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拳客’羅浮?他是誰?”那中年美婦人皺眉問,從沒聽過此人的名頭。
“一個極其神秘、極其年輕的內景!剛纔,我已打聽過了,此人,幾個時辰前,跟隨白家商隊,到了山門郡城,就住在白家宅院之中。”長孫明輝沉聲道。
“白家?他和白家有關係?”那中年美婦人又問。
“幾天前,白家商隊從順昌郡返回山門郡,途徑花香坡,遭遇了風刃靈刀的襲殺,多虧了羅浮出手相助,方纔倖免於難,有恩於白家,是以禮待有加。”長孫明輝道。
“你的意思是……白家和羅浮,是一個陣營的?”那中年美婦人道。
“不,我只是說羅浮有恩於白家,可從沒說過,羅浮和白家,是站在一起的。”長孫明輝一笑,淡淡的道。
那中年美婦人心念電轉,眉目微挑,說道:“白家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難道……另有想法?”
“不錯。羅浮和白家商隊一路同行,趕至山門郡城,出手之後,渴求回報。白家,因爲忌憚他的實力,明面上歡迎,說要重謝,可心裡面,又豈會沒有想法?我潛入白家,轉了一圈,已經打聽到了,白春夜準備以白家祖傳的內景級別武學《水雲靈譜》,酬謝羅浮,白家知曉的那些個先天境,卻已生出了怨言。”長孫明輝笑道。
那中年美婦人不屑道:“呵,白家,素來是這麼個恩將仇報的樣子,一點不稀奇。”驀地想起:“羅浮,是什麼修爲?戰力如何?”
尤其是戰力,這纔是關鍵。
“大略在內景小成、內景大成之間,具體我不太肯定,不敢靠得太近。”長孫明輝道。
“內景小成?大成?慢着,長孫明輝,你既然找到了羅浮,以你的修爲,內景圓滿,不弱於‘山門郡第一高手’的風刃靈刀,爲何不出手?”那中年美婦人質問,眼神更冷,凝視着長孫明輝。
“內景,沒有弱者!”
長孫明輝解釋道:“他一心逃跑,我又怎攔得住?再說了,那是白家的地盤,貿貿然襲殺羅浮,因爲羅浮索要報酬緣故,白春夜再不滿,碰到這種事,也斷然不會坐視不理,否則,白家經營上千年的名望、聲譽,往哪裡擱?”
眼見那中年美婦人不滿意自己的解釋,長孫明輝接着道:“所以,申家主,我隱匿了身形,退出白家,纔來找你。你我二人聯手,殺死羅浮的把握更大,最主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夠說服白春夜,由她引出羅浮,咱們三人聯手,圍殺羅浮,他如何跑得掉?”
“白春夜,她會同意嗎?”那中年美婦人不確定的道。
“白家不是要重謝羅浮嗎?人死了,何需酬謝?隨便捏造幾個污名、罪名,安在羅浮身上,還怕得什麼?只是我和那白春夜不熟,所以,申家主,勸服白春夜,需要由你出面。”長孫明輝道。
“好。”那中年美婦人點頭道,她名爲申秋芳,山門郡三大勢力之一的申家家主,也是那申秀娟——長孫興文的髮妻——的親姐姐,即長孫德、長孫瑤兄妹倆的親姨娘。
“此事,宜早不宜遲,爲防夜長夢多,咱們這便出發。”申秋芳雷厲風行,轉身進屋,從桌子上,取了一把白色摺扇,心意微動,便即消失無蹤。
“血債還需血償,那羅浮,活不過今天晚上。”申秋芳鏗鏘有力的道,殺氣騰騰。
長孫明輝一語不發,只點了點頭,眼神陰寒。
兩人並肩而行,出了申家,趕至白家。
……
白家,一間偏僻的小院中,二女一男,先後步入其中。
那最前方的美麗婦人道:“這處小院子,位置偏僻,長時間來無人居住,自然沒人打掃,灰塵很多,多多擔待。”是白春夜。
另外一女一男兩人,自然便是申家家主申秋芳和順昌郡長孫家的“第二明星”長孫明輝。
“申家主、第二明星,說吧,你們結伴而來,前來尋我,所爲何事?”白春夜開門見山的道。
“白家主,你們白家之中,另有一名內景吧?”申秋芳輕聲道。
白春夜皺了皺眉頭,轉念一想,笑道:“你說的是羅浮吧?”
申秋芳咬牙切齒的道:“不錯,正是此人。”看她那模樣,恨不得生食其肉,渴飲其血。
白春夜微感奇怪,問道:“申家主,那羅浮,和你……你們,有很深的恩怨糾葛?”頗爲訝異。
那羅浮,自號“青陽拳客”,她也是初次得見,以前,從來沒聽說過羅浮的名頭。
白春夜猜測,羅浮,或是隱世世家後裔,或是隱居高手衣鉢傳人,也不排除是由西蜀國七大勢力之一暗中培養的可能性,但再怎麼說,他也是初涉江湖,怎和申家、長孫家,出現了恩怨糾葛?
莫非……他們兩人,知道羅浮的真實身份?
白春夜如是想道。
“明輝也在,申家主,不妨與你直說。我親妹妹的兩個孩子,死在了羅浮手底下,如此大仇,我和明輝,肯定要報仇雪恨的。”申秋芳冷冷的道。
一旁的長孫明輝,臉罩寒霜,也微一點頭。
白春夜皺着眉頭,微怒道:“那你們來找我做什麼?安排人盯好羅浮,待他離去,半道上截殺就是。‘第二明星’堂堂內景圓滿,再加上申家主你,兩大內景聯手,還沒有自信嗎?”
申秋芳和長孫明輝互相對望了一眼,心頭微喜,白春夜話語中,明裡暗裡,只有避嫌,別涉及到她自己和白家。而羅浮作爲白春夜和白家的一個恩人,救命恩人,白春夜親耳聽到有人要埋伏殺他,竟未發怒?!至於向羅浮告密、通風報信,以作提醒之言,更是隻字未提,顯見白春夜對於羅浮索要酬勞一事,甚爲不滿,已心生怨恨。
當然,對於白春夜的這種行爲:恩將仇報,他們也十分鄙夷。不過,眼下這種情況,卻是有利於自己兩人的計劃,所以,兩人只盼她越冷血、越忘恩負義纔好。
“兩大內景,又怎比得上三大內景聯手呢?白家主,你說對不對?”申秋芳輕聲道。
白春夜眉毛一揚,卻沒發火,反而沉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