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將王海龍派來的青衣護衛踢飛之後,很快,第二個護衛便再次登橋,來到蕭讓身前。
“蕭公子,我家公子有請,勞煩移步。”
這一次來的護衛依舊青衣,不過比上次那個要禮貌很多。
不光沒有用鼻孔看人,說話的口氣,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感覺。
“你還不錯,算是會說人話,我就隨你走一遭吧。”
蕭讓哈哈一笑,從懶洋洋坐着的姿態中站起來。
“蕭公子,請。”
青衣護衛立即在前面引路,將蕭讓帶到了距離三裡橋最近的一間酒樓。
“哈哈,蕭讓,我還以爲你要我三顧茅廬才肯賞光呢,沒想到你這就來了,坐!”
窗戶旁的一個雅座,坐了一個器宇軒昂的青年,一看到蕭讓,立即出聲招呼,很是熱情。
“你就是王海龍吧,找我什麼事?”
蕭讓直接過去,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上去。
“大膽,你竟然直呼少爺其名!”
蕭讓一句話說話,立即有護衛瞪眼呵斥蕭讓。
“怎麼,取名字難道不是給人叫喊的?再說了,他剛剛不也是直呼我的名字了?”
蕭讓愕然問道。
“住口,你什麼身份,也想和我家少爺比?”
護衛冷笑道。
啪!
蕭讓二話不說,一個大耳光就抽過去,直接將那護衛給抽的從窗戶飛出酒樓之外。
“我能不能和你家少爺比不知道,但是你,一定是不能和我比的。”
蕭讓拍拍手,嗤笑着說道。
“哎呀,王公子,不好意思,一時失手打了你的人,你不會怪罪吧?如果怪罪的話,我立即向他道歉。”
蕭讓又惺惺作態的向王海龍道歉,一副纔想起王海龍的樣子。
“呵呵,蕭讓,你說得哪裡話,一個下人而已,只要你高興,愛怎麼打怎麼打。”
王海龍呵呵一笑,舉杯飲酒,神態從容,眼神都沒窗戶那邊瞥一眼。
“我只要高興,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此言可當真?”
王海龍話音剛落,蕭讓就一本正經的問了一句。
噗!
王海龍剛剛喝進口中的酒水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就又全部噴了出來。
他剛剛問我啥?
能不能想怎麼打怎麼打?
拜託,我那只是客套話而已,你怎麼就能當真了,還他孃的一本正經的詢問我!
“那個,蕭公子,下面的人說錯了話,你也已經教訓過他們,你是心胸寬廣之人,難道還會和他們一般見識?”
王海龍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
“會。”
王海龍分明是反問句,但蕭讓卻是將其當做疑問句來處理,一本正經的點頭稱是。
“會你大爺!”
王海龍氣得當場就想罵人,不過想想自己此行目的,又硬生生忍住了。
“王海龍,你不知道,我這人最是小氣,看到有不順眼的人就想扇,如果不扇,我心情就不好,極其不好,王海龍,你應該知道,人一旦心情不好,談什麼都沒心情,不管你找我想談什麼,都談不成。”
蕭讓笑眯眯的看着王海龍,一字一句說的是極爲清晰。
“蕭公子,你當真要這樣做?”
王海龍眼睛微微一眯,射出兩道精光來,打在蕭讓臉上。
“王海龍,我確定,我要這樣,你的下人剛剛冒犯我,讓我很不舒服,我必須抽他耳光才行,要不我沒心情聽你說別的。”
“你剛剛分明說了我愛怎麼打怎麼打,我相信你的爲人,以爲那是你的承諾,才提出了這個合情合理的要求。”
“海龍啊,我叫你海龍你不介意吧?你可聽過一句話,‘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誠信乃爲人之本,人無信不立,你剛剛說了讓我打盡興,可立即就想反悔,你說話不算話,這就是你的立足之道嗎?”
蕭讓就好像是一個陳年老潑婦一樣,在那滔滔不絕說開了。
各種大道理、小規矩,一道一道,開胃菜一樣不停的給王海龍上,王海龍想插嘴根本就插不上,蕭讓不給他機會。
王海龍在那早聽暈乎了,好像自己不讓蕭讓打自己的護衛就是天理難容罪大惡極一樣。
“海龍啊,你說說你,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一個美男子,卻是一個不講信用、信口雌黃的下作之人,這要是傳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蕭讓一個不小心成了大噴壺,噴了個王海龍是一臉滿天星。
“蕭公子!!”
一聲低喝聲猛然炸響在此,將蕭讓滔滔不絕的話語給生生斬斷了。
說話的不是王海龍,而是他那個護衛。
王海龍修爲高涵養好,還能忍受,那護衛卻是感覺一萬隻蒼蠅在耳旁嗡嗡亂飛,根本就無法忍受,寧願自己被打也得堵住蕭讓那糞坑一樣的臭嘴!
“蕭公子,我剛剛說錯話,冒犯了你,你打吧,想怎麼打怎麼打,一直打到你盡興!”
護衛用一種英勇就義的口吻大聲說道,好像在做一件充滿榮耀的事情一樣。
“額,這位兄臺,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說的就好像我很想打你一樣,沒錯,我剛剛被你諷刺,受了奇恥大辱,我是那麼說了,可我那只是氣話,我怎麼着也得給海龍一個面子是不?”
蕭讓笑眯眯的看着那護衛。
護衛當時就是一愣,啥意思,不打啊,不打你剛剛噴那麼多糞是幹什麼的?
“啊,哈哈,蕭公子,原來你還念着我的薄面啊,我真是太榮幸了。”
王海龍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
天見可憐,他現在的小心靈被蕭讓的潑婦戰法摧殘的是有多厲害,放在尋常,別人給他面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要是不給面子,那就是想死,可放在蕭讓這,給他面子卻成了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
“海龍啊,我當你是兄弟,所以和你推心置腹,你這個護衛,站在我的立場,我沒必要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嘛。”
蕭讓又通情達理的說道。
王海龍感動了,“蕭兄···”
“可是,爲了你,我不得不如此做,你剛剛說了,讓我使勁打,往死裡打,我要是不打,這豈不是讓你坐實了‘言而無信、信口開河’的說法嗎?”
蕭讓的下一句話,讓王海龍又呆住了,他聽得只想噴血,我什麼時候說過“往死裡打”這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