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定事實,以往的經驗等等,這些重要嗎?
真的不重要。
一點也不。
至少,那位稟告的天門弟子,是這樣認爲的。
他心裡苦澀着。
難以平復心中的無奈,他很想告訴門中這諸長老,你等的想法、認爲,都是假的。
這些都不重要。
“只等那江宗主一來,我等都要遭殃倒黴,那才悽慘。”
那弟子心裡苦澀,“江宗主的修爲,具體雖然不知,但我們卻早就感受過的,那是一種不能爲敵的修爲。”
足以應對一切。
當然。
也足以顛覆一切。
他心裡好不鬱悶,“這些個長老,怎地生得如此頑固不化,怎地這般不識真人啊。”
要知道。
一旦等江缺真的生氣,那後果可能……
不堪設想啊。
想想就覺得恐怖。
實在是有點,讓人覺得不戰而慄。
甚至於心情都鬱悶起來,一臉的無奈之色。
江缺的暴脾氣,他是知道的,那真的很恐怖,稍不注意的話。
整個天門可能就要……
唉。
自己總是這麼命苦,事實上,他們幾個只是想多活些時日罷了。
誰知道遇上這樣的事情,就有點難過,“這些長老,就沒一個人願意相信我的。”
這人算是明白了。
即便是他說得天花亂墜,既然是他把所有的事實都說出來,條理清晰,邏輯正確。
可最後。
願意相信他的人卻沒有幾個。
他們都願意相信自己的經驗,相信以往的慣例,甚至是相信自己的想法。
堅持自己的判斷。
這若是在平常時候,絕對沒有錯,但在這個時候,就不行了。
他一樣是天門弟子,豈會害了大家。
當然。
和這位天門弟子的想法不一樣,那些個天門長老,心中就有着萬般想法。
別樣神色。
着實有些鬱悶難休的。
最後。
眼見那些個老不死的長老,都已經開始厭惡自己後,那天門弟子纔不得不離開。
也是沒有辦法。
他心中無奈,“如果現在脫離天門還來得及的話,我想脫離天門。”
這個宗門雖大,卻不是他想要的宗門。
一羣老古董坐鎮裡面,最終怕是要落得一個慘烈下場。
而這種下場,不是他們想要的,所以動搖了,也想繼續離開了。
此時此刻。
江缺正被其他的天門弟子簇擁着,遍着那天門的方向緩緩前進着。
這個時候。
那幾個天門弟子的衣襟,都已經能滴水了。
那是冷汗。
他們也是害怕得。
畢竟,門中那些長老,是什麼樣的脾氣,他們都一清二楚。
而江缺又是什麼脾氣,他們同樣清楚一些。
那暴脾氣一上來,只怕誰都攔不住,也沒有那個實力去攔。
要知道。
江缺的實力,還是很恐怖的,無人能敵。
這是不爭的事實。
自己沒有辦法處置,。
事到如今,他們只能去祈禱一下了。
祈禱那些長老不要那麼怪異,也祈禱他們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也不知,那張師兄去門中,有沒有回信?”
有天門弟子皺起眉頭來,他們實在是擔心,害怕禍及自己了。
那就不妙。
天門遭殃,那就只讓天門遭殃好了。
反正那天門,也不是他們的天門。
可問題是。
江缺不這麼看。
在這位江宗主的眼裡,他們這些人,也是天門的一份子,是天門弟子。
有着超凡的本事。
恐怖!
這時候。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快看,那不是張師兄嗎?”
“張師兄,不知結果如何了?”
“這一次,門中的長老應該會相信吧,畢竟我們大老遠從東土之域過來。”
“……”
聽到這些同門的詢問,那位張師兄臉色一黑,“諸位師弟,事情可能和你們所想象的有些不一樣了。”
這話,便是很直接地告訴他們,衆長老沒有答應。
或者說,他們沒有相信,也沒有選擇相信。
衆人:“……”
一時間。
大家都沉默下來,紛紛震驚。
他們都在想一個問題,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等江缺和門中那些長老對上的時候,他們一旦發怒,那後果不堪設想。
實在是叫人擔憂。
似乎是看出他們的擔憂和顧慮了,江缺道:“繼續走吧。
即便是出事,也和你們沒有關係,本座自然不會怪罪到你們頭上。”
“是。”
聽到江缺的承諾後,這些天門弟子,這才暗暗鬆一口氣。
心裡更是暗暗高興。
這才一回,只怕那些長老都要倒黴了。
而他們,卻不用倒黴,也不用爲死亡的威脅而發愁了。
真好。
能夠活着,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江缺饒有興致地看着衆人,心想:“也不知這天門的長老們,都是些什麼奇葩和人才?”
居然能讓這些天門天才們都失望,倒是有點意思的。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這些個天門弟子,自然只是一些弟子,事實上,江缺和他們之間是沒有任何恩仇的。
自然也沒有必要把他們都算進去,也沒有必要一網打盡。
那沒有必要。
這時候。
江缺突然又說道:“對了,你們天門的長老,都富有嗎?”
額。
“富有。”
一開始,聽到江缺的話,他們有些遲疑,但還是點點頭起來。
心裡止不住在想,您老人家要打什麼歪主意?
富不富有,有什麼關係嗎?
這樣一想,心裡突然有些不一樣起來。
他們開始在思考,可能江缺這樣問,是有目的的,是有深意的。
比如說……
咳咳!
接下來,他們沒敢繼續往下想了,萬一惹得江缺注意,也不見得是好事。
“富有就好。”
江缺笑道:“就怕他們一個個都是窮鬼,那才悽慘。”
他彷彿已經看到無數的小錢錢,在向他招手了。
他內心興奮,也很激動,“這一次,也不知我江某人要收穫多少呢?”
外面那些惦記着他的人,都還沒有出手,也不知道他們還敢不敢出手了。
當然。
江缺其實是盼望着他們出手的,畢竟機會難得,畢竟出手也能獲得巨大好處啊。
這是好事情。
同時,也很重要。
雖然蚊子肉很小,但多少也是肉。
他還是很喜歡的。
別的東西,江缺可能不會喜歡。
他就喜歡別人來找自己的麻煩,就喜歡別人懟自己。
然後,自己就有充足的理由鎮壓。
否則的話。
他覺得自己可能都找不到其他理由。
這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名揚整個中州城的機會。
相信許多人都不會想到吧。
江缺目光平淡,淡淡地看着那些天門弟子引路,也好奇地打量着天門的環境。
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冷然如華。
而現在。
天門的那些長老,就在裡面等着。
正好全在。
一個都不剩。
或許,是想看看那位弟子口中的地仙境後期的江缺,到底有多厲害。
因此都坐着。
只不過。
他們的眼神裡沒有期待,只有無限的冷意。
“地仙境後期,開什麼玩笑,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等強者存在。”
“是啊,我們這些人活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地仙境後期的強者,他們纔出去一趟就見到了?”
“並且還是一位附屬勢力的宗主,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哈哈哈!”
“反正我覺得很有意思,聽起來很怪怪的,有點戲劇性的感覺。”
“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想見識一下,那位昊然仙宗的宗主江缺,到底是一個何許人也?”
“……”
居然連他們天門的天才弟子,都被其欺騙了,這人定是有些手段。
不然也沒這般本事。
想來。
那所謂的地仙境後期,應該是別人的誇讚吧。
也是自稱?
他不知道啊。
只是覺得這件事很神奇。
很怪異。
地仙境後期啊。
他們都不敢想象,一個貧瘠之地來的人,居然敢說這種話。
真是好膽。
也不知是哪裡得來的自信。
總之。
這天門的諸長老心裡,有些好奇的。
可能,這人真的有些神異的地方,只不過被故意誇大了。
然後他們這些人都不知道。
甚至。
那些天門的天才弟子,也不知道,所以纔會被欺騙?
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江缺如此地想着,思索着,一臉的平靜起來。
“諸位長老,昊然仙宗宗主江缺,已到。”
突然。
有門人弟子來報。
大廳中的衆天門長老頓時安靜下來,紛紛把目光投向門口處。
而那裡。
一道人影很突兀。
正是江缺。
他瀟灑自在,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彷彿天塌地陷也都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事實上。
他一點也不緊張。
身旁,被他拉着的則是黃蓉,略顯一些緊張。
或許是第一次來到這麼大的宗門吧。
再往後,則是江缺、黃蓉他們這一次所帶的護衛了。
也就是此前的護道者。
四周的。
則是此前的那些天門弟子。
他們正忐忑不安地看着大廳內,害怕這大廳中的長老,也是牛脾氣一上來,那就不好整了。
另外一點。
他們還怕這些門中的長老,老是用自覺得高人一等的眼光去看。
那沒有意義。
反而還會惹得大事發生。
最可怕的是,惹怒江缺之後,那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他們心中冷然。
最是難過。
果然。
下一刻就聽到那些長老開口了。
“你便是那東土之域昊然仙宗宗主江缺?”
“正是,不知諸位天門的長老,對本座有何指教呢?”
“大膽!”
“不,其實本座一點也不大膽,這一路上最多也就是橫推過來而已,當然,你們有可能理解不了。”
“江缺,你可知,你昊然仙宗乃是我們天門的附屬勢力?”
“這個不知,也不想知。”
“現在告訴你了,你可是清楚了?”
“不清楚,諸位天門長老,如果有事情的話,直接說重點吧,畢竟本座的時間還是很短暫的,我也很忙。”
“你……”
一番對話後。
讓這天門的衆長老們,突然間無言以對。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眼前這個附屬勢力的宗主,這個叫江缺的可惡傢伙,竟然這麼牙尖嘴利。
真是可惡得很。
難道,不知什麼叫做附屬勢力嗎?
即便是宗主,那也是他們主勢力的一條狗,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可偏偏。
這姓江的傢伙,便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也彷彿什麼都不害怕。
連帶這大廳中的衆天門長老,都有點莫名奇妙起來,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
哪來的底氣?
竟敢說出這番話來,真是不知死活啊是。
暴脾氣一上來。
江缺忍不住。
繼續冷冷說道:“怎麼,就允許你們這些老不死的說,還不允許本座還嘴了?
你們要是嫌棄,還手也是可以的,不知諸位天門長老,意下如何呢?”
衆天門長老:“……”
於是。
他們更加疑惑,也更加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