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殿正中,一團黑色火焰將三派衆人團團包裹,逐漸逼近,人人自危,無數道法擊出,想要撲滅它們,卻全部被黑火吞噬。
而在那一圈黑色的火焰之中,有一縷不過三寸多長的黑色光焰,分外靈動,流光閃爍,不斷在火焰中舞動,時而沒入人羣之內,金海閣等三派弟子,一旦被沾上,觸之即死,連一滴血液都留不下,焚燒成一片齏粉,風一吹,人就沒了。
那團團黑色的火焰,如同死神來臨,無聲就可怖,驚得衆人臉色煞白。
三大派的掌教雖然不知道這道黑色火焰是什麼,卻看出絕非凡物,正竭力操縱各自的法寶,企圖把它給收了,但那黑色火焰力量兇猛,一時間,三人同時出手,卻也奈何不得。
林飛看到那團黑色火焰後,先是一愣,而後目光中露出了幾分驚色,竟然是黑離幽火。
那一點黑色火焰,乃是一團靈火,被稱爲黑離幽火,雖然不大,但威能更在八卦坎離火之上,而且極爲難得,對環境的要求異常苛刻,只有在地底之下千里之深,並且擁有黑離毒煞地脈的地方,纔有可能孕育而來。
黑離幽火最初不過一縷鬼火,誕生之後,需要不斷的吞噬黑離毒煞地脈,用萬年的時間將其吸收殆盡,才能從一縷凡火蛻化稱爲一團靈火,即黑離幽火。
那團黑離幽火,看起來不過三寸多長,林飛卻知道,它能瞬間焚盡一座高山,而且火焰內蘊含劇毒,凡是它掠過之處,百年之內都將寸草不生,成爲真正的荒土。破壞力之大,戰力之強,威勢之盛,一縷黑離幽火,堪比一件三十六條禁制圓滿的法寶。
沒有想到,竟會在這古墓中遇到。
“林師弟!救命啊!”
人羣中間的劉通,一眼就看到了趕來的林飛,立刻扯着嗓子大喊,原本驚慌的衆人看到林飛,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一抹驚喜。
林飛眯了眯眼睛,正好,那頭金烏在冥土內不斷折騰,山神與河神難以壓制,若能把這團黑離幽火給收了,說不定還能暗算金烏一把,讓它吃點教訓……
想到這裡,林飛便要祭出猙獰劍匣與兇星四劍,但一道神符驟然從身邊掠過,精準的落到了那縷黑離幽火的頭頂,將其震住。
神符之上,金芒四射而出,如劍光般凌厲驚人,轉瞬之間,便將那一圈黑色火焰滅掉。
黑離幽火被神符震住,再也囂張不起來,驚慌失措,想要逃離,卻動彈不得,而下一瞬間,一道人影飛掠而來,指尖飛動,神符內光芒大盛,一口將它吸了進去。
那道人影從空中落至地面,手掌輕輕一動,神符落入掌心之內。
林飛卸了力量,淡淡的看向那人。
陸成安笑吟吟的把玩着手裡的神符,秦修隨後而到,與此同時,幻海宗與蒼梧派的人也走進了這片古墓之內。
金海閣、萬月宗與九華派的人脫困,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他們看着那兩派弟子,一個個神情緊繃。
彭澤與宋章、厲廣走到林飛身邊,看向陸成安之時,面上帶着隱隱的怒氣。
“我說霍師兄,這麼做就失了身份了吧?”彭澤目光從陸成安身上移開,落到了霍徵的身上,他皮笑肉不笑的說:“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們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制服這道黑火,爲此還有幾個弟子丟了性命,眼看就要把它給收服了,你們的人一來就搶了,這是什麼道理?”
“是嗎?我怎麼沒看到你們能把這黑色火焰給收了?我只看到你們這麼多人,差點命喪這團火焰之下,說起來,還是我們救了你們。”
霍徵很是平靜的說道。
彭澤心中怒火翻騰,恨不得罵上幾句,可面上還得裝出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咬着牙道:“那可真得謝謝霍師兄了。”
霍徵微微一笑,風度翩翩:“不客氣,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彭澤臉色冷的嚇人。
在今日之前,他與霍徵接觸並不多,連話都說過幾句,往日只聽聞這位大派掌教,有雷霆手段,兼之心思縝密,多謀慮,很是深不可測,如今兩番交手,不過短短兩面,幾句話,彭澤便知道傳聞不假,這傢伙真如笑面虎一般,比自己想象中更難纏。
越是如此,越不能掉以輕心。
如今這青龍王墓穴中,只有他們兩行人,誰也不能保證不會背後下黑手,而且那幻海宗與蒼梧派的實力,向來在他們三派之上,不得不防。
彭澤與霍徵兩人之間風波暗涌,笑裡藏刀,陸成安卻全然無視,他把玩着手裡的神符,向前走了兩步,站到了林飛面前,目光如刀子般打量了林飛一遍,確認這就是他要找的人後,近乎挑釁的對林飛說道:“你我的機緣之爭,這纔剛剛開始。”
林飛擡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掠過他手上的神符,笑了笑。
陸成安眯了眯眼睛,轉身離開,徑自朝古墓更深處走去,秦修隨之而去,在經過林飛身邊時,掃了他一眼。
霍徵留下一句後會有期,便帶着自己的人,也一同離開。
“林師叔,你就讓他們走了?”陳瑞來到林飛身邊,滿是不平的說:“他搶了咱們東西啊。”
“不過一縷黑離幽火罷了。”
能得到這縷黑離幽火,他便去暗算金烏一下,讓那傢伙吃點苦頭,得不到,也無妨,他並不在乎。
彭澤看着幻海宗與蒼梧派消失在古墓之中,眉頭蹙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兩大派來的這麼快,這樣看來,他們三派雖然提前進了古墓,可半點先機也無,還眼睜睜看着別人得了好處,揚長而去……
想到這裡,彭澤看向林飛:“如今我們兩方人馬相當於同時進入古墓,而且是敵非友,情況不太好啊……”
“大家各憑本事罷了。”林飛說着,看了眼身邊的劉通以及陳瑞,笑了:“更何況我們這裡有摸金派的人幫忙,還是很有優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