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星雲差點沒噎着。“小蓮師妹,你怎麼知道?是劉師姐告訴你的?”
“當然”劉小蓮白了他一眼。“雖然我和師姐經常拌嘴,但感情好着呢,你不要打岔,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這是兩碼事!”付星雲戰戰兢兢。“當時情急,我是爲了救師姐,不得已纔有所冒犯,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劉小蓮聽到後,失望得搖了搖頭。“登徒子,你看錯你了。”
“又怎麼了?”付星雲一頭霧水。
“本以爲你忠厚老實,師姐要是跟了你,肯定不會受委屈,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絕情。”
“你們不要逼我好不好!”付星雲頭都大了。
“我們怎麼逼你了,付星雲,你知不知道,三年後如果你不來劉家和師姐結成道侶的話...”劉小蓮露出了悲傷的神情。“那師姐就要修煉祖傳的冰心訣了,她的心將會逐漸化成冰塊,再也感受不到七情六慾,你現在不珍惜,以後你也不要後悔,哼!”
“你說什麼!”付星雲非常震驚。冰心訣!他腦裡浮現出劉長老那千年不化,不帶着絲毫感情的臉龐,劉師姐也會變成那個樣子嗎?
“我什麼都沒說!”劉小蓮大聲咆哮。“窩囊廢!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她的聲音很大,將遠處的劉秋蘭都驚動了。
“小蓮!”劉秋蘭黛眉微皺。“不是說好了,不能惹事的嗎,你怎麼不聽話,快點過來。”
“付星雲,你要要認爲總有人會在原地等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很多時候,錯過一時便是錯過一世,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自爲之吧。”劉小蓮跑到劉秋蘭身邊,她們嘀咕了幾句後,她獨自一人離開了。
“小蓮師妹在這裡等我,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消息嗎。”付星雲心裡驚濤駭浪,一個人要是失去了七情六慾,那和木偶有什麼區別,付星雲不希望劉秋蘭變成木偶,他希望她能得到幸福,這麼美麗的女子結局不應該悲慘。他對劉秋蘭有感情嗎,肯定是有的,但有不一定可以在一起。
他心事重重的走到劉秋蘭身旁。
“付師弟,怎麼啦,是不是小蓮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劉秋蘭有些無奈。“她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你別往心裡去。”
“不!”付星雲搖了搖。如果不是小蓮,他估計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大家族的核心弟子看似風光無比,實際上身不由己。
“劉師姐!”他用有些留戀的目光看着她。
“付師弟,你…”她的俏臉微微紅暈。“怎麼這麼看我,你的眼睛好特別,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你這樣的眼神。”
看着眼前這個如花般的女子,想着三年後這朵鮮花就要冰封,付星雲心裡一陣慌亂。
“付師弟,快到了。”劉秋蘭出言提醒。“你不能再分神了。”
“好”
他們來到了劉長老修煉的石屋,屋內的擺設和上次來時一模一樣。
“弟子見過劉前輩。”付星雲彎腰鞠躬。
“秋蘭見過老祖。”劉秋蘭同樣畢恭畢敬。
“嗯!”本閉目養神的劉長老緩緩收工。“星雲,你能夠活着回來,我甚是寬慰。冰雪峰頂發生的事情,秋蘭已經跟我講了,你過來,讓我看看極寒之氣的烙印成長到了何種地步。”
“弟子遵命!”付星雲走了過去,擼起衣袖。
極寒之氣的烙印在正常情況下隱藏於血肉中,不能窺視,需外力刺激方可顯現。劉長老釋放出一縷極寒,付星雲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起了霜花,劉長老一生專研冰屬性法術,她釋放的寒氣非同小可,很快,一個煙雲般的模糊圖案顯現了。
劉長老看到後露出了一絲驚容。“不錯,真的不錯。”她收回了寒氣,付星雲的手臂隨即恢復正常。“秋蘭在峰頂修煉出了六道寒氣,並一舉突破了築基期,我本以爲她得到的機緣是最大的,但看到烙印後我才明白,其實得到最多的是你。”
“前輩,可弟子並未覺得有任何提升之處。”付星雲疑惑不解。
“星雲,千真萬確。”劉長老娓娓道來。“此前,烙印的狀態不算穩定,如果沒有在一定時間內吸收寒靈壯大自身的話,同樣有消失的可能,就好比一枚種子,得不到水分的滋養會死亡一樣。但現在不同了,烙印吸收了山頂的藍色極光後,已經徹底鞏固,誰也無法抹滅它的存在,星雲,你已經邁出了關鍵一步,意義重大啊。”劉長老語重心長。“或許這些話你現在還不明白,但你要記住,冰雪峰之行改變了你的一生。”
“多些前輩指點。”雖然不是很懂,但部分疑惑算是解開了。誰也無法奪走,那是不是表示,劉家不管用什麼辦法都無計可施了,那是不是表示自己安全了。
“星雲啊,我還聽說,你的冰凌術大圓滿了。”
“回前輩的話,確有此事,弟子在與雪絨怪交戰過程中,領悟了圓滿之術的精髓,已經能夠運用自如了。”
“嗯”劉長老滿意得點了點頭。“很好,你在冰屬性法術上很有天賦,你知不知道,我劉家已經兩百多年沒有弟子領悟圓滿之術了,真是慚愧。星雲啊,我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將你的心得告知秋蘭,看她能不能也像你一樣達到圓滿之境。”
“老祖!”劉秋蘭雙膝下跪。“求老祖不要爲難付師弟。”
“師姐,不爲難啊。”付星雲毫不猶豫的說道。“舉手之勞而已。”說完後,他轉向劉長老。“前輩,弟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長千年不化的臉上露出了少許笑容。“星雲,你的品性很好,我越看越滿意。”
“多謝前輩誇獎。”
劉長老意味深長的說道。“星雲,因爲你資質的問題,你在修行其他法術上寸步難行,但你卻擁有修煉冰屬性法術的天賦,你真的應該早點來我劉家,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知道你很努力,但如果連路都選錯了,你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爲泡影,明白嗎。”
在來之前,付星雲其實想到了劉長老會提入贅之事,他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託詞,但聽了劉小蓮的話後,他猶豫了。
“老祖,您…”劉秋蘭面若桃花。“您不是答應了嗎,不提這事!”
“住嘴!”劉長老冰冷的說道。“我做什麼事情,輪不到你插嘴。”
“是!”劉秋蘭不敢多言了。
“前輩,能否給我和師姐多些時間。”付星雲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三年後,弟子一定會作出選擇。” 相比上次,他的態度有所軟化。
劉秋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劉長老則點了點頭。“好,那就這麼辦吧,修煉上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來問我,另外,和秋蘭多接觸接觸,感情也是需要培養的。”
“多謝前輩。”付星雲彎腰鞠躬。
“可以了。”劉長老甩了甩手。
“那弟子告退。”付星雲緩緩退出。
“秋蘭告退。”劉秋蘭也緩緩退出。
他們一前一後,離開了石屋。
“付師弟,真對不起。”劉秋蘭有些無奈。“每次來我劉家,都讓你難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其實,在你來之前,我請求過老祖不要提那件事的,老祖當時也答應了,但不知爲何,又來逼你,付師弟,請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不會”付星雲知道她自己也身不由己。“劉師姐,我能理解前輩的良苦用心,我心裡也沒有任何結締。”
“付師弟,其實你剛纔應該拒絕的。不要一味的退讓,否則你會越來越被動。”這句話有些悲傷,她對他是有感情的,在剛纔的石屋中,也一直維護着他,很難理解她說這話時的心情。
“劉師姐,其實我…”付星雲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我和你在一起也很開心啊,只不過,付家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不可能改姓的。”
“付師弟,你剛纔說什麼,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很開心嗎?”劉秋蘭柔情似水的看着他。
“嗯”他點了點頭。
劉秋蘭露出了新月般迷人的笑容,猶如微風徐徐吹來。“那就夠了,以後的事情再說吧。”
他們倆算是第一次吐露心聲。
“劉師姐,還有兩年多時間,希望一切越變越好。”
“會的”她眼裡含着一汪秋水。“一定會的!”
“師姐,我回去以後就要閉關了,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將滿圓之術的精髓演練給你看吧。”
“你真的要傳授給我?我好開心啊。”
“那當然,圓滿之術最重要的就是在神識中刻下法決,劉師姐,你現在將神識放開吧。”
“好!”劉秋蘭釋放出了自己的神識。
付星雲也慢慢釋放出神識,並且用自己的神識覆蓋住了她神識,然後演化滿圓之術的精髓。冰凌術法決在元神交織中不斷閃爍,劉秋蘭看到如癡如醉。
雖說元神是無形之物,但相互交融之時仍會產生一絲若有若無的反應,那種感覺像是雙方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慢慢的,劉秋蘭俏麗的臉龐上升起了朵朵紅暈,她彷彿又回到了冰雪峰頂,在藍色海洋中,和付星雲相依相靠的那刻。
“劉師姐,你明白了嗎?”
他的聲音幽幽傳來,劉秋蘭如夢初醒。“啊!”她有些害羞,又有些驚愕。“付師弟,我有點笨,你能不能再演示一遍啊。”她被譽爲築基以下第一人,對冰屬性法術有着驚人的領悟力,怎麼會笨呢,一定是分心了。
“好!”
如此,他們再次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