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清回到了天師府,開始了深居簡出的生活。
他想着,既然從其他的老前輩那裡得不到答案,或許他可以從前人的書籍裡面找找,或許能夠找到答案。
這一天,張志清正在藏經室裡觀看前輩的手札。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張志清擡起頭來,視線從手札上移動到房門。
張至順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志清,你迴天師府之前,是不是去見過了白雲觀的樑理承前輩?”
張至順的聲音顯得有些憂慮。
“是啊,怎麼了?”張志清頗爲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老爹。“爹,您彆着急。”
“白雲觀的那位前輩就在前日,羽化了。”
張至順說了一個讓張志清驚訝的消息。
“怎麼突然就羽化了呢?”張志清喃喃自語,回憶起自己和老人交談的情況。
老人精神很好,並不是那種虛弱、瀕死的樣子,所以怎麼想,都不應該就這樣羽化了。
除非········
張志清想到老人提到自己祖父等人都過世時的神情,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或許········
“白雲觀來人了。
因爲你是最後接觸老前輩的人,所以想來找你瞭解一些情況。
他們也覺得樑理承老前輩的突然羽化有點不對勁。”
張至順見到張志清一副思考之後突然瞭然的表情,本來心中就對於白雲觀弟子的到來有些不好的想法的他更加擔憂了,連忙追問:“志清,你有和樑前輩說過什麼嗎?
你知道樑前輩突然羽化的原因嗎?
是不是因爲你的原因而導致老前輩的突然羽化?
白雲觀的人現在就在天師府,他們希望向你問問情況。
爹曉得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如果真的是因爲你的原因,跟爹說,爹給你兜住。”
對此,張志清有些哭笑不得,他回答:“爹,沒事的,我有那麼不靠譜嗎?
您真的多想了。”
說着,張志清放下手中的手札,起身拍了拍張至順的肩膀,寬慰:“關心則亂,您不用太擔心的。
老前輩的羽化,和我真的沒有太大關係,讓我去和白雲觀的弟子解釋清楚就好了。”
“真的?”張至順還是有點不放心。
“真的!”
張志清肯定、坦然的模樣讓張至順稍微安心。
“爹,我先去見白雲觀的弟子去了。”
張志清擺了擺手,從張至順身旁走過,離開了藏經室,張至順見狀,忙跟在後面。
會客廳中,有兩位白雲觀的弟子等在其中,一位天師府的弟子正在招待他們。
將張至順勸慰好的張志清走到會客廳外,通過窗戶觀察了一下廳中的那兩位白雲觀弟子,他發現是熟人。
有一位是在白雲觀接待他的知客道士趙興嗣,另一位是那位值殿的孫老修行。
張志清走了進去,正在招待二人的天師府弟子看到張志清,打招呼:“師兄。”
張志清對他點點頭,說:“師弟、麻煩你了,現在,讓我來招待兩位白雲觀的道友吧。”
“好的。”天師府弟子應下,轉身離開了。
張志清對着二人稽首打招呼:“慈悲,見過二位道友。”
那位孫老修行起身回禮之後,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張志清。
而站在一旁的趙興嗣,也對張志清回了一個禮。“慈悲!”
張志清對二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隨後他自己也坐了下來,接着說。
“二位道友的來意,貧道也知道了。
樑老前輩的羽化,和貧道並無直接關係。
貧道那天只是和樑老修行聊聊天,並向他詢問了一個問題而已。”
張志清的神色坦然,並無不妥之處。
趙興嗣看了一眼身旁的孫尚明師叔,見他並沒有想開口的意思,便對張志清說。
“那麼,張道友,能麻煩你和我們說說嗎?
你和樑師爺那天,說了些什麼?
你又是否知曉樑師爺羽化的原因?
這件事發生的真的是太突然了,就在你離去之後,樑師爺他老人家就宣佈閉關,我們都見不到他老人家。
而就在樑師爺出關沒多久之後,他老人家就羽化了,都沒交代什麼。
我們實在沒辦法,就只能來麻煩道友你了。
真是不好意思。”
趙興嗣的話語中充滿了歉意。
張志清點點頭,表示理解。
“那天,貧道在觀裡逛了一圈,然後就遇到了樑前輩。
接着,貧道去拜訪樑老前輩,樑老前輩拿出茶水來招待貧道。
貧道就和樑前輩一起喝着茶、聊着天,樑前輩和貧道說了他與貧道師爺的關係。
他們好像是朋友,但是因爲什麼事情而產生了矛盾,還說自己揹負着什麼。
不過,貧道並沒有詳細瞭解下去是什麼情況。
再加上師爺生前也沒有向貧道這個晚輩說起過樑前輩。”
張志清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並不知曉。
他稍微停頓一下,接着說:
“至於說,那天貧道跟樑前輩問的問題,是這個世界的道法爲什麼會沒落。
樑前輩用他師父的話回答了貧道,說這是正常的現象,有人遠離了道,放棄了道,道法自然就沒落了。
貧道這些天一邊翻閱前賢手札,也一直在思考,大概明白了樑前輩他師父的話。
道其實就在那裡,道法也就記錄在祖師留下的經文裡,修行也不是虛的,只是我們這些後輩背棄了道。
修行雖然變難了,可前路並沒有斷絕,祖師是慈悲的,他們早已經給我們指明瞭方向。”
對於張志清說的這一番話,趙興嗣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他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孫尚明,見其面上沒有異色,只是在思考着什麼,便繼續對張志清問:“那麼,您知道,樑師爺羽化的原因嗎?”
“樑前輩羽化的原因,貧道並不知曉。”張志清搖了搖頭。“但·····”
見張志清搖頭,趙興嗣有些失望,但聽到張志清話語中的轉折,他心中又產生了些許期望。
張志清吊着趙興嗣的胃口,視線掃過那個一直沉默的孫尚明,他知道,白雲觀此行的二人中,這位纔是真正的主事人。
“但是什麼呢?”孫尚明察覺到了張志清的意圖,第一次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似乎很少說話的樣子。
“貧道有個猜測。”張志清豎起右手食指,慢慢的說:
“或許,樑前輩是主動的。
樑前輩曾經與我說過,他揹負着什麼東西。
他揹負着那個沉重的事情,在另外一個世界去和他的朋友們解釋去了。”
一聽的這話,白雲觀二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隨後,他也不顧及自己的話給兩人造成了多麼大的震動,繼續說:“或許,你們可以去找找樑前輩的遺物,去了解一下樑前輩年輕時候的事情,說不定就能夠找到答案了。”
“多謝了!”孫尚明對張志清稽首一禮,隨後領着趙興嗣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