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可沒想着挑撥離間!
就衝璉二頭頂虛空那純白氣運,他也沒興趣折騰。
按說作爲榮府繼承人,璉二的氣運怎麼說都能達到純紅之色吧,可眼下竟然只和損耗了氣運的賈珍差不多。
不用多說,這廝的尷尬處境,全都顯露在上頭。
換做其他賈家子弟,儘管一個個都跟寄生蟲差不多,卻絕對不會因爲聽聞賈蓉有辦法搞錢,就厚着臉皮直接上門。
差着輩分呢,很羞恥的董不懂?
只是,賈蓉一句下意識的反問,卻是叫璉二變了顏色。
“蓉哥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璉二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雙目炯炯直視賈蓉,迫不及待道:“我娘還有嫁妝留存,我怎麼不知道?”
心情激盪,再也顧不得什麼輩分問題了,他只想要一個滿意答案。
娘?嫁妝?
這兩樣物事,似乎跟他這個榮府大房嫡脈公子哥,沒有任何牽連的說。
當然,要說璉二從來都沒有對於母親的猜測,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只是,整個榮府以及京城賈氏一族,幾乎絕口不提璉二親母之事,加上其本身的性子也不是那種堅忍不拔的。
時間一長,自然而然就將親母之事拋到九霄雲外。
就好像,他就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般。
怎麼可能?
眼下,陡然聽到賈蓉的話,心中自然掀起驚濤駭浪。
賈蓉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倒是沒有什麼不好的情緒產生。
瞥了情緒激動的璉二一眼,輕笑道:“璉二叔,你的情況和我差不多啊!”
“我那親生嫡母,都給我留下了豐厚嫁妝!”
說到這裡,他笑道:“難不成,作爲榮府繼承人的璉二叔,已故嫡母什麼都沒留不成?”
“蓉哥兒,你是怎麼知曉,親生嫡母還有豐厚嫁妝留存下來的?”
似乎察覺到不妥,璉二的臉色一陣青白交替,最後還是咬牙問道:“不會是珍大哥告訴你的吧?”
“怎麼可能?”
賈蓉好笑道:“是祖母告訴我的!”
見璉二滿滿都是探究內情的八卦神色,他也沒有藏着掩着,淡然道:“老爺對於自己的婚事並不滿意,聽祖母講我那親生嫡母也不滿老爺的性格,這不生下我後很快就撒手人寰!”
“因爲老爺的緣故,孃舅家那邊的關係,幾乎斷得差不多了。不過當初母親嫁進門的時候,沒有十里紅妝也差不多了!”
“自從母親去後,帶來的嫁妝一直都封存在庫房,祖母說等我娶親的時候就拿出來!”
簡單說完了自己的情況,他這才慢條斯理道:“璉二叔,你親生母親嫁入西府的時候,太叔祖代善公還在世,正是西府最鼎盛時期,不管是身份還是背後孃家怎麼可能差得了?”
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道:“嫁妝必定是豐厚無比的!”
“不過,根據時間推斷,叔祖母背後的孃家,很可能捲入了當初的廢太子一事,西府這纔再也沒有提及過!”
“當然,叔祖母的嫁妝肯定還在,就是不知道是在府裡哪位的手裡?”
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條理分明,可璉二卻是心神大亂,很有些不知所措。
對他來說,賈蓉的話信息量有些大,也過於勁爆了點。
甚至,都不由自主讓他聯想到了府裡的內宅爭鬥。
他之前,可從來不知道,親身母親還給他留了豐厚嫁妝?
“你可知曉,我母舅是哪家?”
心中百轉千回,璉二艱難開口,聲音乾澀一點力度都沒有。
“具體哪家我也不清楚,祖母對此諱莫如深!”
賈蓉相當坦然,
道:“不過,按照當時兩位太公的心思,寧榮二府應該處於轉型期!”
“東府這邊是祖父直接科舉入仕,西府那邊就該是和頂級的人家族聯姻了!”
賈蓉語氣平靜,心中更是毫無波瀾,悠然道:“真想要查的話,估計也能查出一些端倪!”
“只是璉二叔,你有膽子查麼?”
“蓉哥兒你這是什麼話?”
璉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猛然跳了起來,不爽道:“難道我還怕了誰不成?”
“嘿嘿”
賈蓉的笑聲很有那麼點子陰森恐怖的氣息,語氣森冷道:“璉二叔要知曉,當時可是太上皇舉起屠刀大開殺戒的!”
“搞不好”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意思已經十分清楚了。
“不可能吧?”
璉二此時卻是驚得臉色發白,手腳發軟一股股恐懼襲上心頭, 甚至就連說話都帶着哆嗦。
“怎麼不可能?”
賈蓉嗤笑道:“皇家中人疑心病有多重,璉二叔又不是沒有聽聞過?”
“一旦上皇察覺,有人在默默追查當初的事情真相,第一時間估計就是要弄人把!”
璉二沒有說話,可額頭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顯然,剛纔賈蓉的一番話,徹底把他給驚着了。
“算了吧,沒發生的事情,說再多也沒什麼意思!”
賈蓉卻是露出無聊神色,悠然道:“璉二叔想要弄清楚生母嫁妝,還有其他一些情況的時候,可得小心了!”
榮府兩房爭鬥那麼厲害,誰知道會不會出幺蛾子?
只要璉二這個大房天然繼承人倒黴,或者說名聲徹底臭了,以後整個榮府都將是二房的。
別的不說,榮府還有爵位繼承。
誰也不清楚,鳳凰蛋賈寶玉是否真的能夠成才?
若是不成的話,以後繼承榮府的爵位,也算是一條不錯的路子,起碼也是個三品將軍爵。
只要身上有爵位,就代表着在京城有不弱人脈。
想要翻身的話,也比那些出身一般的精英讀書人要強。
所以,別看璉二的日子過得很是瀟灑,其實危險一直存在。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沉悶,當然這是相對於璉二而言,賈蓉心中毫無負擔。
“璉二叔,你還有什麼事麼?”
話題過於沉重,賈蓉直接轉移話題。
他對寧榮二府以往的機密,一點了解的興趣都沒有。
璉二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笑着道:“你看我這腦子,都有些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