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鄔遠山,你要是改了姓名,我此番或許還找不到你呢。”
“哼,大丈夫行於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鄔遠山雖然不是什麼大丈夫,但也知道忠義二字,也知道有恩必報,不像有些小人!”鄔遠山翻眼看了看陳延柏,“只可惜,我籌劃不足,落到如此地步,到頭來,功虧一簣!”
“呵,罵吧,罵吧,如今你落在我的手裡,只要你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讓你罵幾句又何妨!”
此刻,玉嵐山上,鄔遠山一方只剩了他一人還活着。
其餘的人,包括魏勳在內,都已被陳延柏等人擊殺。
濃濃的血腥氣味,瀰漫在樹林之間,就連山風都一時難以將之吹散。
“怎麼樣,說出來吧,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陳延柏還不放棄,繼續追問着秦家家主令牌和九雲靈鏡所藏的地方。
“休……休想!”
鄔遠山喘勻了氣息,恨聲說道,然後奮力將一口血水,猛地吐到陳延柏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
聽着鄔遠山蒼狂的笑聲,陳延柏眉頭一皺,緊接着便舒展開來,似乎絲毫不在意身上的血水,只見他蹲下身子,對着盤膝而坐的鄔遠山道:“遠山賢弟,你看,十幾年過去了,你我也都上了年紀,自從秦家發生變故之後,我一直都在追查你的下落,一開始的時候,雖然頗爲順利,但卻每次都被你逃脫,後來你這一躲就是十五年,我也再沒有得到過你的消息,不過,誰能想到,最終還是我贏了……”
陳延柏話題一轉,甚至這些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
鄔遠山擡頭,靜靜等待着陳延柏的下文。
“我聽說,你還有個孫子,叫秦楓?”
陳延柏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足以讓鄔遠山聽清。
聽到秦楓這兩個,鄔遠山神情一滯,然後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呵呵,有又怎麼樣,那是我收養的一個孤兒……”
“是不是孤兒,我自會弄清楚……”陳延柏打斷鄔遠山的話,然後臉上露出人畜無害般的笑容,“就是不知道,那個叫秦楓的小子,有沒有你的骨頭硬……”
“他……他只是一個無辜的人,而且,他也什麼都不知道,延……延柏兄,爲了那兩件東西,你已經傷了這麼多人的性命,難道在你的眼裡,人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鄔遠山的傷勢正在漸漸加重,他每說一句話,都要消耗掉許多的力氣,雖然他此刻正盤膝而坐,但卻沒有運功調息,就連這一陣的交談,也是靠他強撐着的一口氣。
現在,這口氣即將耗光,他的精神也變得更加萎靡。
“嘁……人命……”陳延柏嗤笑一聲,然後突然伸手抓住鄔遠山的衣領,“十五年的時間,我每一天都在想那兩件東西,可你,就是你,竟然帶着東西消失了,你知道嗎,我在十年前就曾發誓,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你,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陳延柏說着,身上金丹期的氣勢瞬間迸發出來。
他看着鄔遠山,眼神中透出陣陣瘋狂,然後,他猛地揚起右手,一掌就打斷了鄔遠山的手臂。
吭!
鄔遠山受此重擊,只是輕輕吭了一聲,然後繼續保持着平靜。
他只覺得現在體內的力氣在迅速流失,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嚥氣了。
此刻,他似乎看到大少爺正在向他走來,似乎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旁邊,上野次郎和石田嘉木兩人冷眼看着陳延柏與鄔遠山,對於此刻陳延柏的行爲,上野次郎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滿意,而在石田嘉木的眼中,更多的卻是不屑。
“說吧,說出來,我就能給你一個痛快,還能放了那個叫秦楓的小子……”
陳延柏的耐性已經越來越差,此刻,他整個人哪裡還有一絲仙風道骨的樣子,若是在陌生人看來,說他是個瘋了的老叫花子都有人信。
“說啊,你倒是說啊,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那個小子嗎?”
“你說啊!”
陳延柏抓着鄔遠山的衣領不斷晃動,可是對方卻仍舊一言不發。
“陳先生,他人已經死了……”
陳延柏仍在抓着鄔遠山的衣領,見對方沒有迴應,竟然還想再打斷鄔遠山的另一條手臂,恰在這時,石田嘉木淡淡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死了?他怎麼可以死!”
“他還沒說出那兩件東西藏在哪裡,他怎麼可以死!”
陳延柏的氣勢節節攀升,然後雙掌翻動間,磅礴的靈力自經脈中瘋狂涌出,“啊……”
他怒吼一聲,緊接着,雙掌轟然印在鄔遠山的身上。
砰砰砰!
一陣爆響傳來!
鄔遠山的周身經脈,在陳延柏磅礴的靈力灌注下,頃刻間斷成無數。
呼!
山風吹過林間,帶來絲絲涼意。
陳延柏被這涼風一吹,也是頓時醒悟過來。
他緩緩起身,看着一旁的上野次郎和石田嘉木,“上野先生,石田先生,是我失態了……”
“不不,我能理解陳君的心情,只不過,現在我們怎麼辦?”
“去他家裡,那件東西肯定就藏在他山下的家裡。”陳延柏略微一想,便開口道。
然後他又對石田嘉木道:“石田先生,此事還要勞駕你了,用羅盤找到那靈力波動的位置,我想,那些靈力波動,必然是那兩件靈物所發出的。”
“這個沒問題。”
得到石田嘉木的迴應,陳延柏道了聲謝,便與衆人一起,下山而去。
……
玉嵐山上空,此刻,正有兩人御劍飛行,其中一個紫衣青年輕輕嗅了嗅,然後對着一旁身穿白衣的青年說道:“杜師兄,有血腥氣……”
身穿白衣的杜子明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弟,眉頭微微一皺,“劉師弟,我們此行可是奉了五師叔之命來取那枚鑰匙的,現在馬上就到瀘遠市區了,這中途可千萬不能生出事端。”
“哎呀,有事端也不是我們惹出來的,而且,師兄難道沒有聞到嗎,這麼濃的血腥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劉澤說完,便直接御劍而下,徑直向血腥氣最濃的地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