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邊不負身穿夜行衣,飛速朝着榮國公府而去。
邊不負並沒有按照趙氏吩咐,選擇明日午時去榮國公府,而是當夜就出發,殺趙氏一個措手不及。
作爲“陰癸派”的長老,邊不負雖然無緣修煉“天魔大法”,可一身武功極爲高強,輕功更是詭異,身形融入夜色之中,好像幽靈一般。
榮國公府位於洛陽城最黃金的地段,周圍全是公侯貴族,以邊不負的城府,也不想驚動到這些皇親貴戚,所以行動極爲小心。
金三環安排的人並不在邊不負身邊,一大羣人同時出動,目標太大,所以邊不負與金三環商議好,他先行趕往榮國公府,金三環的人一盞茶後再出發,在國公府外接應。
本來邊不負都安排好,也不怕趙氏耍花樣,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未到國公府,就有人攔住了他的道。
攔住他的人與邊不負一樣,一身黑衣,隱藏了身份。
兩個黑衣人站在屋頂上,四目相對,邊不負第一時間就明白,對方是衝他來的。
對方的動作很快,幾乎就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對方就發出攻擊。
“好快。”邊不負勉強躲過對方一掌,手中就多了一把長劍,掃向對方的腰間。
下一刻,黑衣人雙手翻飛,邊不負的長劍調了個方向,竟然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他自己削來。
“不死印法!”邊不負大駭,對方使出的武功路數像極邪王石之軒的成名絕技“不死印”。
邪王石之軒的“不死印”利用陰陽相生,物極必反的原理,通過真氣的快速生死轉換,借力打力,內力幾乎源源不絕而且不會有回不過氣的現象,能夠隨意在生死二氣之間轉變切換。
魔門與石之軒打交道太多次,對“不死印”幾乎完美的“借力打力”過於深刻,所以邊不負發現對方所使的武功與“不死印”非常相似後,纔會那麼驚訝!
不過很快邊不負就知道對方所用不是“不死印”,而是一門不下於不死印的借力打力功夫,自己的攻擊無論多重,對方都能將之反彈回來。
沒多久,邊不負全身上下就全是傷痕,疼痛的刺激讓他心生退意!
說走就走,邊不負向後一退,人如風中柳絮飄飛後退,飛速朝着南方而去。
邊不負在魔門之中有“魔隱”的外號,憑的就是一身輕功,雖然比不過石之軒的“幻魔身法”,速度卻也不弱多少。
幾個呼吸間,邊不負退出一里之遙,並且越來越快。
可就在邊不負暗自得意之時,黑衣人竟然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一掌拍在他的腰間。
“啊!”邊不負慘叫一聲,腰間巨痛,五臟六腑彷彿移位一般,更讓他駭然的是對方的速度。
對方竟然後發先至,速度之快,江湖罕見,要不是對方武功路數不含魔門痕跡,邊不負都以爲是石之軒來耍他。
實在是黑衣人的武功路數與石之軒太像,絕世無雙的輕功,近乎完美無缺的“借力”功夫,深不可測的實力,給邊不負的感覺就是對方實力之強,絕不在邪王之下。
邊不負很快就明白,自己絕不是對方對手,剛想大聲呼喊,引起金三環那羣人的注意,給自己逃生之機。
下一刻黑衣人閃電出手,一把扣住邊不負的喉嚨,五指微微用力,掐住邊不負的氣管,讓其無法發聲。
更讓邊不負絕望的是,黑衣人的另一隻手,一掌拍在他丹田位置,不僅拍散了他的氣海,還震斷幾條主要的經脈,完全費了他的武功。
邊不負雙眼已經開始渙散,對方太狠,太絕,根本不給他半分機會,如今武功被廢,就算逃脫生天,也活不了多久。
邊不負這輩子得罪過不少人,一旦被人知曉他武功被廢,恐怕只有死路一條,魔門向來自私自利,陰後祝玉妍絕不會爲了一個不會武功的邊不負浪費精神,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
黑衣人廢了邊不負後,似乎還不想放過他,直接點中穴道,然後將邊不負抗在肩頭,飛速離開。
哪怕抗了一個人,黑衣人的速度絕對夠快,人如閃電般的向洛陽南門城牆而去。
黑衣人竟然扛着邊不負直接出了洛陽城,化作一道炫影朝着洛陽郊外而去。
邊不負看着周圍飛速後退的景象,心裡一直琢磨對方到底是誰。
在邊不負的印象裡,自己沒得罪過武功如此高強之人,尤其對方武功路數如此像石之軒,江湖上也沒聽說這麼一號人物呀!
黑衣人將邊不負帶到洛陽城外一處隱蔽的莊園裡,熟悉的竄入莊園的地窖之中,然後將邊不負像垃圾一樣,扔到地上。
邊不負武功盡失,身體虛弱不堪,被砸到地上,全身骨頭都疼,對方下手卻有分寸,讓他痛苦又不至於受傷。
這時邊不負才發現,地窖並不幽暗,四周被放置了蠟燭油燈,顯得很亮,顯然對方早有準備。
“你是什麼人,爲何要抓我。”邊不負強自鎮定,發聲質問道。
出乎邊不負預料,黑衣人直接揭開自己的面紗,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來!
那張臉邊不負第一次見,不過他認識對方,因爲對方正是他來洛陽的目的。
“榮國公來護兒第六子,來整!?”
黑衣人自然是王忠。
“邊不負,你知道我爲何要抓你嗎?”王忠冷冷的對邊不負問道。
邊不負的額頭已經見汗,他剛剛想起,王忠的親生母親就是死在他手上,而這件事只有兩個人知曉,一個是祝玉妍,一個是趙氏。
“姓趙的出賣我。”邊不負陰狠的說道。
王忠冷哼一聲,一巴掌拍在邊不負的臉上,直接甩掉他八顆牙齒。
滿嘴鮮血的邊不負這時徹底瘋狂道:“你殺了我,來家滿門別想有好日子過!”
王忠再次冷哼,一腳踹在邊不負的胸口,頓時傳出骨頭斷裂的聲響。
邊不負痛苦的倒在地上,口中吐着血沫,他感覺自己的胸膛火辣辣的疼,可又知道,王忠下手極有分寸,傷他而又不致命,只是給他帶來極端的痛苦。
“爲什麼殺我母親?”王忠再次冷冷發問。
邊不負淒厲一笑道:“你應該問趙師妹,當初就是她提議讓我毒殺你母親,好上位成爲榮國公府女主人!”
王忠眉頭漸漸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