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出現,被廣大的部落所抵制,但是那些部落頭人心中,又何嘗沒有一份野望,比如說……稱王!
要不是這份野望,邵陽也不會對遙遠的南方的消息如此在意,只是疑似南方來的商隊,就讓他這個圖騰戰將、一族之長迫不及待的出來迎接。
這一刻氣氛相當的和睦,熱情的邵陽讓白天行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盛情款待。
成只成只的珍奇野味,散發着靈力的果實,甚至還有部分酒水,絕對是難得的盛情。
爲了迎接來自遠方的尊貴客人,邵陽直接召開了一次宴會,邀請了所有滯留在部落之中的商人和其他部落戰士。
“來,爲來自河之南的飛熊部落使者賀!”
舉起木樽,略顯渾濁的果酒散發着誘人的香氣,邵陽滿面春風,仰頭一飲而盡。
“爲使者賀!”
無論是客人還是邵部落的戰士,齊齊面向東方,舉起酒樽。
白天行依葫蘆畫瓢,輕輕的將這酒水送入脣間。
意外的,看上去賣相不怎麼樣的果酒意外的香甜,甚至直到果酒下肚,淡淡的靈力還在脣齒之間繚繞,補益着無時無刻不飢渴靈力的身體。
只是微微一動,白天行識海之中的戊鼎就化作一汪深淵,輕而易舉的將這一股外來的靈力煉化了。
睜開眼睛,白天行忍不住嘆息:“浪費啊!”
可如此輕易的就能被煉化吸收,而且釀造手法無分毫出奇之處,可以想象釀酒的果實價值如何?
這些靈果要是落在白天行手中,無論是用來入藥還是直接釀酒,效果必然能夠增強數倍。
事實上,這樣的靈酒邵部落也無力負擔太多,僅僅是白天行和渺渺數人桌案上擺着一小壺,其他人就僅有這一杯了。
邵部落的規模龐大,依附其下的部落更是不知道多少,只不過這種依附更像是一種部落聯盟一樣的簡單盟約,不僅沒有任何約束,而且很原始。
但是,畢竟比起單個的部落來說要先進太多了,交易和交流的頻繁,加上超凡武力的存在,階級的存在早早的就存在了。
衆所周知,階形成之後,大量的規矩或者說禮就漸漸成型,一如此時的宴飲,熊部落就完全想象不到。
衆人放下杯子,邵陽這個族長又進行了一番長篇大論的演講,不過內容在白天行聽來就有些乏善可陳,所以他只是表面上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實際上卻不時的捏起一顆靈果品嚐。
“……幸白狼大將庇佑,邵部落必將更加強大,爲賀!”邵陽再次舉杯,仰頭酣暢,然後拔出腰間的武器:“宴飲豈可無樂,誰爲吾舞之?”
宴會,從來不是單純的交流感情的地方,更是部落頭人展現實力的時刻,這種習俗甚至會一直延續下去,哪怕王天下。
邵陽召喚,立刻就有邵部落的戰士一腳踹開身前的桌案,大吼一聲說:“族長,吾願舞爲諸位賀!”
“好!”邵陽喜笑顏開,隨手將自己的佩劍扔了出去:“賜給你!不要讓遠方來的客人見笑了!”
這種時候,可不會有人謙虛,展現肌肉的時候謙虛,無異於自縛雙手,不僅僅不能迎來尊重,甚至會被人小視,甚至引來狼羣的窺視。
那出列的戰士也不客氣,順手一抄就將邵陽的配劍拿到手中。
這是一柄白玉骨劍,是用某種強大的蠻獸最珍貴的脊柱骨磨製而成,又有祖靈的加持祝福,威力不俗。
那戰士臉上露出喜色,更加的不會露怯,高聲回覆:“必不辱命!”
待得到邵陽點頭首肯,戰士一手持劍,三兩步來到一旁的武器架前,然後伸手拿起了最大的塔盾。
一手持劍,一手持盾,戰士虎步狼顧來到宴席的正中間咆哮:“二三子何在?”
“在!”
突然的齊聲應命,驚的不少人驚慌的坐立不安。
然後就看見一排數十武士持盾提兵入內,沒一個戰士都帶着赫赫煞氣,一舉一動無不顯示其不凡之處。
這樣規格的宴飲可不常見,要不是因爲對於白天行的重視,這種規格的宴飲很多人一輩子也遇不到一次。
領頭的戰士突然發聲:“今日,爲族長賀!爲飛熊部落使者賀!爲白狼大將賀!”
衆多戰士一齊應道:“爲族長賀!爲飛熊部落使者賀!爲白狼大將賀!”
又是戰士道:“樂!”
衆人齊呼:“樂!”
一片武器的光芒閃爍,齊齊搭在各自的盾牌之上。
“噠!”
“啪!”
“咚!”
……
有節奏的敲打着盾牌,雖然雜音陣陣,但是就連白天行都沒有察覺到不妥,彷彿這就是最完美的聲樂。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沒有清澈的樂音,沒有繁複的花樣,更沒有任何技巧,有的僅僅是最原始的聲音,最強烈的意志。
又聽見戰士高呼:“舞!”
只見數十人如一人般,持劍提刀,陣陣刀光劍影揮灑。
這舞蹈沒有編曲,沒有協奏,沒有套路,有的只有氣血沖霄,有的只有兵器交加。
最原始的美,來自於力量的美。最強大的聲樂,就是刀劍的聲音。最絢麗的舞蹈,就是武士的劍舞。
白天行也漸漸的心頭熱血沸騰,這無關乎其他,僅僅是引發了共鳴,遠比最感人的文字、最精湛的演技、最動人的音樂所引發的共鳴更加強烈。
原始之美,力量之美就在於此,無論是是什麼文化,無論是在哪裡,無論是什麼時代,都能直擊人們的靈魂深處。
這個時候,邵陽突然朝着白天行舉杯,問:“使者!此樂如何?”
白天行毫不猶豫的回答:“妙不可言!”
邵陽沒有就此罷休,繼續問:“此舞如何?”
白天行依舊不拖泥帶水的回答:“美不勝收!”
一連兩問,邵陽的氣勢已經積蓄到頂峰,突然站起來發問:“此勇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