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我大清京師;
直隸總督府內。﹥菠+蘿+小﹥說
我大清一等肅毅伯、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文華殿大學士、北洋通商大臣、直隸總督李鴻章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幼樵,水師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稟東翁,水師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回話的是張佩綸。
張佩綸,字幼樵,一字繩庵,又字簣齋,是李鴻章女婿,其孫女爲民國才女張愛玲。
雖然張佩綸是李鴻章的女婿,但張佩綸並沒有一絲儹越,仍然以幕僚的身份答道。
“都三天了,是生是死總得有些音信吶,鷹國人那裡怎麼說?他們不是在觀戰嗎?”
“鷹國人那裡傳來的信息有些匪夷所思,說我北洋水師與倭國聯合交戰之際,有天火從天而降,擊中並擊沉倭斬吉野、比睿、橋立等艦,而後我北洋水師與倭國聯合艦隊便不知所蹤……”張佩綸字斟句酌地說道。
“天火?真是荒謬,莫不是鷹國人搞的鬼?”李鴻章怒聲說道。
“應該不是,東翁可記得數月前,鷹軍聯合泰西諸國在遠東的艦隊直奔廣東之事?”
“恩……你是說鷹國等泰西諸國遠東艦隊覆滅之事?”李鴻章點點頭。
東南之事,李鴻章一直有關注,他也搞不清具體怎麼回事,只知道事情的大概,據說鷹國等泰西諸國在遠東的勢力不知怎地就發了瘋,直奔廣州而來,結果莫名其妙地全軍覆滅,其戰艦也被俘虜,並由納蘭元述以這些軍艦爲底重組了南洋水師。
納蘭元述是慈禧的表孫外甥,又是正經八百的旗人,正黃旗的旗主,滿清僅有的能拿出手的人才,可謂是位高權重,即使以李鴻章的實力也無法從納蘭元述那得到確切的信息。
李鴻章只是隱約地感覺到,東南諸省已經發生了劇變。東南諸省的劇變似乎跟一個叫楊烈的人有關。
李鴻章本想仔細打探楊烈一番,但東南諸省綠營調動至張家口一帶,徹底讓李鴻章坐不住了,他以爲光緒要對他下手了,於是大量的細作撒了出去,其精力以及注意力也就完全放在了京師,從而忽略了楊烈。
“鷹國人在我大清的勢力被東南的某人給連根拔起了,那鷹國人根本沒有力量也沒有必要動北洋水師吧,即使真要與我北洋水師一戰,最起碼也得從本土調動艦隊,關鍵是我們與鷹國人沒有利益衝突啊,所以此事絕非鷹國人所爲!”張佩綸沉聲說道。
“莫非真有天火?還是鷹國人故弄玄虛?”李鴻章皺緊了眉頭。
正在這時,李鴻章隱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喧譁。
“怎麼回事?”李鴻章怒聲喝道。
“中堂大人,是丁軍門他們回來了?”外面立刻有侍衛答道。
“禹亭?他們怎麼回來的?”
“丁軍門……他們從天上來……”
“混賬!”李鴻章大怒,兩步向前一把推開門,然後……驚呆了。
直隸總督府內雖然已經燃起了數十根火把,但天空中黑色正盛,依然影影綽綽,隱隱中衆人看到兩架陰影伴隨着“嗚嗚~”聲,在空中盤旋,然後一根繩索垂了下來,丁汝昌順繩而下,緊接着是劉步蟾、林泰增、葉祖珪等人……
等人都下完,盤旋在空中的陰影,掉轉頭,向着夜空越飛越遠、越飛越高,直至消失。
“禹亭,你們……真的從天上而來?……”李鴻章瞪大着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還有,正卿呢?”
“正卿……唉!”丁汝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莫非正卿役了?”李鴻章心中突然有一股莫名地悲痛。
“不,中堂大人誤會了,正卿此時正坐鎮倭國皇宮。”丁汝昌見李鴻章誤會了,趕緊答道。
“啥玩意?”丁汝昌的話讓李鴻章差一點眼珠子給瞪了出來。
“中堂大人且容我等細細容稟,現下,先請中堂大人fēng suǒ xiāo息,畢竟此事實在是匪夷所思。”丁汝昌連忙說道。
李鴻章瞬間醒悟過來,立刻吩咐人fēng suǒ xiāo息,本爲以李鴻章的城府不至於如此失態,但奈不住丁汝昌等人出場的方式太過於震憾。
天空,是人類的禁區,但偏偏,丁汝昌等人從他而降,對李鴻章的衝擊可想而知。
“人沒事就好!”書房內,恢復了冷靜的李鴻章喝着茶淡淡地說道。
“人是沒事,可是北洋水師沒了……”丁汝昌哭喪着臉說道。
丁汝昌這句話立刻讓李鴻章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到底怎麼回事?我北洋水師擁有定、鎮二艘鐵甲艦,又有經、來、致、靖、濟、平六遠,怎麼就沒了,莫非都被倭國給擊沉了?”李鴻章雙眼噴火。
“中堂大人息怒,我北洋水師戰艦除了正卿的致遠艦受創極其嚴重外,其餘諸艦皆沒有大損失,只是這些戰艦此時並未在我等手中,而是在楊烈手中。”丁汝昌趕緊說道。
“楊烈!”當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李中堂的腦海中時,李鴻章坐不住了,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一條看不見,摸不着的線將會讓自己與楊烈聯繫在一起。
“你是說楊烈俘虜了北洋水師所有的戰艦?”李鴻章用一種極其不信但又肯定的語氣問道。
“不止我們北洋水師,整個倭國艦隊也被他俘虜了,事情是這樣的……”丁汝昌剛要說下去,就被李鴻章揮手打斷。
“等下!”
只見李鴻音在書房內來回地走來走去,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李鴻章停了下來,雙眼緊緊地盯着丁汝昌,用異常平靜地語氣問道:“數月前,泰西諸國在遠東的聯合艦隊是不是也是被楊烈給俘虜了?”
“是!”
“難怪了,難怪了……原來不是納蘭元述,而是那楊烈,而且這東南諸省的綠營突然調動至張家口,根本不是來對防備我北洋、付我李鴻章,而是被楊烈給逼過來的,不過,這楊烈到底是何方神聖……”李鴻章再次坐了下來,反而不擔心了。
雖然李鴻章搞不懂楊烈是誰,想幹什麼,但他能感覺到楊烈似乎對他李鴻章並沒有太大的惡意,而且這個神秘的楊烈既然能將俘虜的泰西諸國的戰艦交給納蘭元述重組南洋水師,那麼我北洋水師的戰艦還是能要回來的,就是不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了。
“禹亭,將你所見所聞,從頭到尾、一絲不差地、極其客觀地說與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