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籌碼不夠?”渡真皺着眉頭,按照他所想這趟江缺十有八九會答應纔是,可萬萬沒想到最後竟是這般結果。
江缺搖搖頭冷笑,“不,這不是籌碼的問題!”
做箇中立人,或許還有機會兩邊得利,但要是偏幫一方那就不一定了,這場少林與天下江湖人之間的恩怨,又不是和他的恩怨,沒必要摻和進去——哪怕少林許下一尊佛位。
凝聚香火氣運的佛位啊,少林也是捨得,可惜江缺卻不想要。
最後他一臉冷漠道:“好了,和尚你且回去吧,你們間的事是你們間的,我是不會摻和進去。”
也沒等渡真和尚反應過來,他就將人推出去,關上門後細細思量也不覺得失落,“少林倒是有心算計,可惜佛位也非我想要。”
先天境他自己會突破,所以用不着。
渡真想把他當槍使,對抗鎮上的那些江湖人,以此減輕少林的壓力,達到重開山門的目的。
正思考着,又一次敲門聲響起,“難道還不肯走嗎,可惜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江缺拉開門,正想說一兩句,卻見白髮蒼蒼的洪七公出現在面前,“七公,你怎麼來了?”
這個點,按照現代時間算已有十點多了,都來找他還能傳授功法不成?
“江小子,你難道不打算請我們進去坐坐嗎?”洪七公微微一笑,衝着江缺就調侃起來。
“七公,請!”
江缺苦笑一聲,趕緊把旁邊洪七公請進去,“都這麼晚了,七公你們有什麼事嗎?”
順帶朝七公身後看去,幾個道士打扮的傢伙顯得很低調,就是那種放在人羣裡水花都不會濺起的那種,要不是跟着洪七公一道進來,他都不會注意到。
“來,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洪七公說着話,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幾位道士,說:“他們都是來自龍虎山天師教、正一教,以及太平道等道門教派,這一次來是想認識一下你這位大名鼎鼎的皇城司提舉。”
聞言江缺倒是愣了愣,“這倒是有趣,我只是一個小官,用不着如此興師大衆吧?”
正一、龍虎,這可都是道門頂樑柱,更不要說那太平教自東漢便傳下來,都是傳教天下的大教派,這種存在哪怕是官家也得高看幾分,又怎會仰慕他呢。
暗自搖搖頭,“看來他們的來意並非那麼純粹啊,還拖着七公前來,想必所圖不小。”
他算是明白,這些人一波波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不過洪七公還得應付下,於是淡淡道:“七公,你們先喝杯茶吧,不着急的。”
其實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些人此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過這些人沒說他也不多言其他,好生招待就是。
最後茶過三巡後,江缺依舊扯着有的沒的,別人不說他也不說,一時間好不尷尬。
洪七公也不由老臉一紅,突然道:“江小子,那個你也知道不管是正一教還是龍虎山天師教,其實都需要傳教天下,對於香火氣運的渴望比誰都奢求,更不要說這些年道門與佛門的對抗一直有,所以想借助你的力量幫忙把少林寺鎮壓下來!”
等他說完,旁邊的幾個老道士看着江缺,繼續補充道:“江大人,你放心吧,我們絕不會讓你白出手的,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這幾個道士都很隨意,讓人家幫忙總要給點好處,這個道理他們比誰都明白。
江缺忽然一笑,道:“這樣啊,我要你們道門每家所有道藏的收藏,包括經文典籍,還有你們所修煉的功法,以及一些傳承的東西,如果給我就幫這個忙!”
畢竟要是要他鎮壓少林,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原本按照江缺的打算是直接拒絕的,但忽然想到佛門有藏經閣,那道門各大教中也應該有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典纔是,若能將這些秘典融合,說不定會讓九品道功更上一層樓。
只是他這個條件着實把洪七公帶來的那幾個老道士嚇了一跳,一人笑道:“江大人,你是說笑的吧,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應該知道一教內所有秘典和傳承這代表着什麼。”
連傳承都丟了,他們也不再是他們,甚至爲了少林而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一點也不划算,先輩經過幾百上千年積累下來的東西,哪能就這麼交出去?
此事斷無可能!
另一人也能笑道:“江大人的胃口還真夠大的,貧道倒是可以做主給你一些武功秘籍和藥材煉製的丹藥,至於道家秘藏嘛,那就算了。”
若連秘藏都沒了,道家也不是道家了。
作爲中間人的洪七公很尷尬,趕緊道:“各位,事情好商量,何必鬧得這樣僵呢,我們……”
他還想說點什麼時,卻被江缺打斷,“好了七公,人是你帶來的,想要我出手幫忙我也答應了,要知道少林此前也來找我都沒答應,這一次我提出了條件你們卻不願意,可不能怪我。”
剛剛還說條件隨便提,可等他把條件提出後又反悔了,這算哪門子事?
暗自搖搖頭,對於他來說是無所謂的。
這時,其中一老道士譏諷道:“江大人,你怕是把我們道門各家都當成冤大頭來宰了吧,但很可惜我們不是。”
江缺面露冷意,然後淡淡地說道:“我只是提出我的條件,至於你要不要接受,那是你們道門各家的選擇,我也知道幾十年前你們被官家看重,那什麼神霄派還搞得很有氣派的樣子,但那是幾十年前了,而非是現在。”
願不願意無所謂,反正少林重開山門之後首先受到影響的是道門,是江湖上各大門派,而不是他皇城司。
“江缺,你……”
那幾個老道氣急敗壞,臉色很快就難看起來,憑藉他們得到的消息——道門若得不到幫助只怕很難壓制少林,這一次要得不償失了。
“就算是爲了天下正義,你也……”
沒等那人說完,江缺便冷冷打斷了,“都給我住口,天下正義算個屁,也是爾等能妄議的嗎!
且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