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郭琛不斷吐槽,但是雅典娜女神確實不錯,她到底是知道郭琛的需求。所以,朱諾竟然接到神諭,陪着他上了黃金船。
這黃金船雖重但是在海中速度絲毫不減,而且平穩異常,郭琛坐在船頭手裡拿着朱諾遞過來的葡萄酒優哉遊哉的四處觀望。
金蜈已經飛到百米的高空,藉助視野共享的能力,他就像是一隻飛鳥一樣在天空俯覽整片海域。
他控制着金蜈忽而高飛,忽而俯衝,那種駕駛飛機的感覺讓他新奇不已。
往前航行了一夜,溫柔如水的地中海逐漸展現出了她的另一面。
天空彤雲密佈,罡風勁急,天幕低垂,怒浪咆哮。
好大的一片洋麪,到處漂浮着碎木與屍體,數百艘殘破的戰船載沉載浮,或是冒着濃煙,或是緩緩沉沒。
遠處的灘頭火光瀰漫,殺聲震天,斯巴達人血紅色的倒V字旗,和雅典人海藍色的貓頭鷹旗交相輝映。
近處兩艘三列槳戰船忽然撞在一起。
“砰!嘩啦!”
斯巴達人的狼頭撞角扎進雅典戰船的船腹,頓時將雅典的梭型船崩散成千百小塊,生出像鳴玉似的響聲,半晌不絕。
隨後兩邊開始了殘酷血腥的接舷戰。
紅色的披風,長矛盾牌。
藍色的罩袍,短劍圓盾。
斯巴達人與雅典人,在諸神的注視下開始了血腥的盛宴。
越是靠近戰場,血腥氣越是濃郁,聞到這熟悉的味道,郭琛頓感頭腦一清,身上每一處細胞都開始吸收起剛剛分泌出的腎上腺素,變得活躍異常。?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本來就是這世間的本質。?
人與人,國與國,甚至神與神之間,都爭那天機一線,彼此間打壓殺伐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呢??
甚至連朱諾都一臉冷峻的拔出了腰間的短刃。
在連年征戰的古典時代,懦弱的人早就死光了。
郭琛面無表情,心如止水,安靜的用砥石打磨刀刃,其實他的意識卻已經進入了金蜈的身體裡,飛在空中的金蜈將整個戰場盡收眼底,他很快就摸清了整個戰場的情況。
斯巴達人的船隊已經衝上沙灘,正在和雅典的軍隊死戰,他們密密麻麻,數量明顯多於雅典人,而且其中最起碼混雜了幾十個探索者。
反觀雅典的軍隊,因爲人數少的原因一直處於被壓着打的狀態,還好沙灘後還有一座雅典的城池,時不時會有弓箭齊射支援灘頭,否則早已敗落。?
“兌換個血統什麼我都能理解,這開着高達上戰場是幾個意思!”郭琛喃喃自語,只見戰場上一個五六米高,噴着蒸汽的伐木機器人,正在揮動圓鋸子在雅典軍隊的陣列中橫衝直撞,碩大的圓鋸輕易的就可以將穿着甲具的雅典戰士攔腰切斷。
“怪不得雅典娜讓朱諾陪我上船,這是臨死之前讓我爽一把的意思啊!”
戰場上的形勢十分明朗,雅典軍隊節節敗退,如果沒有人幫助,他們很快就會被擊潰。再觀海上,掛着雅典帆船的戰艦也越來越少,而剩下的除了斯巴達的戰艦,更有一些是掛着黑帆的海盜。
他們協同斯巴達人一起攻擊雅典人的戰船,斯巴達人在海上的軍事力量不如雅典,想必是僱傭了這些海盜僱傭軍。
海盜是人類最古老的職業之一,自從人類用海洋開始貿易時,海盜就應運而生了。
在古希臘時代,他們就是傳奇冒險劇裡不可或缺的角色,整個環地中海沿岸充斥着這些在海上求生的人物,並混入更多的“國際色彩”:埃及人、拜占庭人、撒拉森人、波斯人都加入了這個古老偉大的行當。?
整片海域都被打成一鍋亂粥,而郭琛的這艘招眼的黃金船似乎隱身一般,被所有人無視的送到了海戰戰場的中央。
搖獎的雅典娜鬥士停下船槳,朝郭琛頷首致意後身體化爲金光升上天空。
伴隨着他的離開,身子下的黃金船立刻褪色變成了一艘普通的漁船,耳邊的戰鬥聲也大了幾分,郭琛立刻明白,真正的戰鬥開始了。
“不過...這正好是我摸魚的好時機。”郭琛按住朱諾的頭,將她推回船艙。
他拔出雅典娜的配件,提着短矛一躍跳入水中,向最近的一艘海盜戰船游去。
太陽西沉,天地一片血紅,陰雲層層,爲這場血戰做好註釋。
郭琛運轉擒龍控鶴手悄無聲息的爬上海盜船,這艘船上最起碼有幾十個海盜,他們口音各異,來自不同的小城邦。
他們拿着簡陋的武器,望着眼見的海戰,歡呼雀躍,這是一羣追逐殺戮與財富毫無人性的禿鷲。
戰爭、洗劫是他們狂歡的盛宴。
但是他們並沒有注意到,一股淡黃色的煙霧已經從船尾蔓延,不消半刻,就將整條海船籠罩。
“左滿舵,跟上前面的斯巴達佬的戰船。”
“老大,我們不搶灘麼?前面可是最富饒的墨伽拉城,有大把的黃金和美酒。”
“哈哈!阿依諾斯來得土包子,也就是在我的船上,要是在斯巴達佬那裡你只配當個黑勞士,斯巴達不會讓低賤的血液侮辱他們神聖的戰場的。”
船老大科派斯出身於斯基羅斯島,是個地地道道的雅典人,但是在這個民族意識還沒有崛起的古典時代,誰付他錢誰就是他的主人,對於搶劫自己的母國他反而有種強烈的興奮感。
出身貧民的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穿着藍袍的貴族在他腳下求饒時痛哭流涕的表情。
興奮的他並沒有注意到絲絲縷縷的黃色薄霧從自己的鼻孔進入身體。
他興奮的看着殺戮的場景,沒有幾分鐘他就感覺嗓子發乾,身體越來越飢渴。
他一腳踹在身邊阿依諾斯新募來的新水手的屁股上:“快,去拿一罐葡萄酒,大爺我口渴了。”
那新水手立刻唯唯諾諾的跑去船艙下去找酒,看到那個新水手的樣子,科派斯暗罵一聲廢物。
這種新人沒見過血,滿腦子都是金錢財富,等到真的砍過一次人之後,他才能真正知道怎麼才能當一個合格的海盜。
不一會,這新人就抱着一罐葡萄酒上來。
科派斯拔開酒塞咚咚咚的就像喉嚨裡倒酒,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這個酒竟然越喝越渴。
他又一腳踹在那新人的屁股上。
“去,再去拿兩罐。”
可是,這一次那個新人卻紋絲不動,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裡的陶罐,咽喉上下蠕動彷彿在咽口水。
還沒等科派斯再罵,那新人竟然發瘋似的撲了過來。
“水!水!我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