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說的很模糊,但冷梓溪明白楊烈話裡的意思,正因爲明白,所以才驚訝,“帶回去?你還能將她帶回去?”
“我們既然能通過時空蟲洞來到維斯特洛大陸,那這邊的人等到時空蟲洞永恆固化後,爲什麼去不了那邊,就算兩國建交也得有來有住吧……”楊烈根本不怕珊莎偷聽,同時他也是有意識地向珊莎透露一些信息。
“我們是在殖民,不是在建交。”冷梓溪厲聲說道。
“凡人的智慧!殖民只是一個形容詞,而不是一個動詞。所謂的殖民不過是爲了利益的最大化罷了。一個穩固且明智的zhèng quán、一個混亂如瘋子般的zhèng quán,哪一個才能讓我們以最小的代價攫取最大化的利益?況且這個穩固、明知zhèng quán的最高行政長官跟我是兄弟,他的妹妹還是我女朋友。”楊烈平靜地說道。
“凡人的智慧,楊烈你居然敢這麼說我,你很好!還你女朋友,你真拿珊莎當女朋友?”冷梓溪微微帶着怒氣。
“當然,我當然真的是拿珊莎當女朋友,如果有可能我還會娶她回家,我不像你出身高貴,一出生的起點就是令絕大多數人絕望的終點。出身高貴、高高在上的你,怎麼會理解我們的悲哀?我只問你一句,你受過窮嗎?”
“沒有吧,我受過窮。有人說,貧窮是一種財富,說這句話的人我覺得應該狠狠地扇他兩巴掌,再踹他幾腳。貧窮是一種財富,我呸!貧窮是一種絕望,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當你處在絕望的深淵時,什麼尊嚴、理想之類的全是一坨屎。你首先要做的是吃飽飯,只有吃飽飯才能活下去。”
“怎麼?很驚訝?”楊烈不屑地嘲弄着,“以爲吃飽飯是很簡單的事?吃不飽飯、累得像狗、沒有尊嚴、沒有理想、沒有自由,還要受人剝削等等,聽着是不是像課本上舊社會的事,你還認爲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們的時代,天真、幼稚、膚淺。”
“世界的本質並沒有變,變的是世界的表象,弱肉強食永遠都不會錯!你的背景肯定很深厚,應該是頂天的那種,否則上面不會派你做爲這次開拓任務的執行者。上面爲什麼派你來,你有沒有想過?不止是讓你盯緊我、記錄我的一切行爲,好拿回去讓專家評估,還是要讓你看到世界的陰暗面,看清世界的本質,好補足你的短板……”
說句不好聽的,你纔是這次任務的主角,我只不過是一個道具,一個促使你昇華的道具。我不排除我有借勢放飛自我的陰暗心理,但我認爲都是我應得的,皇帝還不差餓兵吧。我不能跟智慧團比,我只是個凡人,擁有的也是凡人的智慧,以我的智慧來看,我並沒有損害國家一絲一毫的利益,我是在用我最大的智慧,盡最大的努力,拼着命在爭奪利益。
只有保證了上面的利益,才能保障我的利益。
以我的知識儲備量來看,要想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縱觀歷史無外乎聯姻、結盟這兩種手段,粗暴式的征伐我認爲是最不取、最沒有智慧的粗暴方式,而且代價最大。所以我成了瓊恩的兄弟、珊莎的男人……
而且這對我來說也是雙贏,冷梓溪,你捫心自問,在那邊,你會正眼瞧我嗎?甚至根本就不會出現在我面前,我連見你一面的條件都沒有,更別說知道你的名字了,更別提與你嬉笑打鬧了,我甚至在懷疑現在的一切都是夢,夢醒了你們都不在了,我還是那個卑微如泥的我。
即使是做夢,我也要讓這夢更加美好,你們是天空中雲朵一般的存在,而我們是地上爛泥一般的存在。灰姑娘的故事聽起來很美好,但這種美好的故事更讓人絕望,別忘了,人家灰姑娘的父親好歹還是個伯爵呢,水晶鞋,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就算有了水晶鞋,你能找到王子的門不?……
再說珊莎,像她這樣出身高貴的貴族名媛可能做我的女朋友嗎?不可能,她這樣的人是我一生仰望的存在,所以我很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想要權力,給!想要地盤,也給,整個西境是他的,小惡魔提利昂我管他是誰……當然,如果你認爲我的行爲不當,完全也可以制止,依照你的想法行事,我會全力配合。”楊烈將自己這段時間所感受到的壓力統統釋放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內心所想,是我大意了,我不知道我隨意的行爲會給你造成誤解,會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壓力,我覺得我必須要開誠不公地和你談一談了,你所說的對或者不對,我不能判斷,也無權判斷,但有一句話你說錯了,這次任務的主角是你,不是我。
我是個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我接到的第一級命令就是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任何人都能死,包括我在內,唯獨你不死;
第二級命令纔是全力配合你的行動,不能打一絲折扣,不能添加任何自己的主觀意願,更不能越權,就算你將整個大陸殺個天番地覆,將整片大陸擊沉,我也會照做,不止是我,整支隊伍都會照做,哪怕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你讓我們上刀山、跳火海,我們也會義無反顧地做。
甚至你缺女人了,讓我陪你睡覺,我也會立刻tuō guāng,全身心地取悅你,我也是雛女,也是美女,能滿足你的需求,多變態我都會滿足你!如果你玩夠了,認爲我髒了,不純潔了,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了,玩膩了,可以,換!”冷梓溪的語氣很平靜。
但就是這種平靜讓楊烈感覺到恐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恐怖,這是揭開一切的僞裝之後所流露的最真實!真實到極點的殘酷,殘酷到楊烈心冷、心寒,這是一種痛徹心扉的冰冷。
不存在玩弄,不存在正義與邪惡,這一切都是爲了利益,如果換一種美好的說辭,也可以美化成爲了大局不惜小節。
“該死!”楊烈牽着冷梓溪的手緊跑幾步,跑進冷梓溪的房間,有些話不能再讓珊莎聽到了。
“該死的任務!這種任務你都接!你是天上的雲朵,是天山上的雪蓮花,高傲的天鵝,你怎麼能接這種任務?”楊烈在房間地來回走動着,兩眼通紅,如困獸般瘋狂卻又刻意押低了聲音連連吼道,像幼獸的哀鳴。
“爲什麼不能接?我確實出身高貴,但那又如何?在享受着出血高貴所帶來的榮耀之時,也承擔着千均於一發的責任;身在雲端並不知底層泥濘的卑微,但底層的泥濘又怎知雲端的高處不勝寒。我們看似風光榮耀,但實則如履薄冰……”
“所以這種任務我接,我不接也會有人接,說真的,你並沒有讓我們失望,你做的已經夠好的了,我不會取悅男人,也沒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但如果你想……我也會試着去做。”
冷梓溪說完,摘下了頭髮上的皮筋,馬尾辮乾脆利落如瀑布般灑了下來,讓英姿勃發的冷梓溪憑空添加了一絲女人味,端莊中帶着妖嬈、英姿中帶着嫵媚、高冷中帶着狂野。並且扯下自己的上衣,自己胸前的偉大彷彿要掙脫內衣的束縛,蠢蠢欲動。
冷梓溪緊緊地抱住楊烈,“你需要冷靜!”
“你別過來……”楊烈的喉嚨“咯咯”作響,極力地阻擋着冷梓溪,彷彿過來的不是絕世美女,而是絕世兇獸。但楊烈根本使不出一絲力氣,全身軟綿綿的……
“你知道我最崇拜的是誰嗎?”冷梓溪淡雅的紅脣在楊烈耳邊吹氣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