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文所帶領的韃靼人隊伍也是衝着寶藏來了,按照原劇情理論上是說和凌雲他們屬於同一陣營,但現如今卻不盡然。
當然,他們的這次交手主旨在於試探,彼此都想要試探出對方的深淺,只是無論常小文還是譚魯子,都可以算得上一流好手,要是真打算分出勝負生死起碼要三十招以上。不過他們可不只是單身到此,身後都各自站了一大羣精銳,隨時可以將本方主將保護起來。除非某一方抱着兩敗俱傷的決心,否則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凌雲小兄弟。”站在二樓的迴廊上,看到下方正與常小文交手的譚魯子,江阿生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機,湊到凌雲身邊沉聲問道:“現在西廠分兵,乃是剪除對方有生戰力的難得機會,不如我們……”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全,但任誰都不能聽出其中的殺意。
“暫時還不宜動手。”凌雲正色搖頭道:“我們的目標是雨化田,貿然出手沒準會造成打草驚蛇的結果,雨化田之所以會親身追殺趙懷安,更多是因爲他的本身實力要勝過趙懷安不止一籌,且自身勢力人多勢衆,任何一方面都非趙懷安可以制衡,更有素慧容這樣的暗樁埋伏,但若是敵對勢力顯現出太過驚人的戰力,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沒準會造成雨化田乾脆不來龍門的後果,所以一切等晚上再做計較。”
“哼!”冷哼一聲,江阿生悻悻的轉頭返回房間,似乎在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便要忍不住出手殺人似的。
凌雲微微一笑,拍了拍花火的肩膀,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花火會意,當即隨後跟上。
回到屋中,關上房門,凌雲傳音對花火說道:“之前之前那個素慧容你注意到了沒有?”
花火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她肯定不是孕婦,凌雲哥哥你知道的,我的白眼不可能看錯。”
“將計就計,以假亂真,外帶南轅北轍,雨化田這一手,顯然是因爲莫琪兒而生出的延展伎倆。”微微一頓,又繼續說道:“我方纔之所以不讓江阿生動手,除了真的怕驚走雨化田之外,也有擔心這條漏網之魚會跑掉,比起譚魯子之流,還是素慧容的威脅更大,現在她正落單,可以考慮先除掉她,既消滅敵方一名強手,又能保證己方戰力不會暴光,不會讓雨化田有所察覺,正是一舉兩得。”
花火知道凌雲是在趁機提點自己,暗自留心記下。
“噹噹噹!”這時,三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凌雲立即開口道:“門沒鎖,連叔進來吧。”自從身上的陳年舊傷大好,戰力重回巔峰之後,連繩對凌雲的越發尊敬,也只有他的敲門聲纔是始終這樣的中規中矩。
破舊的房門被推開,隨着一聲讓人牙酸的“嘎吱”聲響之餘,連繩的身影進到屋中,目不斜視的將手中一份情報交到凌雲手中。
“連叔辛苦了。”嘴上這麼說着,凌雲隨手從信封中取出情報,展開一看,不由皺眉道:“宮女葉青兒懷了龍種,被封爲昭儀。尼瑪,皇宮裡這些爛事應該是雨化田關心的東西,給我送這種情報幹嘛?等等!”
本打算將這份情報順手毀去的凌雲,卻意外發現了情報下面的署名,不由停下了動作。黑石傳遞情報,一般情況下都是沒有署名的,而這次的情報不但刻意加了署名,而且署名還是雷斌的親筆簽字!
這個並不起眼的細節,登時讓凌雲感覺到了不同尋常,或者是他要向自己暗示些什麼?
“嘭!”忽然一聲悶響,房門被人暴力推開,跟着閃出兩個喬裝之後的西廠番子,其中一人二話不說的快步來到凌雲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大錠銀子,是二十兩的官錠,一把摔在桌子上,趾高氣揚的說道:“今天二樓被我們包了,你們趕緊離開。”
看着兩個人眼高於頂的樣子,凌雲不由替雨化田感到悲哀。感情這些貨色到了龍門,還以爲他們是在京城,還是以西廠番子身份橫行無忌。有這樣的豬隊友,何愁大事不敗?
一邊隨手將情報揣入懷中,凌雲淡然開口,對連繩說了一句:“不要弄出人命。”
“嘭!嘭!”兩聲悶響聲中,兩個囂張跋扈的西廠番子從凌雲的房間中倒飛出去,直接撞破欄杆,重重的摔在一樓的地板上,疼得慘哼連連。
“什麼人?”譚魯子剛剛在常小文那裡沒有討到便宜,這回派手下去搶一個房間又遭到了毒打,這讓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如何受得了?方欲發作,變聽到一聲尖銳的暗器破空之聲,連忙抽刀將暗器打落,卻發現那所謂的暗器,竟是二十兩官錠。
緊跟着,凌雲的聲音從房間中悠然傳出:“我們住我們的店,你住你們的,明天一早我們會動身出關,但誰若膽敢在此之前打擾,下次我們動手的話,後果可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譚魯子聞言臉色變幻數次,最終還是恨恨的等了二樓的方向一眼,跟着將空餘的房間全部包了下來。
“凌雲哥哥。”花火感覺到凌雲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向自己傳授經驗,此刻簡單不解之處,索性也好不顧忌的問道:“你之前不是還說不要打草驚蛇,怎地這次卻又突然衝動起來了?不怕讓番子首領命人攻擊我們嗎?”
“這只是一個度的把握……”凌雲淡然道:“兩個西廠的普通番子被打,和譚魯子帶領的先頭部隊被全殲,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前者最多隻讓雨化田警惕一下,甚至會起到堅定他親自前來的決心。但如果這夥西廠番子全數被殲於此,得到消息的消息,豈不會警惕之心大作,就算打消來到龍門的動作也不出奇?”
花火微微點頭,再次將這一經驗默默記下。
另一邊,凌雲已經回到自己的牀上盤膝坐下,看似在打坐練功,實則卻是在凝練心神,讓自己進入一種極靜的狀態,如此卻能將聽力發揮到最大限度,留心周圍感知範圍內的一切事物。
其中重點,當然是譚魯子他們的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