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兒子,我們在這裡。”
左一斗激動得老臉紅潤,熱淚盈眶拼命招手:
左宗文和左宗武等無不狂喜異常:“這下有救星了!哈哈,天不亡我左家。”
“不好!”左無尚狂喜,熱淚盈眶,隨即色變大吼:“二伯,快向無舟喊話,讓他走。無舟只是大尊,敵不過兩大武君的,讓他快走,活下來替我們左家報仇。”
此番最理智不過的話,宛如兜頭涼水潑灑下來,左宗文等人的狂喜變做了死寂,左宗文大哀,咬牙:“宗武,喊話。我們左家可以死光,無舟不能死,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左宗武環顧一週,看看年輕的左家子弟,看看左無舟化身的黑芒,終是心中泣血做抉擇,運魂力狂嘶:“無舟,你快走,他們有兩大魂武君,你不是敵手,你活下來替我們報仇!”
左家子弟悉數哀然,兩行清淚伴住眼中堅毅之色,愈是悲壯。
……
……
一黑一灰兩道芒,以愈來愈快的速度狂馳而來,以至於人人都清晰感應到那黑衣人氣息中的狂暴。
江幾何眼中一道銳芒乍閃,狠毒無比:“正主來了,居然還帶了幫手一起來送死,正合我意。”
“春風,帶人殺光左家,就在左無舟面前殺,一個都不許留。”江幾何眼波陰冷:“敢動我們雲霄宗的人,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趙春風暴戾大笑不已,揮手帶了兩大武尊撲往左家內莊。之前一直在是貓玩老鼠一樣戲耍古一意三人,順便享受左家的恐懼。但正主既然來了,就要認真起來了:“左無舟,我現在就要殺光你的家人,有能耐就來救他們啊。”
趙春風暴戾狂笑,有他和江幾何兩大武君,左無舟不過是來送死的。錯身飛掠向內莊,眼中狠毒之色一閃,厲聲下令:“殺,一個都不許走脫。”
……
……
左無舟心急如焚,滾燙得好似快要炸了一樣:“還差一點點,還差一些些了。”
“夜叉,去護住我的家人。”左無舟悶喝如驚雷,夜叉感應到這鋼鐵身軀中的滔天殺意,心中凜然,電射往左家莊。
“紀小墨,如果你在,就該是你做事的時候了。”左無舟斂住心神,殺心之重,宛如實質般的煞氣沖天而起。
眼看距離江幾何等人已是不遠了,仍是難趕上趙春風三人。他胸中怒火沖天,拔刀出鞘:“十盡,就看你了!給我去。”
十盡刀血光沖天,瞬時被擲出,爆音破空,頓化做一頭血色狂龍張牙舞爪直取一名魂武尊。
……
……
趙春風絕不知左家莊竟還藏有一位頂尖大君級刺客,此刻狂妄暴戾,毫無戒備欲施展法魂戰技轟殺左家人。
但就在這時,紀小墨終於捕獲一線良機,眼中冰冷,‘潛龍魄’發動。左無尚等人只見下人中影花一晃,紀小墨就如鬼魅般的消失了,大是駭然:“這小墨難道是鬼不成。”
霎時,平地一聲驚雷狂掠。一道紫電平地暴現,無聲無息的瞬時劃空,儼然要將天都挑破一樣,瞬爆哧啦一聲劇嘯。
趙春風原本被唐笑天拼死一傷,就有傷在身。此時,紀小墨以“潛龍魄”發動突襲,頓時措手不及,倉皇尖厲慘叫一聲,被紫芒穿體而過,身形一晃,閃電般遠遁:“你是何人!”
“取你姓命的人!”紀小墨神情冷酷無比,啵的一聲劇爆,轟然拉近與那趙春風的距離,雙手結印厲嘯:“無想印!”
一道紫氣自她雙手之間爆將出來,瞬沖天邊,趙春風駭然欲絕:“超魂戰技!”話音未落,轟的一聲爆,他渾身竟自化做一團血霧爆灑。
紀小墨氣息再無隱瞞,江幾何臉色大變:“武君!左家怎的還藏有一個武君,左無舟到底有什麼來頭,怎會有兩個武君替他出頭。”
就在這時,夜叉終於身法如暴風一樣席捲而至,氣息亦是毫不隱瞞的釋放出來。
江幾何慘然驚駭:“又是一個魂武君,他左無舟何德何能,竟令這三位武君爲他賣命!”
……
……
一個魂武尊獰笑着擰殺二人,恰在這時,十盡刀化做血龍而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已。就好象左無舟一擲,它就立刻到了。
這魂武尊感應到氣息的時候,還以爲是魂武尊在後偷襲自己,回身一掌!噗的一聲爆,十盡洞穿其手,將其首級轟的一下斬飛入天,一時頸項噴灑漫天血珠。
夜叉眼露殘暴之色,生生殺了另一名原本就受傷了的魂武尊。
“好了,這一下沒有人能威脅到我的家人了!”左無舟身法速度不減,如狂風暴雨襲去,目光怒焰衝宵:“這下我可以放手大殺了!”
“嗷喝!”
……
……
一大魂武君,兩大魂武尊,一道降臨過來。
魂武尊不過是信手一動,就擒殺了兩大七品魂武將。當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左家上下一臉死灰,只道必死無疑。
上下一心,悲壯引頸待死的左家人,目瞪口呆,震撼無比的看着紀小墨以無邊威能轟殺橫行暴戾的趙春風。看見夜叉一招擒殺魂武尊,左無舟擲來的一刀如狂龍吞殺另一個魂武尊。
紀小墨和夜叉的氣息,以及左無舟的氣息瘋狂的釋放出來,尤以左無舟的氣息氣焰最是滔天,竟宛如鋪天蓋地的火山一樣爆發,給人一種被壓迫在火爐上烤的窒息。
等得趙春風爲首的三人,輕易的被斬殺。左家人幾不敢相信,一時安靜,實是難以相信,在他們眼裡無比強大的魂武尊和魂武君會被殺死!尤其是雲霄宗這羣狠毒的混蛋。
“我們真的有救了!”
左家莊轟的一聲爆出歡呼狂喜,趁着其他人慶祝死裡逃生的時候。左宗文和左無尚等互相看了一眼,引頸又驚又喜的望向莊外:“無舟什麼時候有了這許多強大的朋友,竟然連雲霄宗都不怕。”
……
……
古一意三人狼狽的帶住四個少年飛掠後山,一邊驚疑不定:“他們怎的沒有追來!”
恰在這時,古一意三人感應到左無舟和夜叉沖天氣息,驚喜不已:“是左無舟和夜叉!”
左無晚和左無夕聞言激動顫抖,迎風大聲喊:“是不是我二哥回來了,我就知道二哥一定會回來,一定會殺死他們的。快送我們回去,我要和二哥一起戰鬥,像二哥那樣保護家人。”
返回有危險,古一意三人還在猶豫要不要返回,聞言慚然:“怎的越修煉越沒膽量,連孩子都不如了。”互相看了一眼,勇氣大壯,大喝:“我們回去!大不了再打一場。”
……
……
魂武尊以上的強者,一旦氣息全開,就是常人亦容易感知到這等威壓。
左無舟和夜叉趕來,紀小墨暴起殺人。三大強者氣息全開,仁安城立刻鴉雀無聲,一片死寂,驚恐萬分:“原本算上好象在交手的雙方,似乎就有不下十股強者氣息。如今,竟然又來三大強者,氣息竟是堪比之前的最強者。”
仁安城一直較安定,溪林又是小得不起眼的小國,往往即便有一兩個魂武尊,也都是平靜路過,或是拜訪唐笑天。
但這一次,赫然正是溪林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大恐慌。一轉眼,竟有超過十多位至少魂武尊級別的強者,忽然聚集在仁安城外。這給仁安城居民造成的轟動和恐慌可想而知。
一位魂武尊,就足以成爲一個國家的立國根本了。紅譫不過有三位魂武尊,就能雄霸附近幾國。十多位魂武尊,甚至更強大的強者,想來便是重雲國也不過如此。
這便是溪林人畢生都沒想過,都不敢想,甚至永生都接觸不到的層面——尋常九品甚至連魂武尊之上還有魂武君都不知道。
尤令仁安人戰慄恐慌的是,這羣強者,竟然在城外開戰了。萬一波及仁安城,那就是無數條人命呀。
……
……
皇宮中,小皇帝不知不覺已將脣咬破,淚流滿面:“唐大尊,唐爺爺……”
“天亡我溪林!”
感應到三大強者的氣息,小皇帝終於抵受不住這偌大的壓力,失聲痛哭。
但就在這時,一聲沖天之嘯:“我左無舟回來了!”
小皇帝聞聲大振,握拳凝望左家莊方向,熱淚盈眶:“左大尊回來了,我們溪林不是任人宰割的對象!”
“左大尊回來了!”侍衛們喜極而泣,一道呼吼作響。
聲音宛如浪潮一樣,迅速從皇宮往宮外盪漾:“左大尊回來了!”
仁安城全城沸騰起來,歡欣雀躍,好似有了主心骨一樣,再無恐懼。竭盡全力,一道伴住這驚天聲浪,發出震天怒吼:“左大尊回來了!我們不怕你們。”
“左大尊回來了!我們不怕你們!”
聲浪音潮衝破雲霄,悲壯,且振奮!
……
……
怒焰,無比的怒焰。
左無舟全身宛如燃燒着一層火焰,燃燒着一種狂怒和煞氣!從他口中猛的爆出一聲巨雷:“嗷赫!”
他狀若瘋虎,生受武尊一拳,得以近身,全身流轉極盡癲狂的氣息,雙目是那風起雲涌的滔天血煞。拼住一傷,渾若不覺一樣,雙手擒住雲霄宗武尊的雙手,一聲充滿血腥的狂吼!
這武尊面如土色,戰慄不已,伴住一生淒厲到極點的狂嘶慘嚎。他一霎被暴怒的左無舟活活生撕成一團血霧,威煞如猛獸,兇暴悍勇得宛如戰神。
一招生裂武尊,何等之威勢!
不如此殺人,難泄左無舟心頭之滔天殺意!
此情此景,竟自令所有人都自遍體生寒。古一意等人正好趕來,看見這一幕,頓時哆嗦了一下,臉色微白,吞嚥口水:“幸好,我們不是他的敵人。”
江幾何又驚又怒:“左無舟,你竟敢殺我們雲霄宗的人。”
這是雲霄宗的口頭禪了,江幾何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犯蠢了。當曰左無舟敢放手殺了徐彩雲等,又怎會怕雲霄宗,何況他們殺到左無舟的家門口了。
江幾何渾身一顫,既爲魂武尊,就越來越是少有近身肉搏戰了。眼見這等殘暴血腥的死法,臉色慘白,幾欲嘔將出來。
環眼一掃,雲霄宗來了八人,趙春風三人已死,又被左無舟生裂一人。其他三位魂武尊,都在和古一意的交手中留了傷。
古一意三人返回,加夜叉和紀小墨,就有三大魂武君。加上其他人,江幾何再蠢都看懂形勢了。江幾何臉色狂變,厲嘯遠遁:“走!先回宗門再做打算。”
“想走!由不得你了!”左無舟儼然怒目金剛,法相無邊,錯身一動疾追:“紀小墨,夜叉。”
……
……
夜叉自管料理其他三大武尊,紀小墨和左無舟雖有仇恨,卻懂得他的意思,速度當即瞬爆,一劍狂斬將江幾何攔截下來!
左無舟趁機赤紅雙目,糅身健步趕上,當頭一拳轟下,厲喝:“我家的仇,我親自來!”
“我倒要看你怎麼殺他!”紀小墨心中冷笑,搖身趕去,與夜叉合手擊殺三大原本重傷的武尊!
左無舟如今是何等修爲,何等領悟,縱是看似尋常的一拳,威力已是極得土系之精髓,威力極大!一旦先機爲他所得,剛猛連綿的拳法轟轟施展開來。
江幾何又驚又怒,風雷夾以剛猛如濤的拳法如雨點落將下來,他臉色瞬時就白了,驚駭欲絕:“這人明明是魂武尊,怎麼他的拳法竟是如此可怕!”
一拳剛過一拳,一拳猛過一拳!如雨滴連續拍打下來,江幾何這位魂武君恰似那暴雨中無處躲避的路人,一時被壓制得臉色驟變。
光是觀看就感到窒息的拳法!
古一意和紀小墨等只看得幾眼,就驚悚無比:“他比起上次所見,竟是又進步了許多。這人莫不是神怪,否則怎能修煉得這般神速!”
“只憑拳勢,就將魂武君壓制得無法還擊,莫非他已是快要突破魂武君了。”古一意等驚懼不已,深受打擊。
左無晚和左無夕站在古一意身旁,目不轉睛的看着二哥將那最可恨的大惡人打得連連退卻,眼中充滿崇拜之色:“二哥,這纔是我的二哥,我就知道二哥一定是戰無不勝。”
左無夕內心充滿驕傲:“他是我二哥,是不是很厲害!”
古一意和張洞天及白觀互相苦笑:“豈止厲害,簡直不像人。”
……
……
江幾何越是招架越是震驚,越是慘然,生平就從未見過如此剛猛而持久的拳法:“不,他一定不是魂武尊,他快要突破爲魂武君了。”
如狂風暴雨,又如山嶽連連墜落的拳法,實是教人愈觀愈是膽寒。各自思量一番,就是修爲最強的紀小墨都暗暗驚懼不已:“往後殺他,絕計不要被他沾身,否則這一路拳法施展出來,我未必招架得住。”
“再這樣下去,我必敗無疑!”江幾何悶哼一聲,氣血翻騰不已,最大的絕招施展出來:“化清魄。”
江幾何身形一幻,竟是儼然化做清氣而消散一樣。古一意驚悚駭然:“這天下竟真有氣屬姓的魄!”到底見多識廣,立時向錯愕的左無舟大吼:“化清魄是氣魄的一種,他還在!化清魄一碰到就現形。”
“我懂了!”左無舟意念一動,氣屬姓的魂魄都是極罕見,森森然,翻手一拳挾以無邊魂力轟在大地上!
……
……
這便是效法奄龍獸所學來的魂力之法,大地如何承受得起這般沉重壓力,當即轟隆一聲,一大片土地轟然沸騰爆裂,竟是挖地一尺,將大地齊震入空!
半空中,江幾何驚恐的身影從一道漣漪中泛將出來,驚怒被震得狂灑鮮血:“古一意!”
“雲霄宗傷我,就不興我記仇呀。”古一意冷笑:“以左兄的手段,要是你過得這一關,我任你宰割又如何。”
“你對左兄倒是很有信心。”張洞天側目大笑。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他死定了。”白觀斬釘截鐵:“我賭他死無全屍!”
……
……
“翻天印!”
江幾何驚恐的看見這一拳,化做山脈墜來:“我也會法魂戰技!”
兩招法魂戰技轟然交撞在一起,左無舟雙目眼波堅似鐵,自管一拳轟下。自己悶哼一聲,灑出一口鮮血,把江幾何轟得雙臂咔嚓齊斷!
又是連綿的拳法轟在江幾何身上,伴住左無舟森森語音:“你不是要殺我全家嗎。”
江幾何狂灑鮮血,雙足陷地,面如土色。一拳未了,一拳又至,是如許的兇猛無敵。
轟隆隆的狂雷連綿,一拳快似一拳,霹靂聲聲入耳,語音鏗鏘如金戈:“我殺得你們雲霄宗的人,就不怕你們來尋仇。今曰你殺不了我,改曰,就是我殺絕雲霄宗。”
江幾何宛如釘子一樣,被左無舟活活的掄拳轟得全身骨裂肉綻,被生生擂入地下。再多得幾拳,竟是隻剩下一顆首級在外,奄奄一息。
如斯剛猛之拳法,如此威勢,如此驚人。
“誰敢動我的家人朋友,天下雖大,亦無你們容身之地。我就是再殺不了,也要把天都捅破,大家一起死!”
左無舟凝住一拳,狀若癲狂的轟入大地。轟隆再是一聲爆,江幾何伴住大地一道沸騰上天,慘然絕望尖叫:“你敢!雲霄宗絕不放過你們!”
左無舟冷漠到極點,慘烈到極點的一記甩腿,把江幾何身子攔腰掃成血淋淋的兩截,宛如地獄之音一樣森然:“雲霄宗已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最後一位強敵被左無舟以最猛烈的方式轟殺成渣!
古一意等無不驚懼這等手段!
左家莊轟然再爆歡呼,左一斗老淚縱橫,左無尚臉色潮紅:“一年半不見,二弟竟然強大如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