演武場中,兩人對立。
蔣鐵心雙手持錘,林思源佩劍而立,林思源右手搭在佩劍上,隨時可能拔出。
趙正雄面色不變,只是在想林思源輸掉這場會有什麼影響,一旦林思源輸了,會不會沒了銳氣,遇到坑也不會隨便進入。
自己要怎麼坑林思源纔是最好的坑法,確保林思源入坑之後再也爬不出來。
至於其他圍觀的人,大都是不看好林思源的,林思源什麼實力他們不知曉。
但蔣鐵心是什麼實力他們是知曉的,能與煉髒小成武者正面抗衡,在煉骨中毫無疑問是最頂尖的那一批。
蔣鐵心拿什麼輸,這把穩了。
“此次切磋,只不過平常練習而已,要不點到爲止。”
林思源淡淡道。
蔣鐵心聽到這話,頓時嗤之以鼻,這就怕了,還以爲多了不起,原來也只是個樣子貨。
蔣鐵心斬釘截鐵道,“即使是切磋練習,也應當全力以赴,沒有什麼點到爲止這一說。”
蔣鐵心目光陰冷地看着林思源,不借機給你個厲害,哪能讓你明白你爺爺我的靈驗,剛剛副百戶叫的很是順口啊。
林思源有些遲疑道,“那萬一有了傷勢。”
這話有些吞吐,在蔣鐵心眼裡林思源是生了畏懼,但他卻不能讓林思源退下去,林思源羞辱自己一番後,讓林思源就這麼退下去自己怎麼能心情舒暢。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哪怕死在演武場也是理所應當,更何況只是傷勢呢,大人,你不會怕了。”
“區區傷勢而已,無足輕重!”
蔣鐵心擠兌林思源,讓林思源無法退後。
“那便如此吧,蔣副百戶說的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區區傷勢,無足輕重。”
林思源又重複了一遍,剎那間,鳳吹過,些許落葉飄落,蕭瑟感頓出,肅殺十分。
林思源身上的氣勢也微微變幻,似乎又冷了一些。
“那便開始吧。”
林思源說道。
蔣鐵心看着淡然模樣的林思源,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又說不出來,怎麼,一個鏢師出身,明州來的土鱉自己都沒辦法對付麼,想想也是好笑。
蔣鐵心很快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雙手持錘,盤算着怎麼戲耍林思源,最後讓林思源在牀上躺個多少天之類。
殺人和重傷他是不敢,但讓林思源躺個十天半月的膽量他還是有的。
然而下一刻,林思源動了。
剎那間,如疾風幻影,風馳電掣,身形鬼魅,僅僅一瞬,就已經欺身而進!
蔣鐵心瞳孔一縮,好快的身法,林思源有兩把刷子。
下一刻,一道耀眼劍光瞬間綻放,拔劍,斬!
如此的自然而然,如此的簡潔,如此的大道至簡,如此驚人的劍速!
林思源練習了十餘年的拔劍術一開始就給了蔣鐵心一個驚喜。
蔣鐵心將大錘橫放,堪堪攔下,金鐵交擊之聲,背後已有冷汗冒出,如此快速的身法,如此快的拔劍術,怎麼可能!
然而還未等蔣鐵心反應過來,又是一劍刺出,宛若閃電橫空,驚心動魄。
一字電劍!
幻影,劍影重重,似乎每一劍都是真,每一劍都是假的,蔣鐵心早就無了要怎麼教訓林思源的想法。
只想怎麼防下這一劍。
蔣鐵心努力分辨,將多年積累的經驗和靈覺應用到極致,終於從衆多幻影中窺見一點真實。
蔣鐵心太陽穴鼓起,一聲暴喝,青筋暴起,橫掃,又一劍防下。
但下一刻,一道森寒劍芒閃現,極快的劍速,直接撞在了蔣鐵心錘上,下一刻,這鐵錘,竟然就這麼脫手而出。
蔣鐵心虎口開裂,林思源三劍將蔣鐵心打的武器脫手。
就在蔣鐵心迷茫之際。
林思源手上的鐵劍也脫手而出,竟然也弈劍不用。
蔣鐵心有些迷茫,看樣子似乎是自己打落了林思源手中的劍,但自己明明沒有。
然而下一刻,林思源露出森白牙齒,大摔碑手。
沒錯,林思源除了劍法以外,還會一門大摔碑手。
林思源五指伸展,掌風呼勁,下一刻,狠狠砸落,鎮壓,封鎖,掌力翻騰。
好像一塊石碑狠狠落下。
蔣鐵心下意識雙手固十防禦,但下一刻,林思源變掌爲拳,拳風呼勁。
恍若脫繮野馬,一拳轟出!
僅僅一記直拳,就已經轟開了防禦,然後便是接連數拳。
打的蔣鐵心口吐鮮血,眼冒金星。
林思源還往頭部招呼,拳風呼勁,一邊打一邊稱讚,“好厲害的鐵頭功!”
如此接連好幾下,林思源估計差不多了。
林思源最後一下直接雙手搭在蔣鐵心的肩上,然後順勢高高舉起,狠狠摔落,塵土飛揚,蔣鐵心再次口吐鮮血,但依然沒有昏迷過去。
他氣息衰微,只有一點意識留存。
就在蔣鐵心想要爬起來的時候。
林思源淡淡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傷勢什麼的,不要緊的。”
“蔣副百戶知行合一,一直沒有求饒,實乃誠人!”
蔣鐵心聽到這裡的時候,徹底忍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出,暈了過去。
想要吊打別人反被吊打,想要打臉結果臉被打腫這是什麼體驗。
偏偏還是自己說不要點到爲止,要實戰,什麼傷勢不要緊,結果自己現在被打成這樣。
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後面林思源棄劍不用,自己依然不是對手。
蔣鐵心眼前一黑,徹底沒了視野,怒急攻心。
林思源撿起長劍,招呼上趙正雄,繼續來認識手下,不說每一個都瞭如指掌,至少要明白姓名相貌。
趙正雄表面平靜,但內心震撼,那可是蔣鐵牛啊,能與煉髒武者正面抗衡的蔣鐵牛,結果被打成這樣,被如此戲耍。
林思源這個剛剛上任的百戶到底有多強。
趙正雄有些心不在焉,林思源這麼強,自己真的要坑他麼,萬一一不小心沒坑到,反而自己漏了馬腳。
趙正雄有些魂不守舍,呼了口氣,看着林思的背影,目光陰冷,管你有多強,也不過是一個明州來的土鱉。
你再強,還能以力破局不成。
權位面前,你這點武力威懾力不夠啊。
但就在此時,林思源轉頭招呼一聲,趙正雄立刻跟上,神色恭謹,沒有半點不服從的意思。
先取得信任,再另謀其他。
而臉腫着跟豬頭差不多大的蔣鐵心很明顯沒個十天半月傷勢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