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掌之時,關山風月認爲蕭讓抵抗不住,但是蕭讓卻很輕鬆的化解掉。
所以這第二掌,爲了自己的顏面,關山風月沒有留情,用出了十成實力。
這一次,他信心十足,那個浮生二重的小子一定接不住,第一掌能接住,肯定是因爲自己手下留情!
因此,在第二掌還未落到蕭讓身上的時候,關山風月的嘴角便露出了笑容。
終於可以讓那個浮生二重的小子領會到我的厲害!
但是,關山風月那笑纔剛剛綻放,便看到那浮生二重的小子周身突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來。
轟轟轟轟!
然後,就是一陣密集的震動之音傳來。
“怎麼可能?”
關山風月眼睛瞪的牛蛋一樣,其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他已經使用了十成實力,半點沒留手,但是對方依舊沒事!
絲毫不狼狽!
“再次多謝關山大哥手下留情。”
蕭讓又嘿嘿笑道。
說話的同時,四十張天書書頁在空中劃出讓人眼花繚亂的軌跡,在蕭讓眼前形成一張極爲詭異的圖案。
這陣圖從外形上看有些像龜甲,又有些像八卦,說不好具體形狀,但是一股浩大、厚重、渺遠的氣息卻是散發而出,好像眼前就是天底下最堅硬之物,再無任何方法能夠將之擊碎。
這陣圖形成的那一刻,關山風月臉色便變了,雖然不曾出手,但是憑直覺,他竟然有種無法逾越雷池的感覺。
“只是一個浮生二重的小子啊,怎麼會有這種手段?”
關山風月心中的驚歎根本無法言說,蕭讓之前,他說什麼都不相信他會對比自己低了兩個境界的武修生出無法攻破之感。
“關山大哥,一招招來太麻煩,要不這樣,你直接用你的最強一招攻擊我,如果攻破了,我輸,攻不破,我贏,如何?”
還沒從震驚中走出,關山風月便聽到了蕭讓那自信的話語。
“蕭讓,你的實力委實讓我吃驚,放眼我關山家,也找不出幾個能和你匹敵之人,這樣,我的武兵乃是周天神斧,只要你能接我一斧,便算你贏,如何?”
愣了愣,關山風月說道。
他沒有真的像蕭讓說得那樣,用自己的最強一招,到了現在,他已經是生出了愛才之心,生怕自己如果真的用最強一招蕭讓接不下,所以換爲了一斧。
浮生二重,如果接得下浮生四重的一斧,也足夠他說服自己賣對方一個面子了。
“就依關山大哥所言。”
蕭讓含笑說道。
此刻懸浮在他眼前的這張陣圖,乃是一門防禦陣法,“靈龜絕息”,是蕭讓目前掌握的防禦最強陣法,別說浮生四重,浮生五重他都有信心防禦的住!
眼見蕭讓自信滿滿,關山風月不再贅言,從乾坤袋中祭出了自己的神斧。
這是一把外形很簡單的斧子,就好像是未完成的工藝品的毛坯一樣,就連斧刃都是粗糙的。
不過蕭讓卻是半點不敢小看這神斧,神斧祭出來的那一刻,那一股撲鼻的血腥氣,沒殺過屍山血海的人是不可能形成的。
“斬!”
關山風月低喝一聲,手中神斧化作一道黑影,向着蕭讓劈出了凌厲的一斧!
嗚嗚嗚!
空中忽然響起慟哭之聲,好像萬千冤魂在咆哮,一抹血紅色的斧芒斬破空間,將無窮無盡的死亡之氣釋放而出。
這一方小世界如同瞬間被拉入了煉獄,冰冷的氣息攝人魂魄,沉重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蕭讓!!”
這一斧的威勢一出,一直都相信蕭讓的傅柔指臉色也開始變了。
她開始爲蕭讓擔心起來,蕭讓真的能夠接下這一招嗎?
在她眼中,這一招實在是太過可怕,簡直就是世界末日,那招根本就不是對她釋放,她只是旁觀,就感覺自己下一刻馬上就要死亡一樣。
直到關山風月暗中向着傅柔指打出一道清風,她感覺纔好些。
這一刻,傅柔指是無比後悔,不該盲目相信蕭讓!
“如果他真死了,我絕對不獨活。”
傅柔指咬咬牙,暗暗想到。
轟!
一聲沉悶的響聲,響在了傅柔指耳旁。
然後,她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那血紅色的斧頭準確無比的砍在懸浮在蕭讓身前的金黃色陣圖上,但卻好像是砍柴刀砍在頑石上一樣,根本就無法撼動一絲一毫。
刷!
刷!
構建成金黃色陣圖的每一張天書書頁都在高速流轉着,整個陣圖也在流光溢彩着。
關山風月那粗獷的大斧頭上,血紅色的斧芒好像是從九天垂下來的瀑布,一浪一浪,猛烈無比的衝擊着金黃色陣圖。
但不管那血浪如何猛烈,陣圖都好像是屹立於虛空中的礁石,紋絲不動!
最後,傅柔指看到血浪熄滅了。
“蕭讓!!”
傅柔指驚喜的叫了起來,竟然是衝上去,一個箭步跑到蕭讓身側,在他臉上香了一口。
剛剛那一招,說來複雜,但也就是眨眼一瞬,實際上很短。
但天見可憐,這麼短短的一瞬時間,傅柔指的小心肝卻是經歷了大喜大悲的。
從擔心蕭讓被劈死的絕望,到自己必以死相報的決絕,再到蕭讓沒事的欣喜若狂,這從地獄到天堂的起起伏伏,箇中滋味,不足向外人道也。
蕭讓和傅柔指可以說很熟很熟,但是再熟,蕭讓也只是將傅柔指當朋友,再進一步,當兄弟,從來沒往男女之情方面想。
所以傅柔指這麼一下,將蕭讓給親得愣住了。
“柔、柔指?”
他捂着自己挨親的臉,十分愕然的看着傅柔指,不知如何是好。
傅柔指臉蛋兒直接成了一塊紅布,低頭玩弄着衣角,手足無措的。
“我、我、我剛剛是怎麼了,我怎麼可以做出那種行爲,我可是女孩子啊,這下可好,讓我怎麼見人?”
傅柔指心中小鹿亂撞,砰砰作響,一直紅到脖子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算沒擡頭,她也能感覺到四道灼熱的目光在盯着自己,這使得她更加的不敢擡頭。
“蕭讓,剛剛的事情,你不許記得,必須忘記!”
半晌,傅柔指咬着牙,惡狠狠的對蕭讓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跺腳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