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沈檸問。
她看過仙劍系列電視劇，不管是仙一，還是仙三，都看過。當時還因爲感動，淚水流得嘩嘩地，因爲這事兒沒少被楊浩嘲笑，笑她看得太入迷。
而沈檸，則認爲是地球幻想文化太好，演得太逼真。
反正，她在看仙劍電視劇的時候，挺感動的。
可是現在，楊浩卻說那些悽美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好，這讓她疑惑了。
“我承認，仙一是真正感人的故事，無論主角、配角，都非常有個性。”楊浩說：“但是仙三卻未必，特別是徐長卿跟紫萱的愛情，如果你看透徹一點，就會發現，那一點都不美好！”
聞言，沈檸立刻追問道：“怎麼說？”
“我記得以前在網上看到過這樣一個說法：徐長卿第一世，其實代表的是人生‘年輕’那個階段，那是的人容易衝動，會許下海誓山盟，許下根本不可能做到的生生世世。”楊浩說：“而第二世，則是人生的‘中年’階段，這個階段的男人跟女性更年期一樣，也會疑神疑鬼，因此第二世的徐長卿，始終無法釋懷紫萱心裡的另一個‘他’。”
徐長卿的三世，第一世顧留芳還算敢愛敢恨，有勇氣跟紫萱一起跳崖。
但在第二世，作爲林業平的他，雖然一樣深愛着紫萱，卻缺少了一分包容，少了一分理解，少了作爲男人應該有的耐心——如果他願意去尋找真相，就算紫萱不說，總也有辦法找到紫萱口中的那個“顧留芳”，從而發現那是前世的自己。
可偏偏，他沒有去找，反而因此跟紫萱分道揚鑣，這已經是緣分將盡的徵兆。
“至於第三世的徐長卿，那就是人生的‘成熟’階段，那個階段絕大部分人都討厭，可絕大部分人，又最終都活成那個樣。”楊浩說：“所以，即便已經恢復了三世記憶，他依舊選擇放棄了紫萱。”
徐長卿跟紫萱的結果，有外在因素註定了是別理，但真正起決定性的，還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紫萱爲了愛，選擇放手，而徐長卿則選擇放棄愛，去成仙。
對錯不是外人可以評斷的，但他們之間的故事，看多了卻只有淒涼，沒有美好！
“我還是沒聽明白。”沈檸一臉迷糊地說：“什麼人生這個階段那個階段的，明明就一簡單的電視劇，被你們上綱上線，都整到人生哲理方面去了，不覺得累嗎？”
楊浩聞言：“……”
好吧，跟女人不能講這些深奧的問題。
“那這樣，我簡單點跟你說吧！”楊浩道：“咱們可以把徐長卿的前世今生當作一個整體，然後劃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敢愛敢恨，結果背棄師門，失去了所有。而第二階段同樣愛了，卻自尋煩惱，最終也沒有好結果。於是第三個階段，他選擇了不再去愛，選擇成仙放棄了紫萱。”
話畢，他頓了一下，又道：“這是一個男人，在吃了兩次虧之後，變了！”
沈檸聞言一愣。
她還真沒想過，徐長卿三世的想法，是不是一樣。
“如果美化一點，大概就是兩世給了愛人，所以第三世給了師門。”楊浩又道：“但如果把成仙替換成升職加薪，說白了，他也不過是一個爲了更進一步，而拋妻棄子的人而已！用現代話說，是一個男人承受太多，然後被現實‘打敗’，從而改變了自己。”
“你說那叫什麼？”楊浩問。
沈檸傻眼，愕然道：“那是……渣男？”
仔細想想，第三世徐長卿的所作所爲，除了缺少一個“老闆女兒”外，其它方面都跟渣男無異。什麼了卻塵緣，什麼緣分已盡，還不是爲了成仙？
要是換個人，變成葉凡、紀寧、秦羽他們，會如何選擇？
甚至別說他們了，就算是換成仙一主角李逍遙，他又會如何選擇？
什麼緣分的都是扯淡，真的看重那份感情，就算是鎖妖塔也能拆了，就算是不成仙，也不會選擇拋棄！徐長卿只是沒抗住現實的壓力，向現實妥協了而已！
所以，在楊浩看來，這份感情淒涼，但是一點都不美麗。
“改變兩人的命運很簡單，但是改變人心，卻難。”楊浩說：“就像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你無法去幫助一個自己選擇了放棄的人，所以還是別操心了！”
每一個看“仙三”的人，都會有改變徐長卿和紫萱結局的想法。
但是看多了的人，卻會發現，那是改變不了的。
“聽你這麼一說，突然好想打死徐長卿，你萬法天書借我一用可好？”沈檸突然道。
楊浩：“……”
他突然有點跟不上沈檸的腦回路。
“無緣無故，你打死徐長卿做什麼？”楊浩搖頭道：“雖然本質上是一個渣男，可他也只是對不起紫萱而已，對師門，對兄弟景天，對天下蒼生，他可沒有辜負。置身事外，確實能看清楚很多東西，但卻不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別人的理由——別人畢竟不是徐長卿，沒經歷他那麼多，是沒有資格評判什麼的。”
沈檸聞言，總算是停止了想要打死徐長卿的想法，但看向楊浩的目光，卻變得有些怪異。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楊浩疑惑。
“沒，我就是突然覺得，你變得有點‘佛’了，該不會是最近跟如來接觸多了，和尚病傳染了吧？”沈檸說：“真懷疑某一天，你會不會突然去當和尚，或者去當道士。”
對此，楊浩搖頭笑笑，說：“別瞎想了，我只是超脫時光長河之後，眼界變了一些罷了。”
隨便看誰一眼，都能看到前世今生，甚至過去未來，這種狀態的人，想不“佛”都不可能。這也算是修行的代價之一了，見多識廣有時候，並不一定完全是好事。
“放心了，除非你對自己的容貌沒信心，否則不要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楊浩又道。
沈檸聞言無語，撇了撇嘴說：“那你應該擔心了！”
“你好像在變着法子說我醜？”楊浩黑着臉道。
“沒有好像，就是。”
……
另一邊，如來還在跟孫悟空，一起商量對付如來的事情。
“我強烈懷疑，這個如來佛祖是腦袋壞掉了！”孫悟空小聲跟空虛公子說：“俺老孫活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打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