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後,屍果出,似有所往。尾之,至一大宅門外,其上樓窗中先有紅衣婦人擲下白練一條牽引之。屍攀援而上,作絮語聲,不甚了了……’
‘臥槽,這尼瑪也算是殭屍高嗨版《孽欲劫》了。’
此刻,吳大蝦正在九叔房間裡,手捧一本《子不語》,剛好看到一男一女倆殭屍,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滴那一段。
由於此書作者君文筆不錯,好似國畫留白一般,給人留下了充足滴腦補空間,把個吳大蝦看的是倆眼放光,遐想連篇。
‘站住!別跑……’
‘好了,好了,別玩兒了……’
就在吳大蝦看得頗有些投票打賞衝動滴時候,秋生文才倆貨玩鬧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哎!真是不省心。’一旁的九叔嘆息一聲後,又對吳大蝦說道:‘有道,你自己先看書,爲師出去看看就回來。’
‘哦,知道了,師傅。’這比現在看得正爽,也沒心思關心那倆貨。聽九叔這麼一說後,隨口應了一聲,也未做多想。
就在吳大蝦隨口答應的時候,九叔已循聲而去了。
回過頭來,再來說秋生文才這倆傻缺。
卻說這倆貨一追一逃間,一路打鬧着出了那停屍大廳。
文才這比對自身的實力,心中還是有那麼一丟丟比數噠!
這比知道就這樣跑路下去,遲早得被秋生追上,遲早得被這比把臉塗成非洲雞。
這比爲了拼命護住他那張‘少年老成’的臉,徑直就朝着九叔房間所在,飆了過去。
心說到了師傅跟前,看你秋生還能把我怎麼着?
就在這比心念電轉之際,不覺間就已到了九叔房門之外。也就在這時,九叔恰好走到門邊。
‘師傅。’
文才見到九叔,那就好比老鼠見到貓似的,立馬規規矩矩的鞠了一躬。
卻說這秋生緊隨其後,正拿着掃帚一路‘追殺’而來。這比由於角度的問題,並沒有第一時間,就看到九叔已走到了門邊兒。
在見到文才鞠躬行禮,叫了聲‘師傅’後,這比懷疑是文才在誆他。
秋生素來就不缺小聰明,雖是懷疑文才誆他,但並沒有急於出手收拾文才,心說文才你個臭小子,你以爲這樣就能把我嚇走啊?待我查看一番,若是發現你騙我,有你好看噠!
這比心念電轉間,將那掃帚往身後一藏的同時,探頭往大門內粗略的張望了一番。
俗話說‘捉姦捉雙,捉賊拿髒’。
九叔循聲而來的目的主要就是,抓這倆貨一天到晚沒個正形兒滴現形。如此一來,自然不能讓秋生這比輕易發現了。
所以,就在秋生探頭張望之際,九叔稍微往門後一站,恰好就避開了秋生搜索的目光。
且說這秋生通過一番粗略查探後,沒發現九叔的身影,心說好你個文才,居然敢騙我,要不能分分鐘教你做人,我特麼還好意思當這師兄咩?
這比想到就做,從身後抽出那掃帚,在空中揮舞了半圈,當下帚作刀使,使出了江湖上頗負盛名的刀中絕學-《五虎斷門刀》以‘刀劈華山’之勢,夾雜着隱隱風雷之聲,‘呼’的一傢伙狠狠劈下!
‘啪!’
‘哎呦!好啊!居然敢打師傅!’
原來,就在這比使出武林絕學,‘刀劈華山’之時,早有準備滴文才,速度閃到了一邊兒。
而準備抓現形的九叔,恰好此時從門邊閃了出來,然後秋生這比的滿藍大招,就特麼結結實實的劈在了九叔頭上,那掃帚頭瞬間就碎成了渣渣。
秋生這比反應超快,見打了師傅,惹了‘大禍’之後,趁着九叔捂着頭呼痛滴功夫,將那掃帚往文才這比手中一塞,說了句:‘拿着!’就特麼腳底抹油,直奔他姑媽家了。
文才一想這鍋可背不動啊,連忙跟着秋生這比攆了出去。
正在裡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滴吳大蝦,聽到動靜後,立馬來到外屋,恰好看到秋生將掃帚杆遞給文才後跑路,文才跟着攆出去的那一幕。
見到這還算有些印象的一幕後,吳大蝦仔細回憶了一下劇情,好像在此之後,秋生這比就將在證道泰迪大佬之路上,一路狂飆突進,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了。
不過此事乃是人秋生滴私事,又與老棺材瓤子關聯不大。由此一來,吳大蝦準備順其自然,不多過問了。
再說了,這事兒啊,他也沒法過問。都特麼是成年人了,都知道自己在幹嘛,在不影響到別人的情況下,人秋生還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想腫麼浪就腫麼浪嗎?
這些個想法說來話長,其實也就是心念電轉間。
卻說吳大蝦剎那間想明白這問題後,見到九叔還在埋頭呼痛,他雖知道九叔多半都是裝噠,但還是上前裝作緊張的一比滴樣子,配合九叔演戲。
用手將九叔一扶,着急地說道:‘師傅,你怎麼啦?要不要緊啊?用不用去看看大夫啊?’
當然,說到這兒,有哥們兒說了,你個撲街是怎麼看出來九叔裝噠?這明顯是你丫瞎掰嘛!
有這想法滴哥們兒,不妨仔細想想,九叔什麼境界?是這麼容易就讓秋生這貨偷襲的咩?
這只不過是一次九叔碰瓷秋生這比的事件而已,目的嘛,自然是以秋生這比敢打師傅爲藉口,好好收拾收拾這傢伙,好讓他收收心而已。
總之就是一句話,九叔爲了把這倆坑貨培養出來,那也是不講武德,啥招都使上了,也是不容易啊!
誰知秋生這比太過滑溜,將那掃帚杆往文才手中一塞,讓文才這夯貨做了背鍋俠,他自個兒卻溜了。
俗話說‘做戲做全套’,既然九叔裝作不小心中招了,在捂着頭呼疼,此時自然只能繼續裝作,不知道是秋生文才這倆貨中的哪一個打的他了。
九叔捂着頭問道:‘有道,你方纔有沒有看清楚,是這倆兔崽子裡,誰動手打的我?’
‘師傅,你是說方纔是生哥、才哥兩人中的一人,動手打的您嗎?’吳大蝦說到這兒,繼續‘疑惑不解’的低聲‘自語’道:‘這也不對啊,生哥、才哥倆人怎麼敢動手打師傅呢?難道他們倆是睡糯米牀睡出感情來了?’
吳大蝦雖然‘自語’的超小聲,但並不妨礙身邊兒不遠處的九叔聽到。
‘臥槽,難道是我平時對他們太嚴厲了?不然怎麼連有道這新入門的弟子,都這麼想?’
‘咳咳……’
卻說九叔聽到吳大蝦的‘自語’後受到誤導,以爲是自家對弟子太過嚴厲,就連新弟子潛意識裡都是這麼以爲噠後,忙咳嗽兩聲。
吱唔道:‘沒……沒看見就算了,哦,對了,時間不早了,有道你還是趕緊去休息吧。’
‘呃……師傅,你真的沒事兒嗎?真的……不需要再……再去看……看醫生?’
‘不用,我說沒事兒,他就一定沒事兒。’
‘哦,既如此,那徒弟就先行告退了。’說到這兒,吳大蝦朝九叔鞠了一躬後,就準備要回房歇息去了。
‘嗯,有道你去吧。’
九叔答應一聲後,擡了個板凳繼續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房門口,看樣子是要繼續等文才這比回來後,再假裝啥也不知道,再從文才這兒着手‘調查’一番了。
做戲做全套嘛,桀桀……
卻說吳大蝦趁着這機會回了自己房間睡覺,至於待會兒文才這比回來會發生什麼,他就可以什麼都‘不知道’了,嘿嘿……
約莫一分鐘後,九叔見到吳大蝦回房了,連忙收起板凳,速度閃回自個兒房中,心說如此一來,文才回來後,我就可以裝作頭暈睡覺去了,就可以不用再罰他了。至於明天嘛,我睡了一覺忘記了還不行嗎?
九叔想到這兒,微微一笑,暗暗爲自家想出的既保住了師傅在徒弟面前的威嚴,又不用對徒弟太過嚴厲的好辦法大大的點了個贊。
回過頭來再來說秋生和文才這倆貨。
話說這二位一前一後,溜到義莊大門外之後,秋生找到了自家的自行車,踢起腳架再在車把上插上一柱香後,就準備要出發回姑媽家了。
這時文才這比跟上來了,本着好基友有鍋一起背滴原則,問道:‘喂,你不管我啦?’
秋生一邊兒推車一邊兒說道:‘哎呀!禍是你闖出來的,誰叫你拿墨彈我?’
文才這比哪敢一人背這鍋,又開始嚇唬起了秋生,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道:‘喂,別走啦,這麼晚了容易見鬼啊!’
秋生這比作爲文才的好基友,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無非就是拉他一起背鍋罷了,索性直接說道:‘哎呀!現在這種情形,我情願見到鬼,也不願意見到師傅。’
說完之後,跨上自行車就出發了,留下文才這比獨自一人在風中凌亂。
這文才猶如望夫石般站在義莊門口,直到再也看不見秋生的身影了,這才邁着沉重的步伐,獨自一人返回了義莊。
這比進到義莊後,發現九叔和吳大蝦都不見了,心想他們估摸着是睡覺去了。由於擔心九叔半夜‘打救’於他,這比索性也不回房了,直接跑停屍大廳裡找了個空位躺着。
心道我躲在這裡,師傅未必能想到,待到明天秋生來了,師傅再要‘打救’,那也是兩個人來背鍋,總比我一人來扛要強上不少。
這比想着想着,不覺間這上下眼皮就開始打起架來,沒一會兒功夫就睡了過去。
‘嘭!’
約莫到了三更時分,這停屍大廳中,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原來是方纔秋生文才這倆貨,彈墨斗線時,由於粗心大意,並沒有把該彈的地方都彈到。
正因爲這個原因,任發老爹這老棺材瓤子,方纔經過一番掙扎,居然從那棺材蓋和棺材之間的位置,擠出了一隻帶着兩寸長黑指甲的手來。
只是由於不小心,碰到了墨斗線,又縮了回去,這才弄出了響動!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