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海一聽,很難過,語氣沮喪。
“那這可如何是好,我的錢財難道就拿不回來了嗎?”
“貧道有辦法,幫你尋回錢財。”張志清自信的笑着。
“什麼辦法?“劉明海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一報還一報!”張志清微微一笑,對着劉明海揮揮手示意。
“側耳聽來。”
·······
張志清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劉明海。
“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劉明海忙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
等到晚上,柳西川回到客房中,看見了屋中的張志清,又看了眼一旁的劉明海,問:“道士?你找來的麼?”
張志清見故事的另一個主角已經到場,他笑着說:“好了,故事開始吧!”
他揮了揮袖子,客房中憑空起了迷茫的霧氣,柳西川和劉明海同時陷入了夢境之中。
張志清的面前出現了一道水幕,上面顯現出了二人夢境中所發生的事情。
·········
柳西川的樣子出現在了水幕之中,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有四十多歲,做了半輩子的買賣,攢了不少錢財,人也已經老了。
附近一片燈火通明,喜氣洋洋的樣子。
天空上,綻放着五顏六色的煙花。
衣着華美、大腹便便的柳西川望着天上的煙火,嘆息道:“又是一年新春,何時,我纔能有個承繼香火的兒子啊。”
這是柳員外唯一的心結,他忙活了大半輩子,攢下這殷實的家業,膝下卻沒有一個孩子。
突然,一個丫鬟來報喜:“老爺,夫人有了。”
“真的有了?!”柳西川臉上的愁容頓時被笑容所替代,他不確定的問。
······
這年冬日,柳員外的兒子出生了,但他的夫人卻因爲難產而死。
老來得子的柳西川,對這個兒子真的是溺愛到了極點,要什麼給什麼。
兒子漸漸長大,放縱任性、豪奢放蕩、越軌行事。
柳西川聽之任之,唯恐違背了兒子的心意。
很快,柳西川積攢下來的家財,就被他的兒子敗光、散盡了。
沒多久之後,他的兒子就病了。
可是柳西川已經沒有多少積蓄了。
當時的柳西川養了一匹好騾子,他就想着重操舊業,做生意來賺錢給兒子看病。
這天,生病許久、日漸消瘦的兒子對柳西川說:“騾子很肥,可以吃肉。
你把它殺了給我吃肉,說不定我的病就好了。”
柳西川有些爲難,他本來是打算靠這匹騾子當腳力的,於是便以商量的語氣和他的兒子說。
“我能不能換個劣等驢子殺了給你做肉吃?這個好騾子就這麼殺了怪可惜的。”
他的兒子一聽,頓時大吵大鬧起來。
“不成!不成!我就要吃那騾子的肉!”
同時,他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發出沙啞的聲音,一副病情加重好像要死的樣子了。
柳西川害怕極了,連忙找人把好騾子殺掉了燉肉給兒子吃。
兒子看到燉好的騾子肉,這才高興起來。
可是他僅僅就嚐了一小塊騾子肉,就扔到一旁不要了。
從這以後,柳西川兒子的病逝始終不見好轉,沒多久,就過世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柳西川悲痛欲絕,時常以淚洗面,想他的兒子想得要死。
三、四年以後·······
與柳西川同村的老百姓們組成香社,打算到泰山去上香。
當他們走到泰山的半山腰時,看見一個年輕人,騎着騾子,從對面跑了過來。
遠遠望着那年輕人的神態和麪貌,看起來似乎和柳西川的兒子有些相似。
等年輕人騎着驢子靠近之後,衆人發現,果然就跟柳西川的兒子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因爲大家都曉得柳西川的兒子在幾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人死又不能復生,不然說不定他們都會把這個年輕人當作是柳西川的兒子。
這個年輕人下了騾子,對着衆人一一打起了招呼、作了揖手禮,噓寒問暖的,好像他們都是相識之人一樣。
村裡人對此感到很驚訝。
‘是重新活過來了嗎?還是已經投胎轉世了?或者,這是他的鬼魂?’
衆人心中紛紛猜測。
他們說不出緣由來,只覺得這年輕人,就是柳西川那個已經死去的兒子。
但是呢,他們誰也不敢問他死去之後的情況。
只是問他:“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回答說:“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東奔西跑的做買賣而已。”
說完之後,他又問大家:“你們住在哪個旅店啊?店東家叫什麼名字啊?”
衆人看着他笑眯眯的神色,面面相覷一下,然後全部告訴了他。
他拱手施禮說:“我恰好有一件小事,沒有功夫談談久別的心情。”
他略微沉吟一下,接着說:“明天吧,明天我有空。
就明天再說。
明天,我一定到旅店來拜見諸位。”
說完,騎上騾子就走了。
·····
衆人看着他走了之後,繼續登泰山上了香,之後就回到了旅店等着他的拜訪。
不過,其實衆人的心中都認爲他未必會來。
到第二天清晨天明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準備等着他的到來。
他果然來了。
將騾子拴在馬房的柱子上,進屋就和大家說說笑笑,一副好久不見的樣子。
只不過他的話語中,全然就沒有提到過他的父親柳西川。
大家有些奇怪,就問他:“你父親在家中日復一日的以淚洗面,嘴中時常唸叨着你,一天比一天的更加想念着你。
你爲什麼不回去探望他呢?”
他顯得很驚訝,問道:“你們說的是誰啊?”
大家告訴他,說的是“柳西川”。
他一聽到柳西川這個名字,臉上的神情和氣色頓時都變了個樣,一副風雨欲來的陰沉、壓抑模樣。
他沒作聲,沉默了老半天之後,才說:“他既然想要見我,那就請你們回去告訴他。
我在四月初七那一天,在這個旅店裡等着他!”
說完,就告別走了。
衆人有些納悶他的表現,但也沒人敢問他什麼。
大家回到村子裡後,就把這個情況告訴給了老頭兒柳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