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哦不，蝙蝠俠，笑一個，你的表情太僵硬了。”
羅素瞄了眼照片，鏡頭下的布魯斯神情嚴肅，加上重症監護室內不算明亮的燈光，半張臉被陰影覆蓋，以至於五官輪廓分明，一股子冷傲孤高既視感。
明明是尿牀照，硬是被布魯斯的顏值氣質，扭轉成了時尚雜質的潮流封面。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明年的流行款呢！
“……”
笑是不可能笑的，布魯斯表示小丑都沒讓他笑，更何況羅素蒼白無力的語言。
“布魯斯，你越是繃着一張臉，這張照片就越像是真的，但反過來，如果你笑成了一個傻子，別人肯定不相信照片裡的人是你，畢竟蝙蝠俠冷酷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你說是吧？”
羅素苦口婆心，但布魯斯不爲所動，只是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讓面龐不再那麼冷峻了。
可以，很沙雕！
羅素默默點了個贊，僅僅是一個勾起嘴角的淡笑，畫面瞬間就不一樣了。
就像那種一本正經開黃腔、講笑話的主持人一樣，喜劇不僅僅是浮誇的表情，冷臉帶來的反差才令人拍案叫絕。
咔嚓咔嚓上百張照片下來，羅素琢磨着要不要更進一步，來一個剪刀手什麼的。
可一看布魯斯面沉如水，處於爆發的邊緣，決定給他點時間緩衝一下，下次再提擺造型的要求。
來日方長，不急於一口吃成胖子！
“喪鐘，鬧夠了就趕快走，這裡是小丑的地盤，離開這裡隨你怎麼鬧。”
“真的？”
“……”
看樣子不是真的！
羅素撇撇嘴，擡手放在布魯斯肩上，突然眉頭一挑：“剛剛你說反喪鐘戰甲，我是否可以理解爲，你還不知道洛杉磯和海濱城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布魯斯眉頭緊鎖，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很重要。
“沒啥，我最近學會了一個很厲害的招數，可以將自己的生命力分享給別人，治療對方的傷勢。”
羅素嚴肅道：“你的傷勢很重，全部治好，大概要消耗我50年的壽命。”
“我不傻，別拿這套鬼話來忽悠我。”
“好吧，治療費1億美刀，有問題嗎？”
布魯斯聞言皺眉：“這麼便宜，你是不是打着別的主意？”
“……”
貧窮限制了羅素的想象力，還限制了他的交際能力，不想和布魯斯再說什麼，一巴掌糊在他臉上，直接將裝逼男從牀頭掄倒在地上。
“嘶！”
布魯斯只覺一股溫熱的能量涌入體內，頃刻間佔據四肢百骸，受損的肌肉和神經，在眨眼之間完成了顛覆性的變化。
煥然一新！
不止是脊背位置，常年戰鬥以及鍛鍊留下的暗傷、勞損，也在這股能量的衝擊下復原。
“這……這是什麼力量？”
布魯斯原地站起，迫不及待揮拳出腳，充滿生機的身體，給他帶來了源源不斷的力量。
前所未有的感覺，他比以前更強大了！
“團隊不可或缺的力量，當成是一種超能力就行。”
雖然洛杉磯和海濱城的事情瞞不了多久，但羅素還是想多掩蓋一會兒，最好能讓蝙蝠俠放兩句狠話，給他裝逼打臉的機會。
然而並沒有，布魯斯深深看了羅素一眼：“你知道我會研製‘反喪鐘戰甲’，所以上一次交手，故意隱瞞了實力，想看我第二次出醜，是嗎？”
羅素斷然搖頭：“沒有，最近才學會的招式，你的反喪鐘戰甲還是最強的！”
布魯斯冷哼一聲，在屋裡翻了翻，找出一件正經病服換上，和羅素快步向走廊的窗戶走去。
“對現在混亂的哥譚，你有什麼計劃嗎？”羅素邊走邊問，想聽聽專業人士如何佈局。
“製造恐懼！”
“裝逼行嗎？”
布魯斯無視羅素的廢話，說出自己的計劃：“小丑去找貝恩了，這兩個人都是行事肆無忌憚的瘋子，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想毀滅哥譚。”
羅素點點頭：“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他們會聯手搭檔，組成反蝙蝠聯盟。”
“不，我的意思是，髒彈目前很安全，沒有引爆的風險。”
布魯斯瞥了眼羅素，接着說道：“他們都是極度自信且偏執的人，在擊敗我這個大敵之後，自信會進一步轉化爲自大，他們不會將毀滅哥譚的機會拱手讓人，所以結盟的可能性很小。”
“我懂了，他們會爲了爭奪髒彈而打起來！”
“不，他們是瘋子，但不是傻子，打起來的可能性很低。”
“……”
羅素微微眯眼，他覺得自己說得沒錯，只不過布魯斯爲了秀智商，故意反對打壓他。
“我不知道髒彈最後會落在誰手裡，但一場談判在所難免，兩個高智商的傢伙鬥智鬥勇，在這期間，哥譚是安全的。”
蝙蝠俠繼續說道：“我的大致計劃是先控制電視臺，而後點亮蝙蝠燈，以雷霆之勢擊潰市政大廳的狂徒。通過電視臺廣而告之，給哥譚警民注入勝利的信心，順便給其餘罪犯帶來心理壓力，讓他們不敢妄動，再將其一點點拔除乾淨。”
“聽起來很容易？”
“不容易！”
蝙蝠俠照例反駁了一句，而後才說道：“我需要大量情報，只有深化細節，才能減小計劃失敗帶來的風險。”
羅素撇撇嘴：“蒐集情報要耽誤很長時間，等你情報蒐集結束，十個髒彈也炸完了。”
布魯斯冷哼一聲，露出智珠在握的沉穩笑容：“不用我搜集情報，我的管家阿福已經搞定了，我相信他的能力，不會讓我失望。”
“你就不怕他被人抓住，關起來了，畢竟你的身份早就暴露，反派狂徒們沒理由放任他不管。”
“我相信阿福，他絕對不會……”
布魯斯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不屑撇過頭，餘光瞄到走廊盡頭的單間，頓時大驚失色：“咦，阿福？”
這是羅素第一次看到布魯斯露出驚容，是以蝙蝠俠的馬甲，而不是富二代的馬甲，當即笑道：“話太滿了，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打臉了不是！”
布魯斯沒理會羅素，心急之下衝進單間，抱着昏迷的管家一陣搖晃，悲憤道：“阿福，你怎麼會在這裡？可惡，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久聞韋恩家族管家的大名，加上布魯斯一頓海吹，羅素早就神往已久，踏步走上想要看看廬山真面目，一看之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被布魯斯抱在懷裡的男子，身着蝙蝠戰衣，瘦小的身形無法撐起戰衣，說不出的滑稽感。
羅素的表情變幻莫測，望着布魯斯悲憤欲絕，隨時可能暴走的樣子，他的表情也變得滑稽了起來。
很眼熟，和剛剛被他打得那個人，簡直一模一樣！
羅素：〣（?﹏?）〣
糟了，一不小心把蝙蝠俠視若親爹的老管家打了，怎麼辦？
在線等，挺急的！
“阿福，你醒醒呀！”
管家依舊昏迷，布魯斯面露猙獰：“是小丑嗎？可惡，僅僅爲了激怒我，就下手這麼重，這次我絕對不會輕饒他！！”
“……”
羅素默默上前，不着痕跡將蝙蝠頭盔上歪了的尖耳朵捋直，義憤填膺道：“小丑簡直喪心病狂，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布魯斯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布魯斯正要說話，突然瞥到阿爾弗雷德蝙蝠戰衣上的黃金腰帶，頓時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取下腰帶，檢查了一下里面的裝備：“奇怪，爲什麼小丑沒把阿福身上的裝備拿走？”
“是啊，好奇怪，就好像小丑特意把裝備留在這裡，給你取走一樣！”眼瞅着蝙蝠俠快要接近事實，羅素趕忙使出注意力轉移大法。
“不可能！”
布魯斯斷然否定：“小丑不知道你會來救我，即便知道了，他也猜不出你能治好我的脊骨，將裝備留給一個無法走路的殘廢，意義何在？”
羅素靈機一閃：“我覺得他是在羞辱你，意思是大局已定，給你裝備，放你逃出去，你也拯救不了哥譚市。”
布魯斯暗暗點頭：“有道理，不排除這種可能……”
羅素輕輕舒了口氣，爲自己的急智點贊，可算是圓過去了。
“羅素，麻煩你用超能力把阿福治好！”
“……”
“怎麼了，要加錢？”
“呃，這不是錢的問題！”
布魯斯將阿爾弗雷德輕輕放好，站起身雙手按住羅素的肩膀，前所未有地認真道：“算我求你，只要你能治好他，以後無論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羅素下意識問道：“蝙蝠俠的沙雕寫真也行？”
布魯斯嘴角微抽，但還是鄭重點頭：“沒有問題！”
“……”
羅素聞言更慌了，布魯斯爲了老管家，連臉都不要了，這要是知道是他動的手，那還了得！
一想到有個叫蝙蝠俠的超級英雄在背後默默注視自己，羅素整個人都不好了。
“咳……咳咳……”
就在這時，昏迷不醒的阿爾弗雷德咳嗽兩聲，悠悠轉醒過來：“韋恩老爺……”
布魯斯大喜過望，將阿爾弗雷德扶起：“阿福，你怎麼樣，身體還能堅持住嗎？”
羅素嗖的一下靠上去，一巴掌度過聖光，看着面色紅潤的阿爾弗雷德，瞪圓了眼睛問道：“管家，是誰打得你，小丑嗎？一定是小丑吧！肯定是他，剛剛我治好了布魯斯的斷腰，等同救命之恩，所以一定是小丑乾的！”
阿爾弗雷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羅素一會兒，回頭對布魯斯說道：“老爺，的確是小丑乾的。”
布魯斯沉默不語，猛地盯着羅素：“原來如此，是小丑乾的！”
羅素：“……”
這爺倆一個比一個陰，好懷念死侍那種沙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