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自從古屍被滅,我們摸金派被損毀的也不成樣子,光殿宇就碎了數座,那些殿宇與這鏡子一樣,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可惜了……”
裴南磨了磨牙,但還是維持着面上的笑:“那件事其實我們金海閣也有責任,這樣,劉師弟,除了神鐵,我們金海閣還會奉上五萬靈石,就算是我們金海閣的一點歉意。”
“那殿宇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劉通慢悠悠的說着,見裴南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這才收斂了一些:“不過看在我們摸金派與金海閣兩派自古長存的友好關係上,裴師兄說多少,就多少吧。”
將摸金派現在住址告訴了裴南之後,劉通拱手告辭,從濃黑中離去,姿態瀟灑,看的裴南眼紅不已,若他們早早把那寶貝拿到手,何至於損失那麼弟子跟資源呢?
裴南不做停留,立刻急急地朝掌教彭澤而去。
彭澤剛剛從萬月宗掌教宋章那邊出來,便被裴南急急拉扯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本來就對開闢這座古墓憂心忡忡的他更是煩躁,眉頭一皺:“裴師弟,你看你急急躁躁的像什麼樣子?”
“師兄!我找到了破開黑霧的辦法了!”
“嗯?什麼?”
……
劉通回到住處的時候,日移西山,霞光將一片片雲彩照耀的如火焰一般,悠然鋪散在天際。
陳瑞等了一下午,早有些不耐煩,見他回來,立刻就迎了過去:“師父,怎麼樣?”
劉通四下看了看,問:“你林師叔呢?”
“林師叔一直在房間閉關,沒有露面。”陳瑞說完,又問道:“兩生鏡賣的怎麼樣啊?有人買嗎?”
其餘弟子也都圍了過來,期待的看着劉通。
劉通往椅子上一座,笑了:“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陳瑞:“……”
不過,劉通說的沒錯,他進門後不到半個時辰,裴南便往返了金海閣教派,攜帶裂玉神鐵,來到了摸金派的府邸。
“裴師兄真是神速。”劉通帶衆弟子出門迎接。
裴南笑着道:“怎麼也不能讓劉師兄就等。”
來到院落中,裴南也不再客氣,直接將裂玉神鐵祭出。
高達千丈的裂玉憑空而現,有十人合抱之粗,遍體散佈蛛絲網般的裂痕,凜冽的寒光從其身上出現,光華潤澤,如玉璀璨,如金鏗鏘,如浪潮般的威壓瀰漫而出,引得天際雲彩傾垂,狂風陣陣。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裂玉神鐵所吸引。
陳瑞震驚不已,這,這麼大一根神鐵,這得賣多少面鏡子啊?
裴南看着這根神鐵,心頭有淡淡的不捨,但一想到即將到到手的兩生鏡,頓時什麼不捨都沒了,眉梢眼角只剩下笑意,他來到劉通面前:“師弟,我可是緊趕慢趕跑來的,這夠誠意了吧?”
說着,裴南將一個乾坤袋遞了過去。
劉通拿神識一掃,笑的更歡了:“師兄,誠意太大,要不要進房間細聊一下?”
裴南哪有心思跟他聊?當即委婉的拒絕了:“改日吧,我掌教師兄還想親眼見一見那寶貝呢,師兄?”
劉通嘆了一口氣,將一面靈氣繚繞的兩生鏡取了出來,遞給裴南後,眼睛還黏在上面:“到底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貝,還請裴師兄慎用。”
裴南摸着兩生鏡,只覺得入手溫潤,靈氣濃郁,再加上他親眼見過這面鏡子的功能,因此是越看越愛,連忙放進乾坤袖中,而後竟然是連寒暄都等不及了,匆匆告退。
劉通負手站在門前,含笑目送裴南遠去,一轉頭,就看到徒弟滿眼譴責的看着自己。
“幹什麼?”
劉通瞥了陳瑞一眼,往回走。
“師父,那鏡子雖然威力驚人,但只能發揮一次作用啊,你竟然跟人家換了一根四品後天神鐵還有那麼多靈石,這是敲詐吧,會不會遭報應啊……”
啪!
劉通一巴掌拍到了陳瑞的頭上,恨鐵不成鋼的說:“老子做這些,還不都是爲了你!”
陳瑞:“……”
劉通望着院子裡那快裂玉神鐵,聲音沉了沉:“你師父我,如今也是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活幾年?我死之後,就會由你接掌摸金派,總不能讓你接掌一個空殼子吧?”
陳瑞很少見劉通這麼嚴肅,一時間愣了愣,訕訕的說:“不是還有林師叔嗎?”
劉通聽到這話,臉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的眉頭深深隆起,向來嬉笑怒罵沒有定性的一個人,此刻看起來竟然無比嚴厲:“你林師叔自傳說中的羅浮世界而來,遲早是要回去的,到時候你師父一死,你林師叔又走了,你還能指望誰去?總是想着指望別人,要我如何放心將摸金派交給你。”
陳瑞一愣,擡頭看向劉通,而後抿了抿脣,笑了:“師父,你放心吧,徒弟能給你養老送終的。”
劉通沉着的臉緩了緩,剛要說什麼,就聽陳瑞嘟囔:“不然這麼大的遺產,豈不是落到別人身上了?”
劉通臉黑了個徹底,作勢要打陳瑞。
陳瑞立刻靈活的躲避了過去,衝劉通嘿嘿的笑,把劉通煩的不行,趕蒼蠅一樣的揮了揮手:“滾滾滾,看見你就頭疼。”
陳瑞轉身就走了,在轉口處,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站在院子裡的老傢伙,低聲說了句:“師父,謝謝。”
那聲音很輕的像幻覺,風吹過來,就散了。
……
劉通來到那根神鐵柱前,思量了一會,真元震袖而出,將裂玉神鐵收入乾坤袋中,徑自往林飛房間而去。
來到林飛房間的門口,劉通還沒打招呼,眼前的門便開了,林飛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面容清俊,氣質內斂,不過一日不見,卻似乎變得更加深不可測了。
林飛出來後,對劉通淡淡一笑:“辛苦師兄了。”
劉通看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心中感慨良多,回了一句後,立刻將裝有裂玉神鐵的乾坤袋遞給林飛:“這是一面兩生鏡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