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鷹自混混沌沌中醒來,只覺全身輕盈無比,體內真氣流轉,更加精進許多,身上原本的內外傷和所有的疲憊皆消失不見。
他站起身來,露出精壯的身軀,上身的衣物早就和魔龍爭鬥暗河逃脫之時毀去了,只剩下一條短褲。
傳鷹不以爲意,精神心靈活潑潑,山谷之中,四周高山聳立,樹木繁茂,他只覺從未有如此的歡愉,身心皆與這四周天地融爲一體。
他施展內視之術,靈臺清明,突然心有所感,循着一個方向大踏步而去。
不知不覺間,他走了幾個時辰,已經到了下午,太陽直射下來,照射在其身上,配合着四周的野趣,頗有一種野性的美感。
遠處流水潺潺,叮咚悅耳,傳鷹轉過幾個樹叢,眼前一闊,一個山谷出現在眼前,谷內,一個不大的水潭,如同鑲嵌在綠色大地上的寶石,走近時,一股清涼水汽讓傳鷹心頭一清。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吸引了傳鷹全部心神的是水潭內的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僅憑白嫩裸背就讓傳鷹產生驚豔之感的女人。
女人背對着傳鷹,不時的擡起白玉藕臂撩起水,優美的線條,青春緊實的肉體,白皙嫩滑的肌膚,連水珠也附着不上去。
傳鷹望着這一幕美人出浴圖,怔怔出神,靈臺卻愈發清明,似乎想到了無垠星空,想到了他小時候觀天地山脈悟道,觀雨中飛燕悟出無上刀道。
那水中的女子似有所覺,轉過身來,猛然發現身後的男子,有點受驚,隨即看到傳鷹那雄壯的身軀,面色宜喜宜嗔,宛若面對情郎一般。
傳鷹看到女子的面容,心神微震,對上那雙似是深情似海的眸子,幾乎剋制不住,想要將女子摟入懷中。
女子眼眸低垂,視線隱晦的掃過傳鷹背上包裹的厚背刀和一個方盒,眼神不變。
傳鷹在那女子回頭的瞬間,似乎天地間所有的光線都收縮,出現在女子的面容之上,攝於其絕美的面容,傳鷹心神微晃。
白蓮鈺的媚功配合着精神秘法,施展到了極致,在傳鷹精神震動時,幻化出其心中最美麗的形象,趁勢悄無聲息間攻入傳鷹的心神靈臺,只待佔據之後,便可爲所欲爲。
她剛剛面露喜色,隨即便心中大震,只覺傳鷹的精神微晃之後便堅若磐石,絲毫不爲所動,眼中也只剩下讚歎之色,白蓮鈺突然有種飛身竄逃的衝動。
傳鷹的心神中,並無異常,只覺這女子實在嬌媚異常,手臂輕擡,高聳的胸膛若隱若現,水下的兩條白皙的長腿,神秘之地,隱隱約約可見。
傳鷹只覺天地間只剩下他和這女子,丹田發熱,心神散發,原始慾望迸發,想要將這女子壓在身下,肆意玩弄。
“嘩啦……”
白蓮鈺只覺身影一閃,自己便被一隻大手提出水潭,隨即兩人便絞在了一起。
她不驚反喜,情動間,兩人靈肉相合,《無想奼女心法》悄然而動,自己便如無邊大地,把天上降下的雨露,無窮無盡地容納,一股絕強的吸力從深處產生。
在極大快感的同時,傳鷹只覺整個人的精氣神,猶如決堤的河水,元陽似是要傾瀉而出。
傳鷹心中一凜,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石雕,石雕中,一男一女兩者交纏,猶如陰陽魚兒,循環不休,旁邊寫道:一闔一開,至陽赫赫,至陰肅肅,生機在息機之中,生氣在息氣之內。動者固不可自封,不動者亦不可自棄,彌久彌芳,大凡行功到無味時,滋味必從此出,天之爲天,非陰極則陽不生,物窮則反,道窮則變,無路可入處,方有入。他心靈映照,瞬間明白了這幅圖的意義,進入到一種大歡喜之境,這是白蓮鈺精研《無想奼女心法》幾十年都未進入的一種狀態。
精氣神頓時不再強制,傾瀉而出,元陽盡失後,傳鷹體內生起至陰之氣,至陰之氣盡泄,又回覆至陽之氣,生生不息。
白蓮鈺只覺自己身上的男子,猶如天神盡情撻伐自己,而自己在這歡愉之下,卻絲毫沒有恨意,反而充滿愛戀。
這是一個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故事。
良久,隨着一聲極盡歡愉的嬌啼,傳鷹也隨之一聲長嘯,體內真氣再進一步,陰陽二氣,達到循環不息之境地,無邊廣闊,再也分不開是陰是陽,成太極旋轉不休。
……
在距離三十多裡的山脈之巔,幾個人影矗立在那。
山風吹拂,八師巴一身紅衣卻連衣角都沒有揚起,此時他眼中神芒閃過,輕聲道:“蓮鈺他失敗了。”
厲工一身白衣,負手而立,竟也在此地,不知道兩人達成了什麼協議,此時竟能和平相處,他聞聽八師巴之言,並不意外,若那人連這區區媚功都抵抗不過,也不值得他如此費心費力了。
他大步,邁出,身上的陰寒之氣散發,不吭一聲,往前走去,正是傳鷹的方向。
八師巴身後的宋天南,凝重的看了眼厲工的背影,出聲道:“師尊,這魔頭怎麼會在這?”
紅衣僧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也擡腳往前走去,緊跟厲工身後。
……
傳鷹此時心神陡然一凜,只覺兩股極爲危險的氣息正在靠近,此時他剛纔的狀態慢慢退出,卻也感知到了正在靠近的危險。
低頭望了一眼地上的嬌美人兒,大手一張,將白蓮鈺放在水潭邊的瑤族姑娘的衣服吸攝而來,隨後將其覆蓋於白蓮鈺身上。
隨後穿好衣服後,傳鷹縱身疾掠,往南而去。
他此時心靈感應極爲敏銳,也並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但身後的兩股危險氣機,卻是能威脅到他的生命,故而只能退走,同時他心中也隱有猜測,那兩股氣息之中應該就有蒙古國師八師巴。
……
小院中,戴道晉一身青衣,手裡握着一把魚餌,不時的灑落在魚塘中。
他望着水塘中紅鯉魚,翻滾搶食,就在傳鷹進入大歡喜之境,與天地合一,周身內外成太極旋轉不休時,戴道晉擡起頭,望向北方,漆黑的眸子,宛若無盡虛空,深不可測,其中似是有雷霆碰撞。
手一揚,手中的魚餌灑落。
“嘩啦……”
身影閃動,人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