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天行滿心震撼的同時,武安君的神色卻是複雜無比。
“這就是……煉器材料,”看着那個龐大的屍體,武安君還是沒有忍住,喃喃道:“他活着的時候沒有庇佑這方世界,死了正好斬殺血魔。”
世人都說自己一怒傾覆世界,誰又知道其中的隱情。
時間埋藏了一切,更何況金仙這個層次的消息對其他人也是充滿了秘密。
武安君情不自禁的回憶起過去,那還是自己剛剛突破的時候。
在久遠之前,整個宇宙的金仙數量稀少,無數人在追尋金仙大道,但是卻沒有幾個人成功。
就連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成就金仙,當時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晉升的。
那個時候盲目追求大道的人太多了,大多數下場卻不怎麼好。
眼前這具屍體的主人就是其中之一,從他的神魂中誕生了一具魔頭。
縱使是無限接近金仙的大能也有隕落的時候,反倒是魔念藉機逃脫,最終成就了另類的金仙大道。
當時自己就跟他相識,但是趕來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整個大千世界都被魔染,已經沒有挽救的可能。
於是爲了防止誕生一尊無上天魔,自己痛下殺手。
整整一個世界無論善惡,只要是沾染了魔念通通斬殺,最後整個世界被血色浸潤,成爲了如今鼎鼎大名的修羅界。
魔頭沒有成就無上天魔,反倒是被自己以世界怨力化作鎖鏈關了起來,生生世世無法逃脫。
可惜,最終也只能做到這一步,想要斬殺一尊真正的金仙太難了。
聽了武安君的自言自語,白天行覺得頭皮發麻。
他想到了煉器的任務很不一般,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攪和進真仙的爭鬥裡去。
說句妄自菲薄的話,就自己這點實力,在金仙眼裡不比一隻螞蟻強多少。
白天行很想說這件事自己幹不了,但是想來武安君是不會同意的。
因爲他能夠感覺到,武安君似乎很急切,想要儘快解決這個血魔。
“不會是血魔要脫困了吧?”白天行突然閃過這樣可怕的念頭。
一尊金仙的出現可以造成多大影響?白天行並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這絕對是滔天之禍。
想來就知道血魔這種金仙的世界觀跟正常人不一樣,怕是將諸天萬界都變成修羅世界他纔看的順眼。
關鍵是這位還真的有改變世界的能力,一旦被他抓住機會,那就不是一般的大危機了。
似乎察覺到了白天行的緊張,武安君突然看了他一眼,嘆息道:“你猜的沒錯,血魔不可能永遠被我困住,生生世世對普通人來說是永遠,對我們來說卻不是極限。”
他扭頭看着血魔,哪怕是藉助了一個世界的怨恨和詛咒,也只是困住了他。
隨着時間推移,血魔的力量或許沒有多大增長,但是對於力量的運用卻越來越熟練。
哪怕暫時看不出他脫困的跡象,但是終究有一天會脫困而出的。
武安君也是未雨綢繆,畢竟對於他來說時間已經相當扁平,這麼早做打算其實未必很長。
白天行漸漸的恢復了平靜,既然躲是躲不過去了,那就接受吧!
好在對付血魔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他也不願意看到這等異類存在。
“我會盡力的!”白天行認真的保證,卻沒敢打包票:“但是我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是金仙這個層次,誰也沒有把握。”
這一點武安君十分認同,其實能夠找到白天行他就已經很驚喜了。
“你儘管去做,時間對我來說還很充沛。”
武安君沒有好大喜功,反而安慰道:“就算是失敗了也沒有什麼,區區一個血魔出世,大不了我去請其他金仙一起出手,鎮壓他不過是翻手之間。”
這個宇宙畢竟還是人族至高,類似血魔這種異族,只要被打翻一次,再想翻身也難了。
白天行默默無語,他沒有不識趣的問爲什麼神庭的其他兩位金仙不插手這件事。
哪怕對神庭的瞭解還不深,他也知道幾位金仙之間的關係未必融洽。
皇室和非皇室,兩代秦王這些都是衝突的原因。
“我去勘探一下情況。”白天行很聰明的岔開話題。
武安君點點頭,本來就是請他來煉器的,這點信任和配合當然是有的。
白天行被武安君送到了這具近乎金仙的大能屍體上,然後他就驚訝的發現,這具屍體好似‘活的’。
這真的是非常詭異,明明已經死去無數歲月的屍體,卻依舊保留了活着的跡象。
在戰船上還沒有感覺,但是等到近距離接觸,白天行卻能聽到心臟的跳動聲,甚至還有呼吸的聲音。
就好像這具身體沒有死去,依舊維持着詭異的活性,就等着他的主人重新回來。
“是不是很驚訝?”
武安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他神色複雜的看着腳下的巨人屍體。
白天行點點頭,沒有掩飾自己的震撼:“就跟活着的一樣,好像給他一個靈魂就能重新站起來。”
白天行沒有掩飾,這具屍體既然保留了活性,那就是奪舍重生的最好軀殼。
而且這樣一具強大的身體,奪舍之後必然能夠發揮出強大的力量。
聽了白天行的話,武安君笑了起來:“你以爲我沒有想過嗎?實在是沒有人能夠做到。”
奪舍重生,這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
一開始武安君就有過差不多的想法,但是最後卻無奈的放棄了。
他回憶了一會,然後纔對白天行說:“當初我也實驗過,甚至親自用神魂入駐,但是結果都失敗了。
別看他已經死了,但是留下的肉身依舊強大的可怕。
距離肉身成聖,怕是也只剩一步之遙。
所以它才能保持到現在,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入侵。
因爲屍體的本能就能夠反擊了,而且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如果我強行入駐,怕是會毀了這具肉身。”
武安君解釋了一遍,白天行才終於知道他爲什麼沒有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