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孫騰張大嘴巴,一張一合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一幕實在很有衝擊力,一片空蕩蕩的廣場上,一排排的道兵站立着,就像是一個個雕塑。
“這怎麼可能是道兵?”
孫騰大口喘息了幾下,依舊難以接受。
道兵他雖然沒有見過幾次,但是從外界流傳的小道消息卻不難有一個認知。
一般來說,道兵和正常人無異,和一般修士都沒有太大差別,至少表面上很難看出來。
也就是說,道兵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感,而不是冷冰冰的機器人。
但是眼前這些算什麼?傀儡嗎?
孫騰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這些如同雕塑一樣,不知道站了多久,似乎還會永遠站下去的道兵,看上去不像活人。
“呵!少見多怪!”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輕蔑的笑聲,嚇得孫騰兩人一跳。
他們緊張的轉過頭,就看到一位神靈正帶着不屑的表情望着他們。
神靈似乎對兩人毫不關心,伸手問:“有令牌嗎?”
這裡看似沒有什麼防護,但是實際上要真的有人不長眼亂闖,控制着數千道兵的神靈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好似王富貴更加了解這裡的情況,所以已經拿出了令牌,順便塞過去一個儲物袋。
“上神,這是傀大人賞賜的。”
王富貴低眉順目的樣子讓神靈表情好了很多,他漫不經心的掃過令牌,又打開儲物袋瞄了一眼,表情就更和善了。
“不錯,是個懂事的,”陰神大大方方的,毫不避諱說:“拿錢辦事,一切都擺在明面上說,這裡的道兵有好幾種,我就做主給你調好了。”
陰神手一揮,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一隊道兵就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我們神司的道兵,大多數在凡間不好露面,你要是選了,基本上也就廢了。”陰神臉上露出笑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王富貴暗自擦了擦頭上的汗,要不是聽說了某個倒黴蛋的事情,他也不會提前準備好。
不過他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討好說:“多謝上神照顧。”
陰神很滿意王富貴的奉承,手一指陰兵,說:“這些雖然是失敗的次品,但是也都是練氣期的實力,而且肉身陽氣無損,和正常人區別不大,你帶走吧!”
王富貴聞言大喜,對於此處他有些瞭解,自然知道那些道兵是怎麼回事。
一般而言,道兵大多是活人,可傀大人卻獨樹一幟,使陰魂煉製道兵,竟然也成功了。
不過如此一來,這些風格明顯的道兵,在陽世行走的話,就有些顯眼了。
雖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是王富貴也知道自己所在的組織和明面上的那些人不對付,所以那是萬萬不敢高調行事的。
又是一陣道謝,王富貴就被不耐煩的陰神打發走了。
孫騰全程不敢說一句話,生怕引起了注意。
通過通道,回到了陽世。
王富貴已經在路上熟悉了這一隊道兵,對他們有些瞭解。
這些道兵雖然名義上是殘次品,但是隻不過是因爲實力差了一點而已。
具體來說,道兵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可以進階,想必傀大人那裡就有進階的半法。
而且,這些道兵完全可以裝作正常修士,不怕引起其他人注意。
王富貴稍微冷靜一點,回過頭看見了一臉好奇的孫騰,他猶豫了一秒鐘,還是遞過了令牌。
“孫兄弟,你對道兵感興趣,看看吧!”
這一枚令牌,失去了原本的信物功效,卻又被陰神做了其他手腳。
裡面不僅有關於道兵的詳細資料,也有完全控制道兵的關鍵。
王富貴敢把令牌交給孫騰,也是好一番爲難。
孫騰接過來一看,頓時就明白了王富貴的心思。
他擡頭看了一眼,要不是道不同不相爲謀,自己或許真的被感動了。
不過眼下,還是虛與委蛇吧!
孫騰全神貫注的閱讀着道兵的資料,才瞭解了這些道兵的來歷。
“厲害,傀大人的神通果然厲害!”孫騰將令牌遞了回去,也是發自內心的讚歎。
雖然看上去不像好人,但是對方的手段才情確實不凡。
這些道兵,名爲活死人,乃是用將死之人,處在將死未死之間的時機,然後用獨門手法轉化成道兵的。
所以成功之後,得到的就是這種可以在生死兩種狀態轉化的道兵。
當然,雖然看上去神奇,但是這種道兵和其他差不多級別的道兵差別不大,只不過能夠在部分特殊情況派上用場罷了。
不過正好,王富貴用起來倒是合適。
聽見孫騰的讚歎,王富貴一臉笑意,終究對方不是厚顏無恥之輩。
“孫兄弟,你好好做事,以後這煉製道兵的手段,也未嘗得不到。”王富貴趁熱打鐵的勸說,不過他也知道,想要道兵的煉製方法,一定極爲困難。
孫騰卻是心動了,以至於差點想要真的的替對方做事。
不過關鍵時刻,他卻想起來白天行的叮囑,於是趕緊唸叨:“不行,這些人不是好人,否則何必藏頭露尾,我不能陷進去了。”
孫騰倒不是真的多麼正義,甚至他連對方什麼來歷,有沒有作惡都不知道。
他唯一所擔心的,不過是自身的安危。
其實用腦子想一想就能明白,正常的勢力怎麼可能這般藏頭露尾,只有和主流勢力不對付纔可能這般。
而作爲陰溝裡的老鼠,一旦被發現了,下場可不會太好。
所以雖然誘餌誘人,但是孫騰心裡卻一片清明。
“誘餌雖香,可是也要有命去拿才行。”
心裡清楚的孫騰和王富貴敷衍了幾句,便急匆匆的告辭了。
一回到駐地,他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白天行。
“前輩,東西我帶回來了。”
孫騰舉着手中的無色水晶,開始邀功:“前輩,我可是挖出來了大魚,你絕對猜不到王富貴背後是什麼人。”
“一羣陰神是嗎?”白天行淡淡的開口。
孫騰一愣,震驚的問:“前輩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