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您要去哪裡?”
爲白天行引路的大光頭一臉的激動,就像是一個瘋狂的崇拜者一樣。
白天行略微有些不適應,實在是這個崇拜者的樣子有些……奇怪。
這真的不是種族歧視,而是審美觀的不同,在白天行眼中,這個黑皮膚的印度人,而且還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實在是有礙觀瞻。
不過人家如此熱情,自己也不好嫌棄,白天行很無奈的道:“先隨便看看吧!”
那大光頭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熱情有些過火了,更加興奮起來:“好的!真人您跟我來,我給您介紹……”
將容貌的事情撇開不提,這個大光頭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導遊,至少白天行感覺很不錯。
一圈逛下來,白天行也瞭解了這座靈境。
總體上來說,和陰司神道的靈境沒有什麼不同,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但是也有不少血佛教的特色,比如說一些獨特的刑法,以及十分盛行的修煉熱潮。
對於白天行來說,有些收穫,卻沒有想象之中的大,所以總體來說他還是有些失望。
“希望血佛那裡能夠給我一點驚喜。”白天行心裡暗道。
一路上,大光頭總算是心情平靜了一點,至少不會再用那種發亮的眼神看着白天行。
這讓白天行的表情都自然了許多,此時說話也輕鬆起來:“謝謝你的帶路,我現在要去拜訪一下血佛陀,不知道方便嗎?”
實際上,白天行本無需這樣麻煩。
但是他發現,近十年的時間,早就讓許多東西掩藏於歷史的塵埃之下了。
當初自己和血佛陀的關係,不算是什麼隱秘,不少人都知道。
但是隨着大批新生代的出現,知情者有的已經隕落,剩下的也身居高位,新生代已經完全不知道其中的關係了。
所以白天行纔會如此詢問,而不是直接上門了。
雖然一直在做嚮導,但是大光頭和其他人聯繫一直不斷。
白天行的請求也不出預料,很快就得到了反饋。
“真人,您隨時都可以去見教主,只要您願意的話。”大光頭按照吩咐道。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白天行拒絕了對方還要引路的想法,不過臨走之前,卻也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對方既然給自己當了一天的嚮導,那麼就給他一點好處吧!
白天行的心態很平和,這些大光頭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輩而已,略微饋贈一二十分正常。
“我觀你修行的是血佛一脈的法門,應該是從異域僞佛那裡演變過來的,雖然經過了改進,但是尚且有些晦澀之處。”
白天行一眼就勘破了大光頭的的底細,略微思考了一會,就有了辦法。
“這樣,我做了一些補充,希望能夠幫到你。”
白天行一指傳法,關於修改過的法門,直接印入了對方腦海裡。
顯然,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改變。
趁着大光頭無力他顧,白天行腳尖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然後才飄然而去。
他剛剛離開,瞬間從四處就閃出來十幾個大光頭。
血佛教這樣一個大勢力,怎麼可能對白天行這個大殺器不管不顧?
因此在白天行遊逛的這一天裡,四周至少有二十人在保駕護航。
此時白天行一走,他們就全都冒出來了,反正下一個地方也不需要他們護着了。
很顯然,對於這個當了一天嚮導的同伴,他們更加感興趣。
有那眼力過人的血佛教徒已經看出來了不對勁:“乖乖,曼達走運了,這是傳法?”
“不知道是什麼傳承!”有人羨慕嫉妒,但是白天行的聲音他們根本就沒有聽見。
有意無意,這些同伴靠近了曼達,看上去沒有惡意。
“哐!”
一座金光閃閃的大鐘直接蓋住曼達,防止他被人打擾。
而那些想要靠近的人就慘了,旁人聽了這聲音,卻沒有其他反應,但是這些心懷不軌者,就像是被銅鐘在耳邊轟隆作響。
“啊!”
一陣慘叫,不知道有多少人倒黴!
“是陣法!是洞玄真人留下的陣法!”
“快躲開,否則會傷到了自己。”
衆人如避蛇蠍,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所以沒想到竟然還有陣法保護着。
白天行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他感覺到了自己的陣法被觸動了。
原來,他早就察覺到了周圍的監視者,也預料到了自己離開之後。可能有人心生歹意。
所以他留下了一道陣法一方面保護了大光頭,也算是給心懷不軌者一點教訓。
這些不過是插曲而已,白天行不以爲意。
等到他走到了靈境的中央,卻發現血佛陀等人早就在門口等候着。
“看來,血佛教主還記得我?”白天行笑道。
白天行話語之中蘊含深意,但是血佛陀眼瞼微垂,似乎沒有聽懂,道:“造化之恩,如同生父,如何會忘記?”
白天行再次道:“謹守本心,所謂恩情不算什麼。”
“不!恩即是恩,豈能忘記?”血佛陀卻是堅持。
白天行不再多言,時間會改變一切,血佛陀也成熟了。
他有自己的打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也不會因此而怪罪。
只要沒有超過底線,自己也不會去管,否則那麼多人想法不一,真的要一一過問,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
兩人對話,看的出來不少血佛教的人都面露疑惑,顯然並不清楚當年的事情。
不過血佛陀一開口卻又讓他們色變:“父上,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
白天行沒有糾正這個稱呼,哪怕聽起來很彆扭。
他搖搖頭,看不出什麼表情,說:“我只是路過,於是進來看看,你要做什麼,我不會干預的。”
這話裡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血佛陀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真的是很少見,血佛陀一貫是以冷麪示人,今天這短短的時間裡,他笑的的次數簡直比過去一年笑的次數還要多。
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暗道奇怪,對於洞玄真人和自家的關係更加好奇了。
血佛陀心裡的重擔放下,伸手示意:“父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