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晶河在京都的西面,幾乎貫穿了半座城池。
在其匯入蒼山之前,因爲地形和走勢的變化,形成了一片碧藍如洗的湖泊。
每到夜晚,便有很多張燈結綵的花舫在湖面上游走,光芒輝映下,充滿了一種夢幻般的色彩。
醉仙居便是其中檔次最高的一處青樓。
在這個時代, 青樓本就是文人墨客最喜歡去的娛樂場所,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都不乏常客。
其實此前,醉仙居也只是無數青樓中不甚紅火的一處花舫。
也就是其樓船雅緻,格調不俗才能夠擁有一些小小的名氣。
真正讓醉仙居一躍而起的,一個是來自各大報紙的宣傳, 一個自然便是因爲其中那名叫做司理理的花魁。
司理理模樣自不必提, 堪稱人間絕色,才藝方面亦可算是頂尖,可在一衆花舫之中,也不是沒有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存在。
她之所以能夠突然爆紅,最根本的,還是一則不知從何處傳開的流言。
隨後便直接噙住了她那張嬌媚無比的小嘴。
他今日並未隱瞞身份,而是帶着東宮侍衛前來,怕是明日朝堂之上,又有一場風波。
醉仙居二層花舫之中,李承幹看着不遠處那個穿着黑色紗衣翩翩起舞,不時露出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豐潤的司理理,神情頗有幾分玩味和欣賞。
正在她疑惑間,李承幹已經握住了她端着酒杯的手,盡數飲入口中。
不過他倒也並不在意。
若能夠搭上太子,總比那些平常的權貴子弟要強得多。
不過,這舞跳的倒是當真不錯。
李承幹嘴角微翹,轉身便抱着司理理向內間走去。
吏部尚書可是有着天官之稱,掌管着官員資料以及人事任免權,影響着很多官員的仕途,地位之重,可以說只在當朝宰相林若甫之下。
這樣的舉動還是生來頭一遭。
司理理擺的架子越高,反而聞名簇擁而來的人便也越多。
不過說破了天,青樓終究還是青樓。
然而下一刻,她便知道了李承幹口中的親口來敬是什麼意思。
說到底,她可還是個實打實的黃花大閨女。
不過,想到方纔那平日裡趾高氣昂的高雄突然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她心頭便不禁生出了一絲異樣。
當然, 他們也知道,自己大概率爭不過身爲禮部尚書之子的高雄,可初夜過後,他們同樣也有更多的機會成爲司理理姑娘的入幕之賓。
清高,並不好使。
能夠接觸到吏部尚書之子這樣的人物已經算是意外之喜。
能夠令吏部尚書之子都成了慫包,可見眼下包下這醉仙居之人究竟有着何等尊貴的身份。
司理理確實有些懵。
因爲就在不久之前,向來威風八面的高雄也被直接丟了出來,摔了個狗啃屎。
他靠前了半分,輕聲道:“爺要你親口來敬。”
待酒水飲罷,司理理已然是紅霞滿面,渾身酥軟。
“夜深了,該歇息了。”李承幹語氣略帶幾分沙啞,話還未落,便直接將司理理橫抱而起。
畢竟吏部尚書之子,身份權勢何等不凡,哪裡是他們一個小小的青樓敢說不的?
傳來傳去的,倒好像成了九天仙女落凡塵一般。
觀望了一會,見沒有什麼動靜,一衆公子哥只能悻悻離去。
沒有人在乎這個流言的真假, 甚至他們會內心希望這是真的。
她卻是不知,自己這幅嬌媚可人的模樣究竟有多麼動人。
李承幹看着司理理容姿芳麗的臉頰,檀口微張之下,盡顯嫵媚風韻,尤其是感受到懷中的豐潤,心頭便不由微微躁動了起來。
就定在三日之後。
她一手搭在李承乾的胸口,語聲如蠅道:“爺欺負奴家!”
畢竟,只要想到當今陛下的遠房親戚能夠被他們一親芳澤,那份激動就着實無法抑制。
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
想到這,一舞跳罷,司理理幾步上前,倒過一杯酒,一手端着,一邊將身子靠坐在李承乾的懷裡,臉頰微微仰起,眸光顧盼流轉,風情無限的柔聲道:“爺,奴家敬您。”
比如那吏部尚書之子高雄,便公開放話,要買下司理理的初夜。
如此一來,無數人可謂是歡欣鼓舞。
他在想的是,以司理理這北齊暗探的身份,知道他這個慶國的太子來此,想必是很懵逼的吧。
以至於,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去那醉仙居,只爲了多看那司理理姑娘一眼。
然而,就在距離這所謂的拍賣還有足足三日的時候。
再紅的花魁,該接客還是要接客的,尤其是面對一些來自權勢的壓力時。
這裡是青樓,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
司理理有些納悶,親口來敬?她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醉仙居無奈,左思右想之下,決定公開舉辦一場拍賣。
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有人說她是慶國開國皇帝的遺孫, 也有人說她是當年慶國某位王爺的遺孤,因爲遭了大難,這才流落在外。
他們現在只希望三天後的拍賣大會別黃了就行。
美眸迷離的看着李承幹俊美的臉龐,羞澀無比。
但當朝的太子親至,甚至連身份都不待隱瞞的,還是讓她很想不明白。
至於那什麼拍賣,他來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拍賣的說法。
而高雄雖然面色難看之極,卻罕有的沒有放任何一句狠話,灰溜溜的就跑遠了。
一羣陌生的面孔將醉仙居團團圍住,一衆公子哥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敢輕易上前的。
傳說司理理並非她的本名,她本命名其實姓理,而這個理也並不是眼下這個理字,而是慶國皇室的李。
此消息一出,無數公子哥摩拳擦掌, 只等拍賣的那一天到來。
司理理一聲驚呼,雙手下意識的便環住了李承乾的脖子。
本來她來京都潛伏,爆紅的速度就比預想中快了不少。
只是, 至今因爲這位司理理姑娘紅的太快,哪怕無數人一擲千金,也還未曾有人真正得手。
隔間門外,驚鯢盡忠職守的候在此處,偶爾一個目光,便將不遠處想要探聽探聽此處消息的老鴇司凌嚇個半死。
只是不知過了多久,驚鯢白皙的臉頰上卻漸漸涌起了幾分罕見的紅暈。
兩條高挑的大長腿也不覺莫名的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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