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
簡短的二十八個字,道明瞭雄霸一生的命運轉折,卻也因此改變了風、雲二人一生的命運。就連《風雲》劇情的故事大幕,也由此被正式拉開。
風雲世界,青海森林。
一位老樵夫肩上擔着兩捆柴,在夕陽之下,沿着林間小路緩步前行。
在老樵夫身邊的,乃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小女孩,小女孩長得粉嘟嘟的十分討喜,一邊蹦蹦噠噠的跟在老樵夫身旁,疑惑指着四周說道:“爺爺,平日裡這裡熱鬧得很,怎麼今夜卻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因爲有一羣武林中人要在這裡打架,把普通人都給嚇跑了呢。”隨着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一個一身華服的少年已經出現在兩人身邊。
這少年眉目清秀,雖然看起來頂多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但已給人一種氣度不凡的感覺。身後揹着一把劍和一個畫卷,也不知他到底是文人亦或是武者,又或者是一位書畫風流的少俠。
這少年現身之後,對暗處投來的一道道帶有敵意的凌厲目光全然視而不見,隨口回答了小女孩的疑惑之後,目光落在老樵夫身上,開口問道:“刀劍無眼,如非必要的話,兩位也最好繞路而行。對了老伯,在下凌雲。此番遊歷至此,卻不慎迷了路,老伯可否告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少年正是凌雲無疑。
初來貴境,凌雲雖然也有拿出笑三笑送給自己的世界地圖,卻因爲無從確認自己當前的具體座標,無奈之下,只能找人詢問。
“這裡啊……”樵夫看了凌雲一眼,眼神忽然一亮,隨之答道:“這裡是青海森林。”
青海森林?
凌雲眉頭一皺,這個名字貌似聽起來很耳熟的樣子呢。
等等!青海森林,前面有至少三波不同的人馬埋伏林中,還有眼前的老樵夫、小女孩……這不正是原著中風雲成年後的第一個場景嗎?
天下會幫主雄霸,爲獲得下半生的批言,令秦霜、聶風兩大堂主前來此地尋找火猴,欲以此引出泥菩薩,同時在打火猴注意的還有無雙城方面的人馬,而此刻火猴應該正在快意五子的手中。
如果當真如此的話,那麼眼前這個看似再普通不過的樵夫,豈不就是江湖第一相師——泥菩薩?
“這位小兄弟。”正在凌雲錯愕之際,老樵夫忽然開口說道:“老夫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帶我孫女小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已經老了,就算明知有什麼危險即將臨身也是跑不掉的,但小敏還只是一個孩子,現在也只有你能助她度過此劫了。”
尼瑪,這是什麼節奏?我只是找你問個路而已,至於搞得跟託孤似得嗎?
諸天事務所雖然樂意與人交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但當前交易雙方的籌碼太不對等了吧!?要是把你天下稱道的相術、易容術作爲交易籌碼,那纔夠檔次好麼?!
“爺爺,我哪都不去。”聽到老樵夫的話,小女孩馬上搖頭不依道:“我要永遠跟着爺爺。”
“小敏聽話,這是爺爺最後的心願,你一定要活下去,安安穩穩的活下去!”見小女孩不再言語,這才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送到凌雲面前道:“小兄弟,放眼此間,大抵也只有你才能夠幫小敏度過此劫。小老兒身無長物,只有前些天在河邊撿到的這顆珠子還算稀罕,聊表心意,此物當對小兄弟有所助益,亦是小老兒能夠給予的唯一酬謝,唯有合適的纔是最好,不合適的東西縱然得到也只是惹禍的根苗而已!”
聽到老樵夫的話,凌雲即時百分百確定眼前人就是泥菩薩了。就憑他瞬時洞悉了自己的心意,以及說明此間只有他能夠救小女孩的話來,便足以佐證此點!
凌雲心裡清楚,風雲世界宿命纏繞極深,當真就只有他這個命外之人,其他人很難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而風雲世界的原住民,知道這一點固然微乎其微,但泥菩薩絕對在這微乎其微的少數人之中。
有鑑於此,凌雲不由得對他拿出來的東西感興趣起來,戲法人人會變,不過各有巧妙不同,諸如合適的纔是最好的說法,固然是大道理,但由一般人說出,凌雲卻未必會放在心上,然而眼前人可是泥菩薩,泥菩薩既然斷言他給出的酬勞乃是合適自己的好東西,甚至比他賴以成名的相術、易容術還要更佳,足證其酬勞非同小可!
凌雲接過錦盒打開一看,便不由得瞳孔爲之一縮。卻見一顆米粒大小的純白色半透明晶體靜靜的躺在錦盒中央,感覺到這晶體上隱隱散發出來的莊嚴氣息,凌雲第一時間便認出了此乃何物。
這哪裡是什麼“還算稀罕”的珠子?
這分明就是一顆貨真價實的舍利子!
這泥菩薩果然厲害,不但認出了自己是命外之人,而且還知道自己現在對舍利子感興趣。這玩意自然不及泥菩薩算盡天下的相術以及獨步宇內的易容術,但就自己當前利益而言,價值確實還在那兩項之上,但自己是命外之人的身份,他一個算命的卻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問題凌雲一時想不明白,但此際卻也沒有深究下去的想法,在舍利子旁邊,凌雲還發現一張摺疊好的信紙和一封信,當即打開信紙一看,臉色頓時又變得輕鬆了起來。當即將信紙重新收好放入盒中,再將錦盒收入懷裡,這才低頭對小女孩說道:“你叫小敏是嗎?哥哥帶你飛高高好不好?”
說完不由分說一把將小敏抱了起來,展開極速身法,在小女孩的驚呼聲中,直接向沿着小路朝着前方掠去。途徑三撥人馬的埋伏地點時,凌雲甚至都沒有向任何一個方向多看一眼,就這麼直接把所有高手全都無視掉了。
凌雲的這份無視並無刻意針對誰,而是在場的所有人對他而言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