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致知的回答,張志清暫時放鬆。
看起來,師爺沒有發現我的異樣。
同時,他又好奇的問:“鬼仙,就是我這樣的嗎?”
“不,鬼仙不過是一些守屍鬼罷了。”張致知搖了搖頭,對於鬼仙頗有些鄙夷、不屑。“雖不入輪迴,卻沒辦法再在道途上再進一步,肉身死去,害怕轉世,以魂體苟活於世的傢伙罷了。
仙分五類,鬼仙不過是道行最低的那一種。
說是仙,不過是鬼而已。
不悟大道,而欲速成,陰中超脫,神像不明,鬼關無姓,三山無名,神識內守,一志陰靈不散,定中出陰神,乃清靈之鬼,非純陽之仙。”
“師爺,您能和弟子說說,天、地、人、神、鬼這五仙的區別嗎?”張志清問。
“鍾祖與呂祖留下的《鍾呂傳道集》,你沒認真看過嗎?”張致知掃了張志清一眼,有些不悅。
張志清訕訕一笑。
“等師爺講完之後,你將這一篇,抄寫十遍來給師爺看。”張致知淡淡的下了處罰。
“是。”張志清忙點頭。
見張志清認錯態度良好,張致知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人仙者,不悟大道,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術,信心苦志,終世不移。五行之氣,誤交誤會,形質且固,八邪之疫不能爲害,多安少病,止於小成之法。
地仙者,不悟大道,天地之半,止於中成之法。不可見功,唯以長生住世,而不死於人間者也。
神仙者,於天地有大功,於今古有大行。
傳道人間,道上有功,而人間有行,功行滿足,受天書以返洞天,效職以爲仙官:下曰水官,中曰地官,上曰天官。
官官升遷,歷任三十六洞天,而返八十一陽天。
天仙者,自鴻蒙初開,體天心,悟大道而成道者。
後世之人若想成就天仙,當用功不已,關節相連,抽鉛添汞而金精煉頂。
玉液還丹,煉形成氣而五氣朝元,三陽聚頂。功滿忘形,胎仙自化。陰盡陽純,身外有身。脫質昇仙,超凡入聖。謝絕塵俗以返三山。”
“那大羅和太乙呢?”聽着張致知的解釋,張志清想到了小說中常常出現的兩個名詞,前世的西遊記中也曾經提到過這兩種仙。“還有金仙?”
“大羅是修煉三清正法所得的天仙果位,太乙是修煉旁門之法成就的天仙果位,這只是同一層次的兩種不同的稱呼而已。”張致知給他解釋。
“至於金仙,道教修煉是沒有金仙這一說法的,倒是佛教的佛又被稱之爲大覺金仙。在北宋宋徽宗時流傳起來的這個說法;佛,覺者,金身之仙。”
“師爺,弟子大概明白了。”張志清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隨後,他又拋出之前試探時聽到張致知的說法而產生的疑惑。
“師爺,您之前說弟子陰神大成,有外魔來阻路,是什麼回事?
您能繼續仔細講講嗎?”
聽到這話,張致知瞪眼看着張志清,語氣有些不善。“你師父教你修煉時,沒跟你交代過這些嗎?
這還要來問師爺?
還是說,你師父教你時,你啥都沒聽進去?”
一聽這話,張志清心中就有些懵了。
我記憶裡沒有這回事啊?!我師父什麼時候跟我說過這些東西了?
見張志清沒有立即回答、一副似是愣住了的樣子,張致知了然於胸的點了點頭。
他語氣淡淡的吩咐:“看起來,不是你沒用心聽,就是你師父沒教你!
子不教、父之過。待會叫你師父來見師爺!”
張志清聞言,只能在心中不好意思的說:“爹,對不起您老了。”
嘴裡嘮叨了張至順幾句之後,張致知還是給張志清詳細說了。
“所謂人仙,其實只要稍微有些道行的修煉者,都可以被稱之爲人仙,畢竟對於凡俗之人來說,他們就已經算仙了。
但這算不得什麼。
像志清你這樣的,陰神大成之後,就是有鬼仙道行了。鬼仙是啥,我剛纔也和你說過了。
陰神大成,自有外道邪魔來阻你道途,霍亂你心神,使你感覺世界都是虛妄的,引動你心中妄念。
如果能明心見性,掃除心上蒙塵,到時自能陰極生陽,化作純陽元神,再效法天地升降的道理,取日月生成之數。
身中用年月,日中用時刻。先要識龍虎,次要配坎離。辨水源清濁,分氣候早晚。
收真一,察二儀,列三才,分四象,別五運,定六氣,聚七寶,序八卦,行九洲。
五行顛倒,氣傳於母而液行夫婦也。
三田反覆,燒成丹藥,永鎮壓下丹田,煉形住世而得長生不死,以成爲陸地神仙,也就有了地仙道行。
而想成就天仙,師爺剛纔也已經說了。
志清,記住,我輩修士,當以天仙道果爲目標,切勿有了點成就而沾沾自喜、半途而廢。”
張致知顯得很嚴肅,他告誡道。
“弟子知道了。”張志清認真的應下。
“好,你去把你師父叫來吧。我倒要好好問問他,怎麼教徒弟的?”
張致知的話,讓張志清爲他的老爹默哀三分鐘。
“知道了。”他走到了屋門口,擡起腳正準備跨過門檻,張致知又有一句話慢慢飄了過來。
“你的罰抄,記得。”
“是!”
張志清忙應一聲,然後匆匆跑了。
循着記憶,張志清往他爹的居所走去。
在這個世界的記憶中,張志清發現這個世界中自己家有些情況與主世界一模一樣,就像是某些註定的命運。
伯父他們都離世了,只不過不是死於戰亂,而是死於禍害百姓的妖邪之手。
師爺最後還是隻剩下本來最不受重視、卻唯一活着的幼子,也就是他爹。
這個世界的父親,顯得有些消沉,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經常一個人待在後山,不怎麼出來見人。不過還是一如主世界那般,很痛愛他,好像也是因爲母親的關係。
母親,記憶中依舊沒有母親的印象,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已經過世了,還是離開了這個家·······
我曾經問過天師府的其他人,但是他們都不知道我母親是誰。家裡人也從來不在我面前提起我的母親,似乎是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