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王已經發話了,在場的自然不會反對,而且除了少數人外,其他人也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陳留王親自開口攬下,這可並不多見,要知道陳留王可是爲數不多的大周皇族之一。
見沒人反對,特別是看到莫墨沒有反對,而且還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陳留王亦跟着高興了起來,這可是真龍向天鳳求婚,可是難得一遇的幸事,要是在他的主持下圓滿成功,這將會成爲他人生中大寫的一大筆,日後每當有人說起真龍天鳳,必然少不了他這個主持之人。
陳留王環視一圈後,志得意滿的開口道:“離山劍宗今天是誰來了?”
聽到這句話,離山劍宗的座位上站起來了三個人,爲首的是一個面白無鬚的,頗具威嚴的中年人,秋山君與苟寒食緊隨其後,三人來到陳留王的前面後,爲首的中年人向陳留王頷首點了點頭,待秋山君與苟寒食行完禮後,那中年人開口說道:“本座此次厚着臉皮前來是代表離山劍宗向東御神將府徐神將提親,特爲我這不成器的弟子秋山君祈請與徐神將之女徐有容,締結姻緣。”
“離山劍宗和東御神將府的婚約自然是衆望所歸,既然是定親,提親爲始,親身爲禮,締約爲書,這些禮數做完啊,這婚也就算定下了,還有三問,問天帝,問帝君,問親師可都贊同這門親事。”
陳留王說完,一個司禮走了過去,站到了那滿臉喜意的離山劍宗三人的旁邊,開口喊道:“一問天地!”
其實在離山劍宗開口向東御神將府提親的時候徐有容已經要站起來反對了,不過被莫墨阻止了,示意她看戲就好,而出於對莫墨的信任,徐有容雖然氣憤,但亦按捺着沒有反對,不過事情進展的卻異常的順利,都進行到三問了,而當三問結束要是沒人反對這門親可就定下了,這讓徐有容想到的急躁。
就在徐有容焦慮之際,那司禮的第二問喊了出來,“二問帝君。”
話落,莫雨站了起來,道:“陛下恩准,賜青玉如意爲證。”而隨着莫雨的話落,一名侍女捧着盛放玉如意的木盤走了上去。
二問帝君依然恩准,於是那司禮接着喊道:“三問親師。”
司禮話落,那面白無鬚的中年人笑着開口說道:“這婚事是由我提出來的,我離山劍宗自是極爲應允的。”
離山劍宗的人話落,徐維信便笑着開口說道:“秋山君對小女的愛意我自是極爲欣慰,亦對秋山君的才華感到滿意,不過雖然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小女早已經長大,而且從小到大她都極爲有主見,所以我也不好做主,恰好她今天也在,秋山君,不如由你親自去問?只要小女應允,我自不會反對。”
秋山君向徐維信點了點頭,滿臉欣喜的跑到國教學院落座的地方,對着與莫墨坐在最前方的徐有容笑着說道:“有容,你聽到了嗎?徐伯父答應了,只要你點頭,我們就可以擇日成親。”
徐有容看着一臉喜意的秋山君,臉上充滿了厭惡,根本沒有一點掩飾,她站起來就要反對,而就在她站起來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恰好掃到了正在笑眯眯的看戲的莫墨,她眼睛一轉,彎下腰去一把將莫墨拉了起來,靠在默默地肩膀上,笑眯眯的說道:“只要我師傅同意,我就同意。”
隨着徐有容的之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莫墨,而徐有容亦緊緊的抓住了莫墨的手,看她那已經發白的指節就可以知道,她是有多麼的用力。
感受着手臂傳來的陣陣擠壓感,莫墨在心中嘆了口氣,“這丫頭是拿我來當擋箭牌啊,估計要是我敢答應,這輩子就別想好過了,她肯定會直接一口咬死我,手臂上傳來的力道,就是無聲的威脅啊。”
莫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口向秋山君問道:“秋山君,你還記得當日你離開國教學院時我對你說的話嗎?”
秋山君一怔,沒想到莫墨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起了這個,不過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於是開口回道:“晚輩自然記得,前輩當時說我們年輕人的事就由我們年青人自己解決,讓老一輩的人不要插手了,有容的事由有容自己決定,您不會插手。晚輩可曾記錯?”
“你沒記錯,那你做到了嗎?而且你仔細想想,你應該明白有容的心意,你是個聰明人,回去吧。”莫墨搖了搖頭,兀自坐下,不再理會失魂落魄的秋山君。
那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離山劍宗的現任掌教,亦是秋山君的師傅,看到秋山君被拒,失魂落魄的站在國教學院那裡,眼中閃過一絲不樂之色,快步走到已經坐下了莫墨身前,居高臨下的開口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離山劍宗與東御神將府徐神將之女本就是天作之和,莫院長又何必拒絕?”
那離山劍宗的掌教說話的同時還放開了他那從聖境巔峰,半步神隱的氣息,並控制着這股氣息壓向了國教學院的衆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味。
“噢?天作之合?何以見得?”說着,莫墨輕輕地揮了揮手,離山劍宗掌教那股讓其他人喘不過氣的逼人氣勢頓時煙消雲散。
看到莫墨雲淡風輕的驅散了他的氣勢壓迫,離山劍宗的掌教不禁一凜,眼中閃過一抹鄭重之色,道“秋山乃真龍血脈,有容乃天鳳血脈,世人皆知龍鳳呈祥,而唯有真龍才能配得上天鳳,這難道不是天作之合嗎?”
“龍鳳呈祥?真龍才能配的上天鳳?你找一頭巨龍或者天鳳問一問?這兩個站在實力頂端的神獸見面不打起來就算不錯了,還天作之合,龍就是龍,鳳就是鳳,你去問問那條巨龍的父母不是巨龍?你去問問那隻真鳳的父母不是真鳳?一點常識都沒有,還一教掌教呢,丟人。”
看到這人居然龍是龍他的母親生的,鳳是鳳他母親生的都不知道,於是莫墨非常好心的給他上了一堂生動的常識普及課,相信離山劍宗的掌教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之一幕了。
“你,你…”離山劍宗的掌教你了半天都沒有你出什麼來,最終憤憤的拂袖而去。
在離山劍宗的掌教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莫墨還非常好心的向他喊道:“小劍,記住了啊,龍是龍媽媽生的,不是鳳生的,他們物種不同,而且還有可能是同性呦。”
離山劍宗的掌教聽到莫墨的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從樓梯滾了下去,雖然及時穩住了腳步,卻也跌跌撞撞的,下到樓梯轉角的時候才徹底穩下身來,可見莫墨這話的威力有多大。
陳留王見此有些尷尬的笑道:“離山劍宗的掌教身體抱恙,先行了一步,現在青藤宴繼續,苟寒食,還不快請你師兄入席。”
苟寒食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就要去拉秋山君,而秋山君亦回過神來,向莫墨與陳留王一禮,轉身就往樓梯走去,顯然不想再留在這個傷心地。苟寒食見此只能無奈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青藤宴亦繼續開始。
只不過衆人的討論內容早已經不是之後的青雲榜了,而是秋山君與徐有容,當然,也不會少了莫名與離山劍宗的掌教。而一旁聖女峰的衆人卻暗自鬆了口氣,還好他們剛剛沒找國教學院的麻煩,不然現在丟人的可就是他們聖女峰了,畢竟莫墨連當今六大從聖境高手之一的離山劍宗掌教的面子都不給,更何況他們沒有從聖境高手在場的聖女峰。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青藤宴的正戲就要來了,這青藤宴是爲小一輩的青年才俊互相切磋所設,並且關係着青雲榜的排名,而剛剛離山劍宗的這場鬧劇,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插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