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最終的決策以後,範啓昌也沒有在耽擱什麼,他當即就快步起身走到了書案後面,平鋪上一張信紙開始伏案動筆書寫了起來。
爲了使得行事更爲的隱秘,範啓昌所使用的紙張都是經過了處理的特殊紙張。
甚至就連毛筆上沾的顏料也不是普通的黑墨,而是一種配方獨特的藥水。
倘若是不清楚其箇中玄機的話,就算是截獲到了範啓昌所書寫的這張書信,尋常人也根本無法知曉這封信裡面的內容是什麼。
範啓昌的行事風格不可謂是不謹慎了,他準備了諸般措施來防備書信上所寫的內容泄露。
言盡筆落,範啓昌將書信捲起密封到一個長形的小竹筒之內。
他拿着那個竹筒走到窗戶旁邊,推開窗戶吹出了一聲悠長響亮的口哨。
“咕咕咕!”
口哨聲漸漸地擴散出去,一道清脆地信鴿鳴叫聲迴應響起。
介休範家作爲晉商八大家族之一,其家中的營生買賣可謂是近乎遍佈大明朝的北方。
這生意規模鋪開了以後,爲了能夠聯繫到範家派遣到各地的掌櫃的們,範啓昌特意馴養了一批用來傳信的信鴿。
眼瞎這隻飛到窗桕邊上的信鴿,就是這批信鴿的其中之一。
只不過範啓昌卻是很少動用這隻信鴿,究其原因便是這隻信鴿十分地特殊,唯獨能夠聯繫到他那位混跡在武林陰暗面的叔父。
將竹筒小心翼翼地固定在信鴿的腿部,範啓昌輕輕地撫摸了幾下那隻信鴿的腦袋。
隨後但見範啓昌擡手一樣,他直接就將那隻信鴿送飛了出去。
“咕咕咕!”
信鴿在窗桕邊緣盤旋了一圈,緊接着便徑直朝東南方向振翅飛了過去。
望着那隻漸漸遠去送信的信鴿,範啓昌頭也不回地笑着對田永良說道:“田兄,我已經將所有的一切安排好了,你我兄弟二人只需要等待好消息就足夠了!”
說話間,範啓昌就準備將大敞而開的窗桕給閉闔上。
然而就在範啓昌的雙臂剛剛伸出窗外準備行動的時候,一道極爲刺耳的聲音突然間嘶聲響徹在了他的耳朵裡面。
“咻!”
但聽得一聲厲嘯破空劃過,一道烏光當即從範家宅院外面急射而起。
那是一支鋒銳無比的箭矢,觀其速度之迅疾,定然是出自於一位高手的弓下。
箭矢破空劃過,在範啓昌驚駭震撼的眼神當中,剎那間便洞穿了先前那隻還沒有飛出多遠去的信鴿。
而且那支箭矢的準頭還極其地恐怖,不過唯有拇指大小的鴿子腦袋,竟然直接被那支給射爆成了血霧。
“是誰?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膽敢射殺我範家的信鴿?!”
望着天空中墜落下來的那隻信鴿,範啓昌神色驚恐地失聲呼喊道。
“什麼?竟然有人把你剛纔放飛出去的那隻信鴿給射死了?!”
耳中聽得範啓昌的聲音,田永良臉上的神色亦是瞬間大變。
他到並非是心疼範家所馴養的那隻信鴿,而是這背後所代表的情況驚嚇到了田永良。
隨即,田永良沒有任何猶豫地就朝着房門之外跑了出去。
一邊跑着,田永良還一邊招呼着範啓昌說道:“你還愣着幹什麼呢?!
那信鴿腿上所綁着的書信絕對不容有失,還不趕緊出去將那封書信給取回來毀掉?!”
這個時候,範啓昌方纔被田永良的話音給進行過來。
確實,那封信鴿被射死就被射死了,但是信鴿身上所攜帶的那封書信可絕對不能落到外人的手上去。
暗中那人既然膽敢彎弓射箭獵殺範家的信鴿,那麼他必然就死衝着範家而來的。
倘若信鴿身上所攜帶的那封密信落入這神秘人的手裡面,一旦密信當中所書寫的內容再被破解開來,這範田兩家十有八九是要遭遇大禍端了。
“對對對,咱們趕緊出去將那封密信給找回來!”
範啓昌亦是手忙攪亂地跟着跑出了房門之外,準備前去尋找剛纔墜地的那隻信鴿落。
剛剛那隻信鴿還沒有飛出多遠去就被冷箭射殺掉了,所以那隻信鴿死後直接就掉落在了房間外面的院子裡面。
範啓昌和田永良兩人推開房門以後,瞬間變看見了那隻缺少了腦袋的信鴿,只不過他們兩人卻是沒有機會去將那隻信鴿身上的密信給摧毀掉了。
因爲就在範啓昌和田永良他們兩人剛剛踏出門外第一步的時候,一羣範家之外的人卻是突然間推開院門,傳入了他們兩人所在的院落當中。
藉助着闖入者手裡面的火把光亮,範啓昌和田永良他們兩人漸漸地看清出了那些闖入者的裝扮。
下一個剎那間過後,範啓昌和田永良他們兩人的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驚恐無比的神色。
飛魚服,繡春刀,這些闖入者竟然是兇名赫赫地錦衣衛。
錦衣衛的名聲之兇赫,說是止小兒夜啼都好不誇張。
更何況範啓昌和田永良他們兩人剛剛纔犯下了買兇殺官的大罪,現如今正是心中惴惴不安的時候呢。
眼下這錦衣衛驟然間闖進了院子裡面來,饒是以他們兩人往常的心性十分鎮定,但是這個時候也同樣坐不住了。
就在範啓昌和田永良兩人神色惶恐驚懼的時候,一陣爽朗的談笑聲漸漸地從院門外傳了進來。
“許言兄弟這一手箭法當真是神準無比,如此深夜之下,竟然能夠一箭射爆了那隻信鴿的腦袋,佩服!佩服!”
即便是心裡面十分地忐忑惶恐,但是在看到陳雲和許言身影的瞬間,範啓昌和田永良他們兩人還是強作鎮定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