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是馭靈師，我們不是對手。”人魚老嫗看着何邪深深嘆了口氣。
“馭靈師！”人魚們驚叫出聲，好幾個臉上都寫滿了絕望。
“那又怎樣？”黃毛八爪憤慨叫道，死死瞪着何邪，“反正我們沒有活路了，大不了跟他拼了！”
“對，跟他拼了！”所有人魚振臂狂呼。
劉軒嚇得一個機靈，從茫然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縮在何邪身後。
“不要衝動！”人魚老嫗大聲道，“他沒有惡意的，否則剛纔我們就血流成河了。”
“人類哪兒有好人？”黃毛八爪憤怒一指何邪身後的劉軒，“他帶着劉軒這個撲街一起來的，就算現在不想殺我們，但誰知道是不是要把我們活捉回去切片研究？”
“你認識我？”劉軒從何邪身後探出頭來，詫異問道。
“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黃毛怒喝道，“就是因爲你把聲吶放在海里，害得我們死的死傷的傷！你知道，就是因爲你，害得我們多少同胞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嗎！”
劉軒呆住了：“我……”
嘩啦……
就在這時，水中又浮出十幾條人魚來。
只不過不同的是，這些人魚大多渾身的皮膚潰爛，觸目驚醒。
劉軒瞪大眼睛，隱隱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
聲吶！
他知道聲吶的威力有多大，他對外宣稱聲吶只是可以驅逐海豚，但事實上，他設計的這種超大功率聲吶，對於海洋生物的殺傷力是十分驚人的。
他曾親自做過實驗，就算是鯊魚，要是靠近聲吶一海里內，也連三秒都堅持不到就會爆體而亡。
即使是在聲吶能作用到的最遠距離，一頭鯊魚只要被聲吶的力量波及到，就會造成神經永久性損傷，然後就像是眼前的人魚一樣，慢慢地全身潰爛，意識恍惚，直到死去。
“你知道你把海洋裡的生態環境，破壞成什麼樣了嗎！”黃毛八爪憤怒質問，“你這個劊子手，兇殘的屠夫！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我、我不知道這些……”劉軒下意識辯解。
他知道自己的行爲會讓大量海洋生物死亡，但那些魚蝦螃蟹，在他看來本來就是人類餐桌上的食物，死得再多他也沒心理負擔，包括海豚在內。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大海里會有人魚這種和人類說着同一種語言的智慧生物。
黃毛八爪還要質問，何邪卻伸出一隻手掌來打斷他。
他皺着眉頭：“我帶着善意來這裡解決這個問題，算是給你們一個生存和發展的機會。但如果你們還是這種態度，我看我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你以爲我們會相信？”黃毛八爪冷笑，“你……”
“住口！小八！”人魚老嫗厲聲喝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害死大家？”
“姥姥……”黃毛八爪急忙就要解釋，但老嫗卻已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何邪。
“馭靈師先生……”她面色複雜地看着何邪，十分感慨，“沒想到時隔幾百年，馭靈師的傳承，在人類之中依然沒有斷絕。”
劉軒眼珠子骨碌碌直轉，驚疑不定看着何邪，他早知道何邪不是普通人，但沒想到是這麼個不普通的方法。
仙人？
神仙？
那有沒有可能……
他下意識看看自己的下半身。
“沒可能的。”何邪回頭笑眯眯看了他一眼。
劉軒頓時瞪大眼睛：“什麼沒——你會讀心術！”
何邪卻再沒理他，回頭對人魚老嫗道：“我該怎麼稱呼你，老人家？”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應該比我活得時間更長。”人魚老嫗深深看着何邪。
何邪笑了笑，沒有辯解。
在這老嫗看來，若是沒有漫長歲月的修煉，何邪不可能這麼厲害。
“我的名字，叫馬明萱。”老嫗道，“這還是六百年前，一位恩人給我取的。我的一身本事，也是他所傳授，他也是一個人類的馭靈師。”
“莫非是鄭和鄭公公？”何邪問道。
“看來這位先生知道我們人魚族的一些歷史。”老嫗沒有否認。
六百年！
劉軒心中駭然，他的心砰砰狂跳，只覺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
“我姓何，何邪。”何邪自我介紹，又指了指身後的劉軒，“這位就不用介紹了吧？”
人魚們用仇恨的眼神瞪着劉軒。
劉軒一個機靈，急忙道：“我真的沒想到會把你們害成這樣子，我保證，我回去後立刻關掉聲吶！”
但是人魚們根本不信他。
除了一個……
一個樣貌姣好的女性人魚驚喜道：“真的嗎？你真的能做到嗎？”
劉軒看了一眼，頓時呆住了。
“珊珊，不要被他騙了，人類都是很狡猾的。”黃毛八爪道。
“可是看他的樣子很誠懇啊。”人魚珊珊依然驚喜雀躍道，“劉先生，你不會騙我們的，對嗎？”
“呃，對，對，當然！”劉軒有些語無倫次，眼神癡迷盯着珊珊。
“何先生，我相信您的善意。”老嫗再次開口，“你這次帶劉軒直接來見我們，還說出了六百年前的舊事，顯然是直到我們的存在的，我們不奢求太多，只希望能關掉聲吶，讓我們迴歸深海。”
“如果只是這樣，我根本沒必要親自過來。”何邪挑了挑眉，道，“馬女士，這次你們遇見我，逃出生天，可下次呢？”
“以現在人類的科技發展，深海阻擋不了人類的探索，你們遲早會被發現。”何邪道，“而且因爲我的存在，這個速度會被大大縮減，可能就在幾年之內，你們就會徹底暴露在人類的視線之中。”
人魚們紛紛露出驚懼的神色。
“不可能！”人魚八爪冷哼一聲，“你們人類根本沒辦法到達深海底下，就算你們的潛艇也有不能下潛的深度和地方。”
“呃，這位章魚先生，”劉軒站出來道，“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你們面前的這位何先生，發明了一種空間遷移技術，這種技術可以讓空間的阻礙徹底消失，一旦技術成熟以後，可以讓我們人類瞬間到達地球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