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吳東離開的高大身影,飛馬牧場場主商秀珣一陣迷茫。
吳東之前的問話,猶如驚雷一般在心中不停炸響。
牧場大規模飼養牛羊和馱馬,以及小部分戰馬不成麼,非要大規模飼養戰馬引人覬覦。
飛馬牧場上下這是不甘心啊,想要成爲哪方諸侯勢力的幕後金主之一麼?
怕是,飛馬牧場沒這份實力啊。
說完這些,吳東沒有繼續廢話,招呼了魯妙子一聲,定下了萬頭耕牛和馱馬的訂單,便施施然離開了莊園會客廳。
商秀珣哪還有說話的興致,只能對宋家叔侄露出抱歉笑容,由飛馬牧場其餘高層接待。
“這瓦崗二當家吳東,說到點子上了!”
離開了莊園會客廳,來到了飛馬牧場安排的臨時落腳點,宋智忍不住搖頭感嘆道:“飛馬牧場以後想要繼續存在下去,戰馬的飼養數量必須大幅度減少!”
“那南方之地,不就更沒有多少戰馬來源了麼?”
宋師道不解道:“這對於咱們宋家,也沒什麼好處吧!”
“南船北馬,想要守住南方地盤,必須在船上面下大功夫!”
宋智好笑道:“有沒有多餘的戰馬資源,其實不是那麼關鍵!”
“二叔,那位瓦崗軍的二當家,很傲氣啊!”
宋師道皺眉道:“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咱們宋閥的名頭?”
“哼,驟然興起的跳樑小醜罷了!”
宋智不屑道:“底蘊不足,什麼時候跌落都不知道!”
瓦崗軍的聲勢,和其他地方的義軍差不多,不過就是因爲地理位置優越,這才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罷了。
到現在,也不過纔拿下中原腹地小小一片區域,距離真正做大做強還有不小路要走。
因着底蘊不足的緣故,瓦崗軍是能勝不能敗,一旦敗了估摸着就可能士氣大喪,甚至就此一蹶不振。
宋師道自然不清楚,裡頭還有那麼多的彎彎繞。
他好奇道:“對了二叔,這位瓦崗軍二當家,怎麼突然出現在江淮地域,這裡距離瓦崗軍老巢可不近!”
“某也心存疑惑!”
宋智欣慰點頭,沉聲道:“等離開飛馬牧場後,立即就讓家族那邊的人調查一番!”
說完,又忍不住提點道:“最近江湖動盪不是很太平,以後行事還是要小心一些,不要盲目的衝動了!”
他指的是,剛和吳東見面時,因爲商秀珣的緣故,侄子宋師道衝着吳東,露出了相當明顯的敵意,這很不好。
倒不是說不能憐香惜玉,而是不能在不明實力的高手跟前,隨意顯露自己的態度,這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若是遇到個性情乖張的,直接就出手殺人,就是宋智都沒把握,能在吳東手下救得了侄子的性命。
可是顯然,宋師道並沒有領會到這個,而是點頭表示明白。
至於他明白了什麼沒有說出口,宋智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詢問。
只能說,南方的環境對宋師道太過友善,沒有受過社會毒打之前,怕是很難改變身上的公子哥氣息。
整部大唐雙龍故事裡,宋師道的表現絕對稱得上謙謙君子。
唯一出現過的失誤,就是愛上了高句麗女劍手傅君卓。
他的這一次失誤,掩蓋了身上的所有優點。
若非天刀宋缺不知情,怕是要第一時間親手清理門戶了。
開什麼玩笑,嶺南宋閥一向以維護漢統自居,甚至已經成爲了嶺南宋閥的標籤,還是深入人心的那種。
結果,宋師道這個繼承人竟然玩這一套,簡直就是在動搖宋閥的根基。
也就是傅君卓死得早,不然非要鬧出大亂子不可。
宋師道可以選擇自由戀愛,不過前提條件是,主動放棄宋閥的繼承權,甚至主動被宋閥逐出族譜。
估摸着,他沒有這樣的勇氣,大概率也不會有爲了愛情能夠不顧一切的瘋狂。
另一邊,吳東在魯妙子的帶領下,來到了這廝的隱居之所。
對於環境什麼的,吳東懶得多加理會,只是要求魯妙子儘快收拾好行囊,他們好早日出發。
魯妙子也不好多說什麼,一邊客氣招待了吳東,一邊謹慎詢問,吳東邀請他的具體緣由。
“不是說了麼,需要你在雜學方面的能力,幫忙研製一些東西出來!”
吳東輕笑道:“等到了地方你就知曉了,我打算模仿始皇帝,在地盤內修建馳道溝通!”
“馳道?”
魯妙子吃了一驚,搖頭道:“這可是個大工程!”
言外之意自然十分明顯,那就是以吳東所在瓦崗軍的力量,想要修建馳道那就是在開玩笑。
馳道,絕對是始皇帝時期的一個奇蹟工程,號稱古代版的高速公路。
有了馳道,大秦帝國對於地方的控制力,不是一般的緊密。
據說從咸陽到最南方之地,通過馳道十天可到。
這樣的速度,比起慢悠悠的綠皮火車,也差不了多少了。
當然,這絕對是一個浩蕩工程,秦一滅就被徹底廢棄,也是後面的兩漢養護不起的緣故,當然也有消除大秦痕跡的想法。
作爲眼下時代,最出色的雜學宗師,魯妙子自然親自見過當年的馳道遺址,知曉想要修建那玩意需要耗費的功夫。
“不用擔心!”
吳東哈哈一笑,悠然道:“實話告訴你,某部下擁有堪比江湖入流級別武者兩萬,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加中!”
“這些武者充當修建馳道的主要勞動力,夠不夠?”
“真的麼?”
“不要懷疑,等到了某的老巢,魯先生就該明白了!”
“那要我做的是?”
“規劃馳道的修建方向以及規格,另外就是研究如何在馳道上行走的機關器械!”
“不用馱馬麼?”
“初始時自然得用馱馬,不過等馳道的路程增加,就必須用單純的機關器械了,能夠自主產生動力的機關!”
“這玩意在古籍中有一些記載,不過好像利用的是風,水還有地底下的熱氣吧,馳道想要用上這樣的機關不容易!”
“某果然沒有找錯人!”
吳東哈哈一笑,讚賞道:“魯先生果然不愧是雜學宗師,到時候就得拜託魯先生了!”
“這個沒問題!”
魯妙子有些遲疑,最後還是說道:“只是,魯某年輕時招惹了陰後祝玉研,怕是其聽聞魯某的消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具體什麼緣由,能否述說一二?”
“這個,事關魔門最高奧秘,閣下還是不要知曉的好!”
“邪帝舍利麼?”
“閣下是怎麼知曉的?”
魯妙子大驚失色,本就不算健康的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若非知曉幹不過吳東,怕是要立即痛下殺手了。
邪帝舍利之事,絕對是魔門最高機密,一旦泄露出去,整個魔門都會瘋狂追繳過來的。
一個陰後祝玉研,就能整得他倒黴了差不多數十年,要是整個魔門的力量全都聚集過來,想想都感覺可怕。
“嘖,魯先生用不着如此驚慌!”
吳東好笑道:“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也,某對邪帝舍利一點興趣都無,也不會胡亂說出去的!”
見魯妙子一臉不信,他忍不住搖頭道:“據聞邪帝舍利能夠收納元精,其中難免蘊含了那些邪帝生前的精神烙印!”
“若是隻想達到宗師層次,或者尋常大宗師層次的話,借用裡頭的元精沒什麼問題,甚至能夠批量製造頂尖高手!”
“可想要進軍無上大宗師之境,甚至破碎虛空之境,那就純粹是在做夢了!”
“那玩意,某估摸着,大概可能是近古時代強者,儲存自身真元法力之用,而不是當個殘魂元精的容器!”
一番話,說得自然而然有理有據。
魯妙子卻是聽的目瞪口呆,下意識問道:“閣下,怎麼知曉這麼多的?”
話一出口,就知曉自己有些孟浪了,急忙補救道:“哈哈,是某的好奇心太過旺盛了點,見諒見諒!”
“無所謂!”
吳東淡然開口:“實力到了,自然而然就能有所猜測!”
說到這裡,搖頭道:“相比邪帝舍利,某倒是對傳國玉璽更加感興趣一些!”
“據聞傳國玉璽也有某些奇異之處,得到萬民尊奉衆多王朝氣運灌注,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魯妙子眼睛都瞪大了,搖頭道:“傳國玉璽早就遺失了!”
“誰說的?”
吳東嗤笑道:“說起來也是晦氣,就某所知的消息,傳國玉璽落入了一羣女尼之手!”
“堂堂華夏正朔代表的國之神器,竟然落入了胡教手裡,心中着實有些不爽利啊!”
慈航靜齋?
不知爲何,魯妙子聽了吳東的話語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家門派,只是不敢確定而已。
心中,也很是唏噓感嘆,若吳東所言當真,事情就大條了。
當然,對於吳東的話語,他並不是十分相信,太過託大了。
尼瑪,邪帝舍利都看不上眼,你丫的修爲究竟有多高,難不成還比當初的邪帝向雨田要強?
心中不停吐槽,對於陰後祝玉研的擔憂,倒是慢慢消散了,有時候大話卻是很振奮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