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賊人很高明。
當蕭讓發現那個身法高明的夜行人後,心裡就下意識的認爲他是盜賊。
但事實上,夜行人根本就不是盜賊,而是一顆棋子,用來“打草驚蛇”的棋子!
如果沒人發現,那夜行人便順理成章的轉化爲盜賊,進行偷盜。
而如果有人發現,真正的盜賊便出手阻撓,將人吸引過來,他自己再趁機行盜竊之事!
“不好!”
腦海中瞬間轉過這些念頭,蕭讓面色不由就是一變。
此時此刻,森羅塔的武道高手都來包圍自己了,那森羅塔守衛力量定然不足,真正的盜賊,極有可能已經趁虛而入!
“前輩,小心調虎離山之計,高手全部都在我這,森羅塔不再是鐵通一塊!”
蕭讓出言提醒道。
“哼,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我又豈會不識調虎離山之計,森羅塔的守衛只是來了一部分,你一個小毛賊還沒資格讓我等傾巢出動!”
白髮中年冷哼一聲。
“白長老,怎麼回事?”
“難道有人夜闖森羅塔?”
道道人影出現在了這,卻是關山家的人聽到動靜,前來查看。
“這人不是風月帶來的嗎,怎麼會是飛賊?”
“我還看到他和玄機拉拉扯扯的,還以爲他是朋友,沒想到,竟然心懷叵測。”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無數人對着蕭讓指指點點。
“呦呵,本事不小啊,連升天散都能搞的到。”
一道聲音傳來,一個眼角有顆黑痣的青袍青年施施然走了過來。
蕭讓心中一動,這青年的身形和那夜行人好像,而且好像剛剛他是第一個聽到消息趕過來的。
“沒人告訴你那是昇天散,你怎麼知道的?”
蕭讓看着黑痣青年,問道。
“笑話,關山家家學淵源,家族子弟個個都是見識不凡見多識廣,我認出來昇天散有什麼好稀奇的?”
黑痣青年嘴角含笑。
“昇天散不在我手中,你又怎麼知道那是我要用的?”
蕭讓又問道。
“不是你,難道會是白長老不成?”
黑痣青年又道。
“剛剛我和夜行人戰鬥的時候,曾劃傷他的右手手腕,你可敢捲起你的袖子,讓我們看看你右手手腕可有傷痕?”
蕭讓大聲道。
“笑話,你是哪根蔥,也想掀小爺的袖子?你以爲這麼亂咬一通就可以拖延時間?”
“回答無懈可擊···光憑問話,怕是根本就問不出一個所以然,爲今之計,我還是少說爲妙,等玄機大哥和柔指來到,再行脫身之計。”
蕭讓心念轉幾轉,閉上了嘴巴。
“白長老,這等小毛賊,還不值得您老親自動手,他就交給我來審訊吧,保證將他的同夥全部給供出來!”
黑痣青年又對白長老說道。
“南公子,既然你開了口,那此人就交給你審訊吧。”
白長老看了黑痣青年一眼,點點頭。
像蕭讓這種浮生二重的小毛賊,他懶得親自出手。
“小子,你膽子可不小啊,竟然敢夜闖關山家,嘿嘿,小爺這就讓你知道,有些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黑痣青年一步步走到蕭讓身前,大手一伸,就要去擒拿蕭讓。
刷!
黑痣青年手臂伸到半途,蕭讓卻是搶先出手,閃電般向着黑痣青年的右手抓去。
之前他和夜行人短暫的交鋒,天書書頁劃傷了黑痣青年的手腕,他要將這個證據給抓出來。
“大膽!”
然而,他纔剛剛動手,白長老便是一聲冷哼,袖袍聳動,一掌就印在蕭讓胸口。
噗!
蕭讓當時就噴出一口鮮血來,踉蹌兩個大步,最終扶住牆壁纔沒有跌倒。
“押走!”
白長老冷聲道。
“這個時候還想動手,簡直不知死活。”
黑痣青年嗤笑一聲,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根細細的烏黑的繩子,要將蕭讓給捆住。
別看這黑繩子不起眼,但卻威名播於四方,此繩名曰縛龍索,傳說乃上古異獸神龍的大筋所煉,非天級武兵不可斷。
蕭讓才只是浮生二重,一旦被縛龍索捆住,將毫無脫身可能。
“哼!想捆我,做夢!”
蕭讓眼中厲芒一閃,直接祭出天書書頁,向着黑痣青年轟殺而去。
“放肆!”
白長老厲喝一聲,又是一掌向着蕭讓轟過去。
天書書頁卻是詭異的改變了軌跡,在蕭讓身前形成一張複雜的陣圖,白長老那一掌便轟在了陣圖上。
砰!
陣圖四散翻飛,被白長老一掌擊潰,蕭讓身體也如遭雷擊,倒飛出去三丈多遠。
但是他的臉上,卻是掛着笑!
“哈哈,都別動,誰敢動,我殺了他!”
擎天柱的大手捏住黑痣青年的脖子,輕而易舉的將其舉到空中,雙腳離地。
被這麼多高手包圍,蕭讓根本跑不掉,除非他可以再像以前一樣,放大空間,但這個能力他早已經失去了。
他能做的,就是挾持一人,讓包圍他的人投鼠忌器,好拖延到關山玄機他們趕過來。
可現場高手太多,浮生五重的高手就不止一個,他想挾持人質,也困難重重,只有先“困獸只鬥”一番,“狼狽負傷”,減輕衆人的警惕,才能給擎天柱營造機會,出其不意,一舉拿下人質。
其實在一衆高手的眼皮子底下,蕭讓之所以還能夠挾持人質,就是因爲太“奇”了,誰都沒想到,一個好端端的人,他的身體之中會突然衝出來那麼一個龐然大物。
“小子,你竟然還敢挾持人質,你以爲你能活着走出去不成?”
蕭讓挾持一人,白長老卻是根本不亂,皺眉問道。
“能,當然能,因爲我根本不是什麼盜賊!”
蕭讓從地上站起來,緩緩走到擎天柱身前。
“我今日剛到關山家,就只和關山風月、關山玄機、關山柔指交談過,其他人,我一概不認識,所以我根本不可能瞭解他們,尤其是他們隱藏在衣服之下的身體特徵。”
蕭讓邊說邊和擎天柱擊了一下掌。
被擎天柱提在半空中的黑痣青年一聽蕭讓如此說話,臉上立即就露出着急的神色來,只是他被擎天柱大手拿住咽喉,如何說得出話?
“但是我卻知道,這個要主動審訊我的人,他的右手手腕,有一道傷口,一道新鮮的傷口!”
蕭讓嘿嘿一笑,一把將黑痣青年的袖子給掀了起來。
手腕上,赫然便有着一道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