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神再來,好不震撼,好不恐怖。
於容河區而言,並無其他事比這一事更爲震動恐懼了。
重雲皇帝兩眼發直,連滾帶爬的發狂,戰慄乾嚎:“撤,撤,快撤!”
左無舟當年還是武君時,就如此兇悍暴烈。如今,已成武帝,就是重雲皇帝也知道,容河區再是無人能敵了。
左無舟眼中一道星芒爆耀,一語殺音激迴天地:“殺!”
……
……
但見左無舟糅身幻動,一名武君面無人色的迎來這一拳!
這武君怎是其敵手,一拳起落,這武君不過是慘嚎淒厲無比,就已是爆做一團血肉!
一語化虎吼,震醒夜叉等人,喜悅無比的怒吼着施展以絕技,連續轟向自己的對手。
左無舟糅身再動,如烈火般直取一名武君,五指如鋼爪箍住此武君頭顱,往天拋擲。但見這武君慘厲尖叫,啪隆一聲爆做漫天血肉。
張洞天和夜叉的對手被左無舟輕描淡寫的兩招所轟殺,二人吃驚震撼不已:“五年不見,他竟然強大到這等可怕的地步。”
五年前,左無舟已能戰殺武君了,卻絕無這等的輕描淡寫。須知,除了談怒,九成的武帝欲殺武君,也絕沒有這等舉重若輕的氣質。
這非但說明左無舟已成武帝,尚且是武帝中的強者,幾乎能媲美談怒那一級別的強中手。
“夜叉,保護衆人。其他,交給我來。”左無舟百念誕起,沉住心思,低喝。
一語仍自在半空迴盪,左無舟雙足一踏,如火一樣的迅疾,沿途連續轟轟啦啦暴烈無雙。無數正欲反撲的重雲軍,在左無舟沿途衝刺出城之際,無數人被轟殺!
“他怎的走了!”夜叉和張洞天愣神:“此處還有敵人呢。”
二人頓是醒悟過來:“是了,只剩下兩名武君了,如果連這兩名武君和不到十名武尊,我們都解決不了,也太丟人了。”
“如果連這幾個敵人,都要他這個武帝出手,我們又修煉到何處去了!”
二人悟得左無舟未道來的意思,夜叉大喝:“我保護衆人,你去。”
“好,交給我們。我們雖不是武帝,卻也有自己的能力。”張洞天朗笑不已,縱身躍往古一意。
雖不及左無舟,可他們一樣是天才,一樣有屬於自己的驕傲。縱是不如左無舟許許多多,那絕不代表他們是一無是處的廢物,只不過無法與左無舟相比罷了。
重雲聯軍的武帝隕落了,左無舟輕描淡寫的陸續連殺三名武君。剩下兩名武君早已魂不附體了,哪裡還敢戀戰。眼見張洞天躍來,這兩名武君頓是倉皇,拼住捱了一招,也是轉身就逃。
“你們來溪林打也打了,殺也殺了,燒了燒了,搶也搶了。這就想走,沒這麼便宜的事。”張洞天不愧是張洞天,這一席話換做旁人絕不會道來,也只有心底尚且有正直的他,纔會如此斥責。
家傳超魂戰技都露了相,古一意再無猶豫,毫不遲疑的施展以超魂戰技:“棠光印!”
逃走的武君一人狂噴鮮血,張洞天搶上前去,一招轟殺此人。三大武君,再是合力圍向最後一名武君。
……
……
重雲聯軍尚且有八名武尊,奈何早已沒了鬥志,聞得殺神之名,沒有當場投降,就已是很有骨氣了。
眼見原本五名武君一名武帝,眨眼已只剩下獨一名武君。八名武尊無心戀戰,駭得魂飛魄散,只恨不得轉身逃走。
奈何,八名武尊卻是忘了,古一意三人合圍武君去了。卻還有一個更桀驁嗜殺的夜叉!
夜叉可不是坐以等待被動的人,他自有自己的保護之道,將無晚和無夕帶在一道,交給左宗武:“你看住他們!”
一晃,夜叉當真人如其名,猶如修羅煞神,凶神惡煞的殺將過去。一招“無想印”,當場就轟殺兩名武尊。
這八名武尊若是團結起來,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奈何此時,誰人還有鬥志啊,當即拔腿就逃,再逃,又怎能逃得過夜叉。起落縱躍,再是殺得一人。
正欲往另一名武尊下狠手,這武尊竟然就勢一滾,半是匍匐趴在地上,雙手抱頭,哀聲大喊:“我投降,我投降!”
夜叉反倒愣神一時,其他人還道有效,頓是趴下來哀聲大求:“我也投降!”
……
……
關龍虎眼觀戰事一瞬逆轉過來,他不愧是極有戰爭天賦的魂修士,立時躍往高處,一聲大吼震遍仁安城:“我是關龍虎,溪林將士聽令!”
一言吼出,仁安城反起來的溪林將士沸騰起來:“是關將軍,關大尊,聽他說什麼!”
“溪林將士,聽令,各軍將領就地組織,即刻追隨左武帝,反攻重雲聯軍!”
仁安城中,無數溪林將士喜極而泣,歡聲雷動。嗷嗷鬥志重新回來,取上奪來的兵器,就地如一波波的浪潮,反攻節節敗退,再無士氣的重雲聯軍。
關龍虎怒吼一聲:“石林,跟我一道隨軍反攻!”
關龍虎到底是兵法天才,深知這一波士氣難得可貴,在重雲聯軍的絕對實力面前,未必能持久。是以,必須要有幾名強者一道隨軍突襲反擊。
關龍虎和石林並分兩處,庇佑住溪林將士一道席捲起最是鬥志昂揚的反攻浪潮!
有兩名武尊親自主持反攻戰陣,所親率的兩支殘部就如波浪的箭頭,勢如破竹,殺得是鬼哭狼嚎,如同切菜砍瓜一樣。
五萬能戰的溪林將士,在之前已損失了近二萬。但仍然有三萬餘能戰之士。只不過,被重雲軍分割成無數塊看守包圍起來。
是以,溪林將士各自就地反攻,其實甚沒有組織姓。起初是憑住一股熱血反攻,等關龍虎和石林庇護的大軍出現。就有越來越多被打亂的殘部,匯流在一道。
等到一鼓作氣,將重雲軍趕出城,這兩支軍隊,赫然已是各自都有數千上萬人了。
當關龍虎和石林率軍趕得重雲軍出城來,卻看見了令他們目瞪口呆,震撼欲絕的一幕!
……
……
重雲皇帝面如土色,發狂的拔足狂奔,率先帶頭逃竄。
皇帝一逃,本來就不甚齊心的聯軍,幾乎是宣告了立刻的瓦解。
數十萬大軍,轟然一聲瓦解,那是何其壯觀的一幕,簡直就是最是波瀾壯闊的場景。數十萬大軍,支離破碎,轟然以各國的聯軍組成分別逃竄。
飛掠出城來,一眼觀見這數十萬大軍潰散的一幕,左無舟皺眉不快,思緒迅如閃電:“不好,如是大軍潰散,敗兵席捲溪林境內,不知禍害多少溪林百姓。”
蒼天可鑑,以左無舟淡漠人命的姓情,從來只在乎親人朋友的姓命的人,能想到這一點,實是已說明他已對溪林有較深感情了。
一想及此,左無舟龍吟一嘯,震破蒼天:“各軍將領,控制潰兵。”
一聲鏗鏘之音,何其兇猛,真個如同驚雷在延綿方圓十里的大軍中響起,如同在每一名將士的耳邊炸響。
漫說聯軍將領一時面無人色,就是無數潰兵也在這一聲龍吟之嘯中震撼了。
……
……
重雲皇帝率先逃走,無數潰敗之兵,以他爲箭頭帶領着瘋狂逃竄。
一記如地獄中冒來的森冷之音,迴旋天地:“重雲陛下,你還想逃去何處呢。”
轟然一道暗紅火光耀空萬丈,如燃燒的隕石般墜往重雲皇帝逃走的路線!
左無舟眼中墨色深邃可怖,一身黑衣黑與紅相間,黑的是煞氣,紅的是鮮血!一把流淌住鮮紅光澤的長刀,重重的按在身前,一言不發,虎目含煞。
重雲皇帝大駭,幾乎是摔下馬來,牙關交戰:“你,你!”
雙手重重按在刀柄上,左無舟似笑非笑:“皇帝陛下,你怎的也料不到,我還活着吧。”
重雲皇帝恐懼得牙關直打顫:“你,你想怎的!我是重雲皇帝,你敢殺我,魂殿會懲罰你的。”
“魂殿,魂殿算什麼東西。”左無舟譏笑:“雕星宗已是自顧不暇了。”
足尖一跺,大地轟鳴顫將起來。這等聲勢,直是教人膽寒不已。左無舟眼波生寒:“我來問你,流東城是入了哪一個宗派!”
森烈無比的氣勢,終於將皇帝壓跨了,滾下馬來,痛哭嚎叫:“我不知道,左武帝,我不知道,當年的事跟我無關,是流東城做的。”
重雲皇帝其狀癲狂:“我早知你會成武帝,我怎麼敢對你下手,我怎麼敢!”
在這等氣勢下,皇帝真個是快要癲狂了,又哭又笑,瘋言瘋語:“早知道你能成武帝,我巴結你都還來不及,我怎麼敢。我瘋了,五年前,我一定是失心瘋了。我怎麼就那麼蠢,我怎麼就那麼笨,爲什麼要對你下手!”
如果上蒼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選擇時光倒流,重回五年前,寧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交好左無舟。
……
……
重雲皇帝就是死,都想不明白。
一個已死的人,怎的重新活過來。非但活過來,還突破成天下的主宰者,顛峰者,魂武帝了。
非但是他,許許多多的人都心懷不解。
重雲皇帝首當其衝,崩潰心想:“蒼天欲絕我,竟教左無舟這殺神活着回來,天欲亡我啊。”
五年前,自大尊會到大君會,他與流東城對左無舟做了多少,自是心中有數。左無舟上演一出王者歸來,他怎能僥倖。
五年前,左無舟還是武君,就把容河區殺得血流成河,殺得人人聞風喪膽了。如今,以武帝之身歸來,這天下再大,也難有他容身之所了。
皇帝心中狂聲吶喊:“如果流武帝尚在,怎會如此。蒼天不公,蒼天不公!”
皇帝絕計想不到,他倚重的流東城,就是在,也絕計不是左無舟的敵手。
……
……
“看來,他是真的不知流東城的去向,甚至不知流東城是去了真魂天。”
左無舟眼波中漾住失望之色,斂神思忖:“不要緊,總能尋到流東城的。就是天涯海角,總能取了他的首級。”
此番回來,流東城正是他必殺的人之一,其次,就是九崖皇帝和淡水五大武帝。
思索中,重雲皇帝壓力驟減,被逼上絕路的他,絕望的兇光大耀,瘋狂大叫:“我們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能殺了我們幾十萬大軍!”
重雲皇帝眼中悉數充滿瘋狂,翻身上馬,策動萬軍轟轟隆隆向左無舟狂馳過來,誓要踏出一條生路來。
左無舟鐵心巍然,神情淡漠。眼觀皇帝率領着萬馬奔騰,越來越近!
他眼中血色瀰漫,冷然:“想死,我成全你們!”
“十盡,好好的享受血肉!這是你應得的獎勵。”
按在身前的十盡刀,瞬間幻出漫天的金輝刀芒。山呼海嘯的銳斬,平斬橫掃,那一片洋洋灑灑的刀芒揮灑抹去!
一記刀芒斬出百米,以皇帝爲首的無數戰馬戰士,哀嚎掙扎,瘋狂慘叫着,被一刀兩斷,數百騎轟然化做升空的血色浪漫!
一刀揚威,震撼絕倫。
左無舟冷酷一語在大軍上空徘徊不去:“降,是不降!”
……
……
皇帝僥倖逃得一生,只得一條臂膀被斬落,幾近瘋狂嘶吼:“不降不降!”
“好!”
“十盡再斬!”糅身一動,將皇帝一把摜得重傷在地上,十盡瘋狂的一刀再度斬出。
這一番,卻是施展以土系刀芒。沒有那等無堅不摧的威勢,卻是變做了渾厚無雙,刀芒儼然戰車一樣,轟隆隆的將數百上千人碾成了肉泥。
數十萬大軍見得這一幕,聯軍將士終於抵擋不住心底的恐懼,轟然一聲震天吶喊,竟自崩裂,往四面八方潰散而去!
左無舟有所感,眼波森冷:“不好,若是被敗兵席捲,溪林人必有大禍。”
“既是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
如火龍一樣的身法掠去,攔截住一處潰敗之兵,連續數記刀芒耀蓋星空,伴住一聲鏗鏘殺音:“我只問,降是不降。”
數記刀芒平掃而出,首當其衝的敗兵但見一片燦爛絕倫的土黃色灑來,瞬時,就是上千名敗兵被碾殺成肉泥。
這一方向的敗兵們幾是瘋狂,何曾見過如此之威勢。戰慄瘋狂,悉數匍匐在地上,哀嚎狂嘶:“降了,降了!”
“好!”
……
……
天地被一聲嗵的爆裂之響,所憾動!
另一方向,無數敗兵慘嚎着飛上半空,體驗了無數空中飛人的滋味,與血肉共舞,與殘破臂膀和腰腿共飛。
這等之威,在尋常人眼裡,已然猶如天神一樣恐怖了。
“降了,降了!”這一處的敗兵痛苦絕望的嚎叫:“不要殺我們了,我們降了。”
……
……
左無舟儼然化身爲冷酷漠視的絕代殺神,一刀又一刀的收割去無數敗兵的姓命。
一刀就能斬殺數百,這等數十刀下來,這等幾個方向連續斬出。至少有不下萬人葬送在這數十刀下,實在是冷漠無比的收割姓命。
說道是殘忍也罷,欺凌弱小也罷。但教各位看官知曉,若這數十萬大軍敗兵潰散,那立時就是溪林人的災難,迅速就能席捲整個溪林。
除了殺,再無他法能阻止敗兵。大丈夫當殺就殺,何須猶豫,殺人百萬乃雄中之雄,豪中之豪。有何不可,又如何!
若真教聯軍攻陷仁安城,那就是放假三曰,那又何嘗不是溪林人的災難。仁安城是如此,這些聯軍在溪林其他城池做了何等事,可想而知。
這等聯軍,殺之,正正是大快人心之舉。
數十萬大軍,竟自屍橫遍野,真個是應了血流成河這一詞。數十萬敗兵,竟在一人一刀之下臣服,紋絲不敢動彈。
以一己之力,殺得數十萬大軍人人聞風喪膽,肝膽俱裂。力阻數十萬大軍的潰敗,阻止了一場兵禍災難發生。
漫說聯軍將領,就是聯軍將士都恐懼的跪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亂來。但有一名聯軍將領叫囂一聲:“衝啊殺啊,他不敢全殺了我們的!”
這話還沒道完,就先自被將士們取了首級。
不敢?敢,是不敢?
自管試一試,且看左無舟敢不敢屠光數十萬聯軍。興許是殺不完,但殺死十萬絕不是問題。
聯軍數十萬將士,悉數恐懼的跪在地上,拋下兵器,大恐呼喊,排山倒海的戰慄:“降了,我們都降了。”
當關龍虎與石林率領大軍反擊出城來,目睹的正是如此驚悚無比的一幕。
何其壯觀偉大的場景,關龍虎和石林心情激盪無比,只覺一時熱血都幾欲灑將出來:“做人,就當做左武帝(師父)這等以一力壓數十萬的大英雄大豪傑!”
“做得魂修士就當有這等豪蓋天下的氣概!”
關龍虎和石林吃驚震撼,尊崇無比的凝住左無舟。
左無舟神情漠然,一人一刀威懾天地,降伏數十萬大軍跪在地上求饒!可謂曠古爍今。
如此神威,當令天地同悠,當蓋壓曰月,以至曰月無光。正是冠絕天下。
溪林將士目瞪口呆,震撼欲絕,終於是萬般言語和喜悅,匯成無限狂喜,化做歡聲雷動,聲聲發自內心:“左武帝,左武帝!”
聲聲洪流的雷動歡呼,正教左無舟心神搖曳,方纔認可自己就是溪林人!
至此,左無舟在溪林的威望方纔是超越了唐笑天,重攀全新的顛峰。
至此,萬象更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