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隻金色的神鳥,生有三隻腳,囡囡看到了。”小囡囡天真的開口。
刷!
古洞中,金色的神鳥睜開了眸子,璀璨懾人,非常恐怖,它如來自地獄的一尊神祗,殺意無窮。
“咦?它受傷了。”江旭看到那隻三足金烏翎羽上帶着血跡,身上有一絲黯然,幾片金羽墜落。
“刷……”
五色雀見此,格外高興,在它眼中,這漫天的火鴉與三足金烏可都是美味。
“呱呱……”
似乎察覺到了不妥,三足金烏望向五色雀時,眼中露出一絲驚悸,惶恐不安,像似遇上了天敵。
它呱呱大叫,督促火鴉撤退,自身化成一道金光,消失不見。
“可惜,讓它給跑了。”五色雀舔了舔嘴,一臉惋惜道。
就在剛纔,它一口氣吞了數十萬火鴉,至今還意猶未盡,原本想追上去,卻被江旭阻止了。
“如果能將三足金烏吞食了,那我的傷勢又可以恢復一分了。”
江旭帶路前行,無驚無險,連續翻過數座大嶽,前方是個漆黑的大峽谷,隔着很遠就聽到了嗚嗚的鬼嘯聲,從黑暗深處傳來,彷彿與幽冥連在了一起。
“那座大峽谷怎麼向外噴發冰雹?”
“媽的,不是冰雹,是人頭骨!”
當來到近前後,他們都被驚住了,黑色大峽谷深不見底,鬼風呼嘯,許多白色的頭骨被吹了上來,砸在地上砰砰作響。
小囡囡非常緊張,一隻小手用力攥緊江旭的衣腳,大圓中寫滿了不安。
“無妨,只是一些頭骨罷了,我們繞過去就行。”江旭眼神清澈,平靜道。
他們一路前行,少時,路過一片水塘,小烏龜雙眼空洞,彷彿被吸引了一般,呆呆愣愣的,彷彿魂魄出竅一般。
“亂古紀元末期,天地大動亂……”
“末法時代來臨……”
“糟糕,輪迴湖!”驀然,江旭臉色劇變,一把向前抓去,將小烏龜帶了回來。
他怎麼將這茬給忘了?
輪迴湖是成仙路上的三大遺蹟之一,神秘而邪異,恐怖至極,沾染上這東西,通常會有詭異發生。
“段德第二世所留,遺存有輪迴之力……”江旭心中緊張,想要阻止時,卻已然來不及。
就在這時,衆人好奇的望着湖水,一個個雙目呆滯,彷彿磁鐵被吸引了般,先是小囡囡,眼神清澈,嘟囔道。
“囡囡看到了自己在一座五色祭壇上!”
“還有哥哥,還有……”
再者,就是夏九幽,她一雙妙目失去焦距,空洞無神,臉上帶着悲慼。
“師傅,師傅死了,黑暗動亂爆發,師傅戰死域外……”
五色雀雙目圓瞪,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它失聲驚呼道:“怎麼可能?我竟然看到了小不點,還有柳神……黑暗動亂……亂古葬滅……還有時空交替……”
江旭心神震撼,始料未及,五色雀似乎要恢復了記憶,洞悉了事情“真相”。
突然,湖面倒映向他,波光粼粼,一幅畫面呈現,沒有其他,唯有一雙眸子,黑白分明,清澈見底,像是一個稚子般。
但轉眼間,這雙眼睛變了!
瞳孔中閃爍冰冷,無情,睿智,霸道,狠辣……等多種情緒。
這是怎樣一雙眸子?
如天似道,沒有一絲人性,充滿了果決,與掌控欲,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帝尊!”江旭驚呼。
他從未見過帝尊,但本能的感覺到,這雙眸子主人就是帝尊。
江旭心神震撼,恍惚感覺到,自己發生莫名的變化,掌心浮現圖案,很小,似圓非圓,但卻很真實,一共九塊,赫然都是輪迴印。
最後則是段德,但他望向輪迴湖時,徹底失神了,彷彿靈魂都被吸引了進去,絲絲縷縷的水汽蒸騰,五光十色,炫麗迷濛,恍若夢幻一般,環繞在他身旁,滲入他體內。
段胖子變了!
他不再猥瑣,寶相莊嚴,氣息強大,傲宇絕倫,像俯震古爍今,睥睨萬古的一尊帝王,俯覽古今未來。
“叱!”江旭發出道喝,強行斬斷了因果。
段德甦醒了,他一臉迷茫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我好像做夢了?”
“走!這輪迴湖很妖,不要再看了,否則會影響當世的狀態。”江旭露出了凝重之色。
這輪迴湖可能與他前生踏上的那條輪迴路有聯繫,總之,讓他有種不安之感。若非,有段德同行,只怕夏九幽與小烏龜都將危矣!
“我記起來了,古籍曾有過記載,這東西與虛無縹緲的輪迴有關,非大帝不可觀看。”段德汗毛炸開,心有餘悸。
江旭若有所思,瞥了他一眼,道:“是這樣嗎?希望將來您能給我答案。”
衆人離去,向着聖崖深處進發。
五十幾座大嶽雖然佔地極廣,但並不是遙不可及,江旭走在最前方,穿過一片又一片厄土,終於來到了最深處。
中心巨山高聳入雲,通體呈暗紅色,像是被血水浸染過,甚至還能聞到一絲鮮血的味道。
透過朦朧的霧靄,隱約可以看到山上還有一口石棺,橫陣在邊角。
在漆黑如墨的山嶽上,另一側,還貼着一副金光燦燦的古卷,封在山體上,流動玄秘的氣機,有一股浩瀚威壓。
封神榜!
無始大帝煉製的秘寶!
威力強絕,專門用來鎮壓不死道人的,相當於他的一隻手鎮壓在此。
“大帝秘寶,這不輸給極道帝兵……”段德流着哈喇子,雙手搓動,一臉的貪婪。
“走吧,你帶不走它的。”江旭搖頭道。
他們開始登山,到了此地陣紋更加恐怖了,展現出了部分大帝之危。
“那一幅金色的畫很好看嗎,囡囡不覺得啊!”小囡囡天真的道。
江旭笑了,也只有自己的妹妹一一狠人大帝,纔敢說出這番話來,視無始大帝的封神榜於無物。
“的確不好看,咱們以後就別看了。”江旭煞有其事的點頭道。
聖崖上,霧靄朦朧,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血跡,許多地方坑坑窪窪,還長出了靈藥,可惜被人採走了。
一路向上攀登,他們雖然沒有遇上那羣活死人,都被五色雀燒成了灰,但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囡囡覺得有人在看着我們。”小囡囡有些膽怯道。
江旭點頭,他也有這種感覺,心知肚明,那是不死道人的目光。不過,這傢伙被封印了,除了製造點恐懼氣氛外,就什麼都做不了,是個渣渣。
“不用管他,我們繼續走。”
一路前行,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半山腰,封神榜已經清晰可見。
“上面有石刻……”小囡囡點指道。
是釋迦摩尼與老子,他們留下了獨特的印記,清晰逼真,非常傳神。
江旭心中暗笑,看來這兩位古中國的大賢品德也不咋地,居然也玩“XXⅩ到此一遊”,後世的某些不良習慣,也都是有遺傳根據的。
“不過,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啦……”江旭笑道。
有古人的“榜樣”在此,怎能不效仿一二?
江旭伸出手指,流動大道氣息,以道爲墨,以神爲鋒,直接在封神榜上刻字一一江旭到此一遊!
“媽的,小子你真沒品,居然在封神榜上亂塗亂刻,無始大帝若泉下有知,非得跳出來,掐死你不可……”段德憤忿道。
不過,他也就是口嫌體正直。
下起手來毫不含糊,也在封神榜上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但,這顯然不容意。
君不見,連釋迦摩尼與老子都只能在其邊角刻畫嗎?
夏九幽翻了個白眼,伸出纖纖玉指,也在石壁上刻下了一篇悼文,算是聊以**。
他們一行人,能在封神榜上留名者,除了江旭外,就只有小囡囡與五色雀了。
小傢伙爲狠人大帝所化,道行自然勝過無始大帝,她塗塗畫畫,刻下了一排歪歪扭扭的字。
“囡囡不是故意的,你別介意……”小傢伙怯怯的,有些不好意思。
至於五色雀,更是直接,伸出爪子,在上面留下了幾個“印記”。
看着衆人遺留的痕跡,也不知千百年後,後人會作何評價?江旭啞然失笑。
離開這裡,他們接着上路,半刻鐘,終於攀登到了山巔之上。
這是一片浩大的山崖,非常廣闊,足以在上面建上一座小型城鎮了,崖臺上寸草不生,猶若一片不毛之地,通體漆黑,存在許多暗紅色的血跡。
個別地方還有一些水窪,鮮紅刺目,過去這麼久的歲月了,靈氣流逝殆盡,但不知什麼原因,聖血始終不幹涸。
最引人矚目的是聖崖的邊緣,那裡有一口巨大的石棺,竟然足有百丈長,懸在懸崖上。
“又一具大成聖體……”
江旭心生波瀾,對這棺中的大成聖體由衷敬佩,但他今日到來,恐怕要行褻瀆之舉了。
“大成聖體堪比古之大帝,其屍骸可以煉成重寶,價值連城,不差於帝兵多少。”
段德雙眼泛光,搓着手,歡呼雀躍,來到百丈長的巨大石棺前,一臉的猴急,恨不得立馬打開,取走其中的屍骸。
“九秘之行字訣就在這口棺中!”江旭狠狠瞪了他一眼。
段德縮了縮脖子,但依然雙眼放光,他曾得到過麗城的古卷,對這一則震古爍今的蓋世聖術,亦是渴望至極。
“這石棺發黴了嗎?長了很多苔蘚……”夏九幽狐疑。
“不是苔蘚,是很長的綠毛!”段德從頭涼到腳,渾身都冰了。
山巔上,雖然有大霧瀰漫,但是他們走到了古棺近前,能夠見到清晰的景物了。
“是詛咒,大成聖體晚年不行……”江旭道。
“媽的,我們趕緊找到行字秘,快點離開這裡,我總覺得這裡不詳!”段德發毛,首次見到棺槨提不起興趣。
“九秘在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