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應的到,體內的靈氣是最爲純淨,最爲無暇的,只要稍稍運轉一下功法,就能完美的吸收,沒有任何的排斥和副作用。
真是可怕。
他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寶物。
真玄大界哪怕是有,也絕對在那些頂尖勢力的手中,而且絕對沒有幾樣。
紅楓夫人這麼猜測,當然是有道理的。
他出身的北元黃家,傳承數千年,除去最爲巔峰的五大世家,黃家在歷史悠久上,穩穩拍在第一梯隊,知曉的秘聞非常多。
連她都從未聽說過,那除了最頂尖的勢力,沒有別的解釋。
就在四人在瑤池大擺酒宴的時候,宿州城發生的事情,飛一般的傳遍了整個天下。
近千年來,哪怕是朝廷更替的時候,也未曾發生過大家族全滅的情況。
沒錯,魏家,人口兩千有餘,非但先天境的中堅力量不少,便是真丹境的宗師強者都有,已經算是大家族了。
魏家的滅亡,震驚了整個天下。
不只是大雍朝內部議論紛紛,便是連大齊、海外島國乃至西域的人都有耳聞。
魏延父女的遭遇,魏延本人的扮豬吃老虎,頭戴面具、身穿神袍的神秘組織,一切的一切瘋狂的傳播者,不少武者都開始八卦起來,不停的討論。
只不過再怎麼討論,真玄大界並沒有流傳下來天庭的傳說,或者說,當時降臨這方世界的道門天尊、儒門聖人、佛門佛陀菩薩,並沒有把諸天萬界的信息留下。
但凡事都有例外,魏延覆滅魏家,董平以東王公的身份出現,並且撕裂空間,進行空間大挪移,還是驚動了幾個無比強大的勢力。
天機門,世人都知道,天機門掌握着天下九成九的風媒,是真正意義上的收集情報的門派,自立派以來,從未參與過道佛爭鬥,王朝更替。
這是個中立的勢力,哪怕會有所偏向,那也是中立的。
天機門,作爲外道十派之一,還列出了天下俊傑榜、天下宗師榜、天下神仙榜,給這些高手強者排列名次,是有底氣這麼做的。
在外道十派之中,天機門的實力穩居前三,與天上天的雲海仙門、海外易道第一的星宮並列。
天機門的門主,當代的天機老人,有着地仙修爲,尤其精於卜算天機,只是世人不得知罷了。
一處隱秘的山谷中,一名身穿白衣、白髮蒼蒼的老人盤膝坐在大青石上,在他面前,擺放着一個巨大的石磨,不,或者說輪盤。
此時,輪盤之上一個光點一閃即逝,頓時驚動了這個常年隱居深山幽谷的老人。
天機老人突然睜開雙眼,輕咦一聲。
“咦?時命盤怎麼會突然開啓?怎麼了?”
他右掌一拂,一道幽暗的光芒照在時命盤上,隱隱間,空氣扭曲成一個模糊的畫面,閃爍不停的光影顫動着,出現在時命盤的上空。
天機老人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他驚駭道:“這是什麼?”
“時命盤總覽一切有形無形生命的命運軌跡,能夠前推五百年,後推五百年,世間生靈的命運都在其中,從未有過遺漏。”
“這幅畫面,怎麼如此模糊,彷彿無法勘破,無法推演命運軌跡一般,這,這怎麼可能?”
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時命盤,算得上先天靈寶,乃是真玄大界天生地養,規則孕育的至寶,但凡真玄大界過去發生的事情,但凡真玄大界的生靈,都可以通過時命盤看清楚一切。
某種意義上,天機老人足不出戶,就知天下之事。
不,或者說的更恐怖些,哪怕一個偏僻山區普通人說了什麼話,幾時吃飯睡覺,每天做什麼,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時命盤,就是這麼恐怖。
這是超越了人仙神兵、地仙神兵、天仙神兵的絕世神兵。
有了它,哪怕他本身修爲遠遠不及海外星宮的星尊,論及易算神通,他也要遠遠超過。
只不過時命盤的開啓,是要耗損真元、精氣,甚至壽命的。
哪怕是他,也絕不會隨便使用時命盤。
可是此時,天機老人忍耐不了心中的急切還燥意。
一直以來,他都是‘全知’的人物,自從執掌時命盤後,哪怕是修爲勝過他的天仙,神秘的道門三宮,他也能通過時命盤,得知不少秘密。
時命盤,是真正意義上的易道神器。
他,無所不知。
可是現在,時命盤居然也無法顯示畫面中那個神秘人影的命運軌跡,這簡直挑戰了他的世界觀。
宿州城發生的事情,他剛纔已經用秘法溝通了門內的人,得知了具體的情報。
那個讓他感興趣的人,正式帶着東王公面具、穿着紫青帝袍的董平。
“但凡生靈,一舉一動,喝茶飲水,都會產生命運的枝杈,留下命運的軌跡,換句話說,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時命盤作爲先天靈寶,易道神器,不可能攝取不到這個人的命運。”
“這其中有蹊蹺,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
天機老人語氣幽深,雙手宛若幻影一般的掐着法訣,運轉着天機門世代相傳的如意觀天術,探查着董平的命運。
時命盤一改那樸素的面貌,看起來像個大石磨的時命盤發出七彩神光,照耀整個山谷。
天空中,烏雲密佈,雷霆炸響。
扭曲的雷電轟隆隆的在天機老人的頭頂響着,似乎在警告着什麼。
可天機老人毫不理會,他自信自己的實力,更是自信時命盤的絕世威能。
他擡手指天,哈哈大笑:“這世間還沒有能阻擋我觀看的秘密。”
“時命盤是全知全能的,我是無所不知的,哈哈哈哈,來吧,讓我看看天譴能有什麼威能?”
他挑釁着。
天機老人不顧一切的運轉着自己全部的功力,浩瀚的真元涌入時命盤,空間一陣陣扭曲,那畫面中帶着東王公面具的人影從模糊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就在人影要完全變清晰,要露出面孔,要露出命運軌跡的時候,一道深紫色的雷電從無窮高出劈開,天機老人佈下的陣法、禁制宛若紙糊的一般,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