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滄海目光閃動,沒有吩咐門下弟子立刻出手,反而稍顯客氣問道“閣下何人?爲何不請自來?”
像餘滄海這種老江湖,自是懂得多個朋友多條路,不會輕易得罪人結樑子,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人既然知道是青城派,還敢獨自一人出面,必是有所倚仗。
“好說,好說,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比不得餘觀主,有着好大的聲名。至於我來這裡幹什麼……”陳晨笑意漸隱,掌中摺扇合攏森然道“我是來殺人的!”
此言一出,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十二名青城派弟子當即拔劍出鞘,四人護在餘滄海身前,其餘八人飛身上前迅速將陳晨包圍。
陳晨一動未動,對這八人視若無睹,仍舊盯着餘滄海。
餘滄海面色慍怒,厲聲喝罵道“格老子,你個龜兒子,老子給你三分顏面,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動手!給老子宰了他!”
劍光閃爍,殺機畢露。八名青城派弟子結成陣勢,進退有據。八柄長劍齊刷刷刺向陳晨。
陳晨身形連動迫近其中一人,內力灌注手中摺扇,摺扇甩動磕在劍脊之上,只聽得一聲脆響,百鍊鋼劍應聲而斷。
持劍之人被震的腳步踉蹌,身不由己的靠向一旁,八名青城弟子的陣勢頓時告破,陳晨閃身從其身旁衝出,手中摺扇一點點在那人手腕之上,半截斷劍再也拿捏不住,掉在地上。摺扇又是一戳,戳在軟肋之上,只聽得胸腹內爆響,那人頓時噴出一口夾雜着碎肉的鮮血,隨即癱軟在地。
陳晨立身包圍之外,不屑的哼一聲“羣毆?圍不住我那就是八次單打獨鬥”
照面就死了一個,剩下的七人慌了神,一時間不敢上前。
“你們不動手,那我來”陳晨說話間欺身而上。掌中摺扇飛舞,或挑或戳或點,身形步法變幻莫測,令人眼花繚亂。
青城派弟子被嚇住,失了膽魄,劍法的施展更是不堪,盡無一合之敵。轉眼之間,又有五名青城派弟子殞命。
餘滄海身前那四名弟子,也就是所謂的青城四秀,原本還自信滿滿想着能手到擒來,現在全都是面如土色,握劍的手都止不住顫抖。
“辟邪劍法!”餘滄海看着陳晨的一招一式眸光冷冽。陳晨肆意揮灑,將他門下的弟子砍瓜切菜般屠殺,他也沒有輕舉妄動,就是因爲辟邪劍法。
餘滄海自信不會看錯,雖然陳晨用的是摺扇,但那招式絕對是辟邪劍法。
他看的分明,殺死六名青城弟子的招式就是辟邪劍法中的流星趕月、飛燕穿柳、鍾馗抉目、江上弄笛、紫氣東來和羣邪辟易。
陳晨收扇而立,盯着餘滄海道“你沒看錯就是辟邪劍法”
陳晨沒有修習辟邪劍譜,只是學了辟邪劍譜上的劍招而已。辟邪劍法劍招並無特異,也就是三流的貨色,人人都可以練習。
倖存的兩名青城派弟子見陳晨沒再動手,暗自慶幸撿回一條命,就要倉皇而逃躲去餘滄海身邊。
陳晨目光冰冷,右足在地上一踏,揮掌間內力傾吐,地面上無數的枯枝落葉瞬間被震的飛起,如同利箭縱橫激射。
慘叫聲中,逃跑的兩人整個後背被射的血肉模糊,噗通兩聲死屍栽倒。
青城派除了餘滄海這個掌門堪稱一流高手之外,門人弟子都不成氣候。就連門中最出色的青城四秀,也不過勉強算是個二流高手而已。
“格老子,一羣廢物”餘滄海着實被氣的不輕,既是憤恨陳晨屠殺他的門人,又恨自己這些弟子沒用。
青城四秀持着長劍比比劃劃,互相對視全都面露難色,不知如何是好。
餘滄海四人神色都看在眼中,更是覺得厭煩,怒喝一聲“格老子,你們四個都給老子滾,等老子去找你們”
“是,師傅。您小心”
四人遭了呵斥也不着惱,反而面露喜色,如蒙大赦一般縱身躍起四散奔逃。
“想走!”陳晨展開身法,如同幻影瞬間撲殺向其中一人。
“你敢!”餘滄海大怒,一躍而起,掌中劍一抖青城絕學松風劍法施展,一式迅捷如風直刺陳晨後心,瞬息而至。
陳晨已經追上其中一人,正要一掌震碎他的臟腑,忽覺後心一陣寒氣襲來,好似一柄利劍要將自己洞穿。
陳晨沒有絲毫猶豫,依舊一掌猛地打出將前方之人震斃,任由其屍身拋飛數丈之外。同時以摺扇使了一招江上弄笛,反手格擋背後刺來的一劍,噹的一聲長劍被盪開。
江上弄笛既是格擋,也可借力,陳晨順勢落地。他算是吃了個暗虧,摺扇是木質,雖有內力加持扇骨處也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陳晨可以用摺扇震斷青城派弟子的長劍,倉促之間想以摺扇震斷餘滄海的長劍,卻是辦不到。
加上大還丹的作用,陳晨已經有了四十年的精純內力,內功心法越高級,修煉出的內力就越精純,內力的品質越高,大還丹的效果就會越低,所以理論上一生只能服食一次,可以曾功一甲子的大還丹只給陳晨增加了三十年功力。
若是大還丹沒有任何限制,那少林弟子豈不是個個都天下無敵。
“人雄!”餘滄海低吼,一眼便認出剛被陳晨震死的人是洪人雄。
“你龜兒子,老子要你狗命!”大吼一聲,餘滄海身子在空中一扭,左腳踢在右腳上,右腳猛地彈出踢向陳晨頸項,勢大力沉快似閃電。這一腳正是青城派另一門絕學無影幻腿,出其不意迅捷無比。
陳晨本可憑藉身法閃避,可剛剛吃虧卻是讓他有些惱火,當即吐氣開聲運足內力猛地一掌擊出。
“嘭”一聲轟響,勁氣四射,沙塵涌動,捲起層層氣浪。庭院之中燈盞火把全被撲滅,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陳晨連退兩步,覺得一陣氣血涌動,內力遊走周身,隨即便平穩下來。
擡眼望去,黑暗中看不清晰,又有塵土飛揚,就聽的噔噔噔連響,一道身影連連後退。
餘滄海面色蒼白,手捂着胸口,只覺得內腑翻騰,似有一口鮮血不吐不快。
剛纔一擊硬撼,一股混元凝實的內力自他右腿涌入沖刷周身,似要將他揉成一團,皮肉筋骨尚且無礙,臟腑卻有些承受不住。
“這人好強的功力”餘滄海面色變了又變,忽然探手入懷,大吼一聲“狗兒子,老子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