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兒,如今既然你已經返回家鄉,不如咱們就在牛家村住下吧!”祭拜過後,李萍對郭靖說道,她在大漠雖然有人伺候過得舒坦,可終究覺得不如家鄉的好,現在既然已經返回牛家村,就再也不願意回到大漠了。
“娘,我還要去殺了完顏洪烈,給爹爹報仇。”郭靖想起了鐵木真對他說過的話,假若蒙古攻打金國,要不要去幫忙?
“嬸嬸,眼下金國勢大,完顏洪烈未滅,我和郭大哥要找完顏洪烈報仇,現在就回牛家村住恐有不便,故而還是再去歸雲莊住些日子好了。”沈隆說道,他們在牛家村鬧出這麼大動靜,完顏洪烈肯定知道了,他和郭靖又不能一直守在牛家村,要是完顏洪烈派了高手過來,光靠楊鐵心一個人可撐不住。
江南六怪也跟着勸說,李萍還是答應了下來,衆人在牛家村住了些日子之後就返回歸雲莊,不想剛回到歸雲莊,就遇到了一個怪人。
只見湖濱遠處一人快步走來,頭上竟然頂着一口大缸,模樣極爲詭異,這人足不停步的過來,待他走近,只見是個白鬚老頭,身穿黃葛短衫,右揮着一把大蒲扇,輕飄飄的快步而行,那缸赫然是生鐵鑄成,看模樣總有數百斤重。
那人走過陸冠英身旁,對衆人視若無睹,毫不理會的過去,走出數步,身子微擺,缸忽然潑出些水來,原來缸盛滿清水,那是更得加上一二百斤的重量了,一個老頭子將這樣一口大鐵缸頂在頭上,竟是行若無事,武功實在高得出奇。
衆人皆是大驚失色,又見那老者足不停步的從河面上走了過去,身形凝穩,河水只浸及小腿,他過了對岸,將大鐵缸放在山邊長草之側,飛身躍在水面,又一步步的走回,黃蓉與郭靖都曾聽長輩談起各家各派的武功,別說從未聽過頭頂鐵缸行走水面,就是空身登萍渡水,那也只是故神其說而已,世上豈能真有這般武功?此刻親眼見到,卻又不由得不信,心對那老者欽佩無已。
“哈哈,倒也有趣。”沈隆哈哈一笑,也學着他的樣子從河上走過,然後取了鐵缸僅用一隻單手拖着慢悠悠回了對面。
“咦?”黃蓉若有所思,郭靖卻是撓了撓頭,“楊兄弟,你的武藝竟然這麼高,看樣子煙雨樓比武我怕是打不過你了!”
“郭大哥,接着。”沈隆隨手將大鐵缸朝郭靖丟過去,陸冠英和江南六怪都大驚失色,這麼重的鐵缸砸過來,郭靖那還有命在啊,紛紛出手試圖來救。
黃蓉卻是離得近更快些,她身子一動雙手接住了鐵缸然後放下,“哼,楊兄弟你就會欺負靖哥哥老實。”
額,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等不履中原十餘年,現在江湖中的年輕人都這麼厲害了麼?江南六怪一臉懵逼。
“諸位,你們都被這廝騙了!”沈隆過來一把提溜起裘千丈,扔到鐵缸裡,卻只濺起星星點點水花,然後連缸都壓塌了。
“這是假的!”朱聰反應最快,連忙過去看,只見鐵缸卻是用牛皮做的,上面只有薄薄一層水,再去河邊一看,水裡早就埋下了木樁,怪不得能踏水而行。
沈隆提溜着裘千丈進入院子裡,給衆人介紹道,“此人乃是鐵掌幫幫主鐵掌水上漂裘千仞的哥哥,裘家兄妹三人,裘千仞和裘千尺的武功都頗爲了得,裘千仞和天下五絕更是隻差一線而已,唯獨這裘千丈不學無術,整日只會冒充弟弟騙人!”
這個得解釋下啊,要不然日後他們遇到裘千仞也是這般對待,可是會吃大虧的,黃蓉不就是因爲這個差點連小命都沒了麼?
“說罷,今天你來歸雲莊演這麼一場到底是想幹什麼?”沈隆隨手將裘千仞丟在地上。
裘千丈不愧是大忽悠,遇到這種局面依舊驢死不倒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來說道,“爾等既然知道我那兄弟厲害,何感如此對我?”見沈隆擡手要打,他又趕緊改口,“不出半年,大宋就是大禍臨頭了,各位可知道麼?“老夫得到確實訊息,六個月之內,金兵便要大舉南征,這次兵勢極盛,大宋江山必定不保,唉,這是氣數使然,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了。”
衆人頓時大驚,裘千丈眼見有戲,於是又說道,“咱們身在武林,最要緊的是俠義爲懷,救民疾苦。現下眼見金國大兵指日南下,宋朝要是不知好歹,不肯降順,交起兵來不知要殺傷多少生靈。常言道得好:‘順天者昌,逆天者亡。’老夫這番南來,就是要聯絡江南豪傑,響應金兵,好教宋朝眼看內外夾攻,無能爲力,就此不戰而降。這件大事一成,且別說功名富貴,單是天下百姓感恩戴德,已然不枉了咱們一副好身不枉了‘俠義’二字。”
江南六怪勃然變色,沈隆卻是哈哈大笑,“裘千丈,這話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金國是何等情況我再清楚不過了,如今他們防備北邊的蒙古還來不及,那還敢南下犯宋?你此時投了金國卻是選錯了時候。”這不就和四幾年當僞軍一樣麼?
“爾等休得胡言亂語,如今金國的趙王爺已經派了高手南下,爾等若是不歸順,定會死無葬身之地!”裘千丈那懂得這些軍國大事,依舊不肯認輸。
“哦?是什麼樣的高手?若是沙通天、侯通海、彭連虎這些就不必說了,只怕他們不來,要是敢踏進歸雲莊半步,定叫他們命喪當場!”
“哼,好叫你們知道,那西毒歐陽鋒如今已經成了趙王爺的賓客。”裘千丈昂頭道,“歐陽鋒是何等武功?等他來了,統統把你們拉去喂蛇!”
一聽歐陽鋒的名字,衆人的臉色都嚴峻起來,就連膽大包天的黃蓉都不例外。
“哦,是麼?那你不妨讓老毒物過來試試!”忽然有聲音從院中傳來,衆人回頭一看,卻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青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