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延柏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而且他早就被逐出了豐家,是死是活也和豐家沒有半點關係。”
豐雲緩緩地走到路川身邊,然後來回踱着步子。
他現在越發覺得,此刻坐在自己身前的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爲什麼告訴我這些?”路川眼角餘光掃了豐雲一下,便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暗河上。
暗河的水面,有着些許淡淡的閃爍,那是從靈池邊緣折射進來的光線。
“呵呵……”豐雲輕聲一笑,絲毫不在意路川的態度,他停住腳步,低頭看着路川,幽幽地道:“接下來的路,我希望我們可以合作。”
“爲什麼要找上我?”
“因爲我喜歡。”豐雲舔了舔嘴脣,臉上的笑容,又顯出一絲詭異。
要讓他總是保持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確實令他十分難受。
路川眉頭一皺。
“呵呵,開個玩笑,別生氣,我來找你自然是有找你的理由。”豐雲說着,揚手對遠處打了個響指,“不止有你,還有他們。”
聽到這話,路川才終於扭頭看了看,只見在豐雲所指的位置,正有兩人面朝這邊盤膝坐着。
看到那兩人,路川剛剛提起的興趣,當即又壓了下去。
“是他們?”路川低聲唸了一句,便接着對豐雲道:“你們不是對頭嗎?”
“呵呵,但在此時,只有合作。”豐雲面露笑容道。
路川看了眼豐雲,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繼續冷冷地坐着。
他沒有想到,豐雲拉攏的兩人竟然是應無勾和遊敏,這到底是有什麼打算?
路川猜不透。
雖然他已經在慢慢適應靈氣復甦後的世界,但要面對那些從小就在修真界摸爬滾打的人,還需要事事小心。
許久之後。
豐雲的耐性已經被消磨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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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路川,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最後消失,“好吧,如果有什麼危險,我們就把那姓應的那小子推出去,這回你該滿意了吧。”
豐雲說完,眼睛微微一眯。
而路川則是略一沉吟,擡頭迎向豐雲的目光,“好!”
“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吧。”豐雲咧嘴一笑,隨即伸出一手。
“合作愉快!”
路川嘴角微揚,並沒有要去和豐雲握手的意思,“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不喜歡被人俯視的感覺。”
“呵呵呵,路兄弟真會開玩笑。”豐雲神情一愣,但馬上就恢復了笑容,手掌微翻,輕輕拍了拍路川的肩膀,便回身向着應無勾和遊敏二人走去。
路川看着豐雲的背影,這人雖然看起來總是嬉皮笑臉,但絕對不似馮志平和趙文一流,此人隱藏的很深。
心中想着,路川手掌在腰間一撫,頓時一柄泛着青光的短劍,出現在了手中。
“小烏……”
路川低聲念着,一手持劍,一手在劍身上輕輕撫摸。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遠處,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路川擡頭看去,只見衆人已經開始三三兩兩的向洞穴深處走去。
而豐雲三人,此刻也都站起身來,他們時而看向那些出發的人,時而看向路川這邊。
“趙文啊趙文,你現在可以開始祈禱了。”
路川視線輕移,另外一邊的趙文,正和幾個五毒門弟子一起,似乎在商議着什麼。
暗道一聲,路川便霍地立起身來,快步走向了豐雲。
這一去,生死未卜!
每個人都是各有心思,即便是結伴而行,在看向同伴的時候,也會不時的露出警惕之色。
路川看在眼中,暗暗搖了搖頭。
“怎麼了?”
豐雲偏過頭來,看着路川道。
“沒事。”
淡淡的回了一句,路川便收起了心思,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的石壁上。
對於路川的回答,豐雲撇了撇嘴,也不計較。
現在剛進入洞穴沒多久,要說危險,此刻還談不上有什麼危險。
四人中,豐雲在前,路川在左,應無勾在右,遊敏則是處在中間,既能防備身後,又能策應其他三人。
無數的照明設備,無數道燈光在洞穴中晃來晃去。
有人偶爾被別的人照到,便是一陣不滿和咒罵。
豐雲四人走在靠近洞穴石壁的位置,要說找到的一些線索,也就石壁上那些偶爾會出現的猶如鬼畫符一樣的痕跡了。
吵鬧聲此起彼伏,蓋過了潺潺的流水聲。
也蓋過了一道輕微的哼聲。
沒有人注意,一道人影在滑倒後,再也沒有站起來。
漸漸的,倒下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吵鬧聲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呼吸聲。
他們有人發現,剛剛還和自己結伴而行的人,此刻已經沒有了身影。
恐懼的情緒在衆人之間飛快的傳播,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前方的洞穴,彷彿是一尊巨獸張開的大口,在無聲的吼叫之餘,也在嘲笑他們的懦弱和無知。
雖然也有人開口說會不會是那些人都原路退了回去,但這種說法顯然無法立足。
大家都不是傻子,既然要退出去,那爲什麼不在離開的時候打個招呼,一個人不說,那所有失蹤的人都不說嗎?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那些人也真是太有搞事的天賦了。
就這樣,衆人站在原地,警戒的看着四周。
他們都不想成爲下一個莫名消失的人。
失蹤人數的統計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一共二十三人,其中最倒黴的一個小隊,五個人現在只剩了一人,修爲通力後期。
這也讓許多人在看向這人的目光中,隱隱有了一些怪異。
“我去,這小子還真是命大,五個人中就剩他一個。”
“什麼命大啊,說不定他那些同伴都是被他幹掉的,一會兒一定要離他遠一些。”
“我看啊,或許他有什麼真本事,在這裡啊,千萬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人!”
“你們怎麼知道那些人都死了,這可不一定!”
衆說紛紜,有人擔憂,有人戒備,也有人臉上帶笑,乾脆就是一副看熱鬧的景象。
而被衆人注視的那人,也是臉色難看,周圍那些人的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這次只是來跟着師兄們出來歷練的,卻是沒想到,這纔沒多久,他的師兄們就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