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傳遞給你消息的那人,將這消息傳播了多少份?你別告訴我,這些白衣羽冠的仙神也是九黎族人!”九黎部落,一個簡陋的茶館內,蘇瑾十分蛋疼地伸手指着幾名一看就是仙神的人影道。
石磯眼眸閃爍着劇烈光芒,輕聲說道:“有些不對勁。”
“廢話!”蘇瑾翻了翻白眼,低沉着聲音道:“有人在做局,不知在謀劃着什麼,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情,爲了安全起見,還是早走爲妙!”
“申道長,不要以爲別人都不如你聰明,你能看到的事情,別人就看不到,可是……他們爲何沒走呢?”石磯回覆說。
“僥倖心理。”蘇瑾不假思索地說:“盲目自信的認爲就算是有人在做局,他們也能夠破局,從而富貴險中求!”
“修道首先修心,若是沒有一顆無畏之心,怕這個,怕那個,有這種顧慮,有那種顧慮,如何能夠降服心中孽障?”石磯淡淡說道:“何況你想過沒有,敢聽說蚩尤出世而過來的仙神修士,本身會是一些怕死之徒?在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將腦袋掛在了褲腰上,半隻腳踏入了地獄,還會怕事情變得複雜?”
蘇瑾一怔,眉頭漸漸擰起。
“這是一場豪賭啊!以自己的性命和人生爲賭注,賭的是自己氣運恢宏。如果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人云亦云跟着過來湊熱鬧的那些人,纔是真正的傻子。靜觀其變吧,無論是任何謀算,總歸是會露出一些馬腳。”
“喂,你們兩個,晚上有落腳的地方嗎?”正當兩人談話間,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拿着一柄巨斧走了過來,凶神惡煞地問道。
“我們不住店。”蘇瑾還以爲他是哪個客棧裡面的跑腿,下意識地開口道。
“不住店?”壯漢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過來,咧開大嘴道:“老子哪有那個閒心管你住不住店,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是有住的地方,就將這地方讓出來。這該死的原始部落,連客棧都沒有,晚上總不能睡大街吧!”
蘇瑾搖頭說:“我們剛來,還沒想到這一點。”
“我不信,除非你們讓我翻翻身。”壯漢冷笑道。
“憑什麼?”
“就憑在這蠻荒之地拳頭爲王,我比你們厲害,自然能夠對你們爲所欲爲,蠢貨!”壯漢說着,伸手就抓向石磯胸口。
蘇瑾聳了聳肩,對此完全無動於衷:以石磯這女魔頭的實力來說,還用不着別人英雄救美!
只是他知道這件事情,別人不知道啊!一抹銳利的劍光陡然劃破虛空而來,重重斬在了壯漢的手背上,發出了一道沉悶聲響。
壯漢手背上瞬間多出了一道血痕,眼眸中涌動出兇光,伸手將再度飛來的長劍抓在手心,擡眸望去,只見一名相貌堂堂的白衣少年跨步進入涼亭,擋在了那黑子女子身前,小聲安慰道:“姑娘不用怕,小生名爲陳格,乃是奕劍宗的首席大弟子,有我在,絕對不會容忍欺凌弱小的事情發生!”
正說着,這陳格甚至還轉目望了蘇瑾一眼,毫不掩飾眼眸中的鄙夷和嘲弄。
身邊的女伴遇到了這種事情居然還冷眼旁觀,這人簡直太不是男人!
蘇瑾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微微一笑,沒有絲毫解釋。本就是萍水相逢,將來亦是過客,對方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並沒有多麼重要。
“英雄救美?你找死!”壯漢憤怒地吼叫着,舉起手中巨斧就衝向了白衣陳格,十三記重斧斬碎了對方手中仙劍,最後一斧碎裂了他的頭顱。
在這個過程中,石磯有無數次救下對方的機會,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出手,甚至沒有擡頭,安靜地喝着杯中茶水。
“陳師兄!”一道悲憤欲絕的聲音突然炸響,直衝衆人耳畔,視線中,一名紅裙女子眼中含着熱淚,揮劍衝向了壯漢,然後……被一斧劈成了兩半。
“這是從哪裡來的兩個活寶,話本小說看多了吧。”蘇瑾暗自嘀咕了一句,視線無意間在地上一瞥,臉上的神情頓時凝住了。
地上兩具屍體中流出的血液,居然詭異的不見了,像是有一個無影無形的嘴巴,將所有血液都吮吸到了嘴裡。
“這是什麼情況?”蘇瑾輕聲呢喃道。
“還有誰想要英雄救美?”壯漢砰的一聲將斧頭柄頓在了地上,厲喝說道。
有地上的兩具屍體作爲前車之鑑,其餘圍觀者們誰還敢觸這個眉頭?於是一羣人眼睜睜地望着壯漢臉上露出猙獰笑容,一步步逼近向黑袍女子。
“鬧夠了嗎?”石磯終於擡起了臉頰,正視向壯漢雙眸。
壯漢心中剛剛涌現出了一絲不好預感,一支漆黑如墨的袖箭就從石磯手中激射而出,瞬間洞穿了他的眉心……
壯漢眉心處爆射出了一團血花,目光難以置信地望着石磯的身影。
一直到死他都沒有想明白,這女人明明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爲何還要扮豬吃老虎,因此害了自己的性命!
“我們走吧。”殺了人,石磯臉色卻依舊淡漠,站起身說道。
蘇瑾沉默的跟隨在她身後,來到了人頭涌動如潮的街道上面:“你準備帶我去哪?”
“你剛剛不是也聽說了嗎?九黎部落中幾乎沒有客棧這種東西,所以儘管我們不需要休息,可爲了防止大晚上的還要和一個木頭樁子一樣在街上站着,我們需要自己建造一個木屋……”
不多時,當兩人來到一片老林中準備砍伐木材時,卻是發現這裡已經匯聚了不少人影,顯然這些人和他們一樣,都抱着同樣的打算。只不過,他們全部都被一羣身穿獸皮衣服的九黎族男子攔了下來。
“我再說一遍,這裡不允許外人隨意砍伐樹木,想要木材可以,拿仙晶來買。”一個頭戴銅箍,手握黑色長刀,雙眸宛若銅鈴的半大少年站在十多名九黎族人面前,對一衆仙神修士們喝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