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蘇信的幫助下,將天魔大法修煉到第十八層後,祝玉妍一直沒有真正的跟人動過手。
畢竟。
這天底下,值得她用第十八層的天魔大法的人也並沒有幾個。
她在天魔大法十七層的時候,便是天下間最強大的幾名宗師武者之一,除了那三位天下聞名的大宗師之外,也幾人是她的對手。
在魔門的那些宗師武者裡,大概也只有石之軒勝她一籌,而且,邪王大概率都已經有大宗師的修爲了,實力不如大宗師,本也不算什麼缺點。
而天魔大法修煉到了十八層,那便是完全超脫了宗師的限制,進入到了大宗師的境界。
宗師跟大宗師別看只有一字之差。
但實力卻宛如天壤之別。
解暉正在大笑,他只感到眼前一花,還不等他看清是什麼東西的時候,他便感到自己喉嚨一緊,呼吸變得不暢,然後他纔看到,祝玉妍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旁,還用一隻手掐着自己的脖頸,將自己提了起來。
整個過程。
完全超出瞭解暉的反應。
知道他完全被祝玉妍制住,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見到如此一幕。
獨尊堡的城樓上爆發出了惶恐的叫聲。
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們的堡主,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
祝玉妍冷冷的看着獨尊堡高俊的城牆,城牆上的人被她冷傲的目光逼的不敢直視,只聽她語氣淡漠的說道:“我不想造下太多殺孽,我再給你們十息的時間,十息過後,你們獨尊堡還不開城投降,那你們堡主便是你們的下場。”
說罷。
只聽到咔嚓一聲。
解暉的脖子便被祝玉妍一把捏斷,隨手像是扔垃圾一樣,扔到了一旁。
赫赫有名的武林判官,宋缺的結義兄弟。
就如此輕易的死了。
獨尊堡上有人看的牙呲欲裂,他們用無比仇怨的目光看着祝玉妍,解暉這些年廣播仁義,名聲極好,很多人都受了他極大的恩情,現在見了自己的恩公身死,如此能不憤怒。
但更多的人,則是面露恐懼。
“啊!”“啊!”
驀然之間。
從獨尊堡的城牆上傳來了數十聲慘叫,許多人被自己的同伴從身後一刀捅死。
同時,獨尊堡的大門被轟然打開。
“我們獨尊堡投降!”
獨尊堡內。
祝玉妍看着剛臣服的這些獨尊堡以及蜀中武林的高層人士,她冷聲問道:“之前在獨尊堡裡,有一個叫石青璇的女子,剛纔我讓人找遍全堡,也沒找到此人的身影,你們可知這女子去了哪裡?”
“石青璇?是那個簫藝大家嗎?”
川幫的幫主人稱槍王的範卓疑惑了一下,見到祝玉妍點頭之後,他才恭聲說道:“回稟陰後,之前解暉召集我們這些蜀中武林的頭面在獨尊堡聚會,散會後這位石大家被安掌櫃給帶走了。”
聽範卓這麼一說。
像是川南賭坊,合一派等這些其他的勢力頭領也紛紛點頭。
“確有此事,我們還記得,當時解暉因爲此事跟安掌櫃爭執過,不過在安掌櫃的堅持下,解暉還是讓安掌櫃把石大家帶走了……”
聽到這番回答。
祝玉妍目光閃過幾道寒光,她沉聲問道:“你們說的安掌櫃,可是那位川地第一富豪,人稱富甲天下的胖賈安隆?”
“回稟陰後,正是此人,此人跟解暉乃是結義兄弟……”
“這些我知道……”
祝玉妍擺了擺手,沒讓這些人再繼續說下去,她自然知道安隆的身份,這位天下間少數的鉅富除了商人的身份之外,更是一位魔門的頂級高手。
他位列魔門八大高手之列,也是魔門天蓮宗的宗主,這些在祝玉妍的眼裡其實也並不算什麼。
但安隆背後的靠山,卻讓祝玉妍如鯁在喉。
“石之軒……”
祝玉妍默默的唸了一下這個她早已經恨入骨髓的名字,這個她曾經無限愛慕的人,現在卻只想殺之而後快。
據她所知,胖賈安隆,正是石之軒在魔門內最大的追隨者。
“看來那石青璇真的是石之軒的女兒了……”想到此處,祝玉妍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凌冽的殺意,她對於世上一切關於石之軒的存在都欲先毀之而後快,更何況是石之軒的女兒了。
“傳我的命令……”
祝玉妍環視了一下週圍的一衆蜀中武林的頭面人物,聲音冰冷的下令道:“……凡是能找到石青璇下落的,無論生死,我都會答應他一個要求!”
……
就在自己師傅覆滅蜀中獨尊堡的同時,作爲現在掌握着陰葵派絕大部分勢力的婠婠也沒有閒着。
“師妃萱跟四大聖僧一齊去拜訪了獨孤閥?”
婠婠看着下面情報系統傳來的情報,陷入了沉吟當中。
以她的才智。
自然知道,這位慈航靜齋的傳人這是在挑選她們佛門的支持者,而支持者,這些掌握着天下權柄的世家門閥,正是最好的人選了。
“這次讓我抓住了你的尾巴,我就不信,你這次還能跑掉!”婠婠喃喃自語,上一次她隻身突襲靜念禪院,結果只是殺了一個了塵,讓師妃萱跟四大聖僧跑了,這事一直讓她頗爲掛懷,畢竟,按照武功來說,這些人對她不過是螻蟻而已。
獨孤閥乃是四大門閥之一。
不過近些年來,這個名震天下的四大門閥,倒是有些陰盛陽衰的跡象。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當今獨孤閥的第一高手竟然是個女人。
尤楚紅乃是獨孤閥當今閥主獨孤峰的母親,一首自創的亂披風杖法獨步武林,天下敬仰,乃是天下間有數的武道宗師。
比起之前天魔大法十七層的祝玉妍來,恐怕都不遑多讓。
“你是誰?竟然敢堵我獨孤閥的大門!”
獨孤閥的人見自家大門被一位白衣赤足的絕美少女堵住,任何人都禁止出入,幾人前去驅趕被這少女隔空擊飛之後,其中一位還是他們獨孤閥裡有名的高手獨孤雄。
示意這些人便有些畏縮不前,只敢對這少女大喊了幾句。
這少女自然是綰綰。
對付區區一個獨孤閥,她也不需要帶什麼幫手。
一個人也就夠了。
綰綰淡淡的說道:“我來不是找你們獨孤閥麻煩的,我聽說慈航靜齋的人在你們獨孤閥做客,我是來找這些尼姑跟禿驢的。”
“什麼慈航靜齋……”
那人還想說些什麼,但話還不等說完,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
“慈航靜齋的人的確來過我們獨孤閥,但她們已經離去了……”一個拄着一柄沉重的龍頭柺杖的老婦人緩緩的從獨孤閥的大門中走出,在她的身後,還跟着七八條人影。
婠婠目光掃了這些人一眼,最後落在了居中的這位老婦人身上。
方纔那句話,也是這老婦人說的。
這老婦人,正是當今獨孤閥,真正能當家做主的老祖宗尤楚紅。
“這麼說,慈航靜齋的人已經離開了?”婠婠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爲難你們獨孤閥了……”
說罷。
婠婠轉過身子,就要離去。
“站住!”
見婠婠要走,一位少女猛然間從尤楚紅的身後跳出,她手裡持着一柄血紅劍鞘的寶劍,只聽到鏘的一聲,寶劍被這少女從劍鞘裡抽出,雪亮的劍尖直直的指向婠婠。
這少女一臉惱怒的對婠婠說道:“你當我獨孤家是什麼地方?你堵了我獨孤家的大門,連一聲抱歉的話都不說就想走?”
聽到這話。
婠婠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
她看了這說話的少女一眼,神情有些好笑的說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能走?”
少女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既然敢堵我獨孤閥的大門,那便是罪無可恕的大罪,不過我見你是個小姑娘,就網開一面,你留下一條手臂來……”
“尤前輩,這也是您的意思?”婠婠還不等說完,便擡眼向着少女身旁的尤楚紅看了過去。
被婠婠突然打斷了話,讓少女顯的極其不滿。
“阿鳳,你退下!”
尤楚紅看着婠婠,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戒備的神色,她揮了揮手,讓方纔的少女退下,那少女聽到家裡的老祖宗發話,她心裡雖然不願,但還是退到了一旁。
然後,尤楚紅拄着那柄沉重的柺杖緩步上前,淡淡的說道:“婠婠姑娘,我們獨孤家也是要臉面的。”
“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敢這麼對我說話,難道尤前輩以爲,我不敢對你們獨孤家大開殺戒麼?”婠婠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只是她泛着笑意的眼神裡,潛藏着凌冽的寒光。
尤楚紅嘆息了一聲。
“老身年紀大了,可不能見到獨孤家的名聲,葬送在老身的手裡。”
說着。
尤楚紅將手裡的龍頭柺杖重重的頓了一下,地面上鋪着的青石板立時便化作了齏粉:“婠婠姑娘,老身知道那修爲超凡入聖的神僧了空死在你的手裡,你的武功遠不是我這些小兒輩能比,故而老身今日想試一下,看看老身的武功,這些年來,有了多少退步……”
婠婠聽了這話,搖了搖頭,說道:“尤前輩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若是跟我動手,你必死無疑。”
“老身早就不在乎生死了……”
隨着話音,尤楚紅的身影在下一瞬便出現在了綰綰的身旁,之前她離着綰綰還有七八丈的距離,誰想到,只是這短短的一瞬,她就欺近到了綰綰的身前。
尤楚紅手裡揮動的柺杖傳來一陣呼嘯的風聲。
這是她在六十歲時創出的一門武功,算是她畢生武學的總結,可惜的時在修煉時走火入魔,傷了肺脈,行氣上頗有不順。
婠婠見此只是輕笑了一聲。
尤楚紅的武功跟神僧了塵差不了多少,都是宗師級上的絕頂高手。
不過她此時的實力,就算是大宗師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區區一個武道宗師。
她曲起一根手指,輕輕的一彈。
她的手指彈到了尤楚紅向她砸來的柺杖上,這柄無比沉重的柺杖頓時傳來一股咔嚓咔嚓的聲音,然後便化成了無數的碎片。
而尤楚紅的身子猛然一陣,然後便不受控制的往後倒退而去,婠婠也身影一動,只是剎那,便追上了尤楚紅倒退的身影,接着又一掌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尤楚紅的胸口,直接將尤楚紅打的倒地不起。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婠婠打飛了尤楚紅之後,也不看餘下的那些獨孤家的人。
轉身便走。
“老祖宗!”
獨孤家的人見到尤楚紅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羣人不約而同的上前圍了上去。
衆人目含淚光。
只有之前被尤楚紅喝止了的那個叫獨孤鳳的少女咬了咬牙,直接一劍向着正要離去的婠婠刺去,而婠婠也沒有回頭,但彷彿腦後長了眼睛一般,手臂往後一揮。
獨孤鳳手裡的那柄長劍便寸寸龜裂,然後身子猛然倒飛了出去,
一直飛出了十幾丈遠。
摔在地上,避過了氣去。
“阿鳳!”
有人見獨孤鳳也被打飛,連忙上前查看了一下,見獨孤鳳只是暈倒,並沒有死去,不由鬆了一口氣。
“扶……扶我起來……”
這時。
尤楚紅艱難的開口,她在衆人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她目光復雜的看着婠婠正在遠去的身影,出聲問道:“你……你爲什麼不殺我?”
“你有什麼值得我殺?”
婠婠也不回頭,在飄然遠去的身影裡,只有一句淡淡的話音傳了過來。
太原李閥。
“慈航靜齋的傳人還有四位聖僧?快快有請!”
李淵聽聞慈航靜齋的當代傳人跟四大聖僧聯袂來訪,臉上不由浮現起了一絲狂喜之色,作爲李閥的閥主,他可是聽說過幾十年前的那件舊事的。
當初楊堅能成爲那天下共主,可正跟他被慈航靜齋選中大有干係。
否則的話,天下間的門閥那麼多,又哪裡輪得到那楊堅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寶座。
想及此處,李淵馬上讓人給自己更衣,同時還讓手下去通知他的那幾位兒子:“你們去喊建成、世民還有元吉,告訴他們,說是有貴客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