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參天,黃沙彌漫。
寬闊的官道上,林夕立在路邊打量着四周,隨後搖了搖頭,踩着輕功隨便挑了一個方向飄了過去。
至於那頭懶驢,早就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身影飄飄,形同鬼魅,速度極快。
即便如此,也只是在黃昏時刻,才堪堪抵達了樹林的盡頭,雖然內力生生不息,但長時間的趕路,林夕依舊感覺有些吃不消。
坐在樹枝上休息了片刻,這纔有開始打量當前的環境,望着這黃沙遍地、亂石林立的地方,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用在此處,顯得正好。
在樹林的正前方,有着一小片綠洲,饒是林夕眼力極好,也僅僅勉強能看清。
這還是佔據了居高臨下的好處。
在這片荒涼而死寂的大漠之中,即使只是一汪小湖,卻也帶來了蓬勃的生機。
碧綠的草地,茂密的沙棗叢林,還有偶爾穿梭而過的沙鼠,使得這片死寂的大地上,顯出了幾分生機活力。
待到疲憊感消去了許多,這才起身繼續向前掠去!
咴咴……
一陣馬嘶聲響起,在小湖邊,一隊氣勢彪悍的人馬正在休憩。
這是一羣彪形大漢,他們全都備着三馬,褡褳脹鼓鼓,裝滿了乾糧和長箭,馬背兩側分別放着馬刀長劍,強弓硬弩等兵器。
領頭的是位碧綠眼眸、鬍鬚發黃的男子。
這人一臉蕭殺,碧綠的雙眼之中,似乎永遠帶着餓狼一般的兇毒光芒,彷彿隨時都準備撕咬前方的敵人。
這是一羣馬賊!
在瀚海上,這樣的隊伍基本上全都是馬賊。
“馬賊果然兇殘,而且毫無人性,正好刷些因果點!”在小湖後面的沙棗林裡,一道白色的身影,擡眼看向那羣馬賊,眉頭微微皺了皺。
在小湖邊的地面上,躺着三具屍體。
這三具屍體兩男一女,一看就是生活在這處小湖附近的部落牧民。顯然,他們已經遭了馬賊的毒手。
“除惡揚善,名聲有了,還有不少的因果點,不錯。”盤膝坐在地上的身影豁然起身,從沙棗叢林之中舉步踏出。
“什麼人?”
看到沙棗叢林中突然冒出一個人影,馬賊們頓時一驚,抓起兵器,怒喝着站起身來。
“要你命的人!”
一個身穿白衣,面容冷峻的少年,縱身躍起,手中長劍脫鞘而出,帶着凜冽寒光,身如鬼魅,飄然而來。
“小心,他實力不低!”碧眼黃鬚的馬賊首領,擡頭朝林夕看了一眼,臉上一片凝重,朝一衆馬賊揮了揮手:“宰掉他!”
“沒問題,老大!”馬賊們帶着獰笑,舉起長刀凶神惡煞的圍攏上去。
“小崽子,別以爲學了點本領,就敢出來裝什麼大俠!”
雪亮的四尺長刀破空斬出,撕裂長空的尖嘯令人牙根發酸,冰冷的殺氣彷彿要凍結神魂。
這羣馬賊不是尋常之輩,實力最差的一個,都是養氣大成,即將開啓穴竅的境界。
在這樣一羣馬賊面前,林夕的實力雖然不弱,卻根本就不夠看。
在他們看來,這個小崽子,無非會讓他們苦戰片刻,不過是開竅的實力罷了。
然而,事情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他們不知道,林夕的境界,根本不是他們所看到的那樣。
噗!
在雪亮的長刀斬下的一剎那,林夕手中的長劍微微移動了一點距離,恰如其分的出現在馬賊的脖子前方。
於是,一刀斬出,重心前移的馬賊,自己撞到了劍刃上,一劍穿喉而過。
“嗯?”
這個情形出乎意料之外,旁邊幾個馬賊愣了一下,然後心頭暴怒。
“砍死他!”長刀縱橫劈斬,幾個馬賊圍着林夕,一頓亂刀斬了下來。
噗!噗!噗!
長劍一震,在漫天刀光之中,找到了最快捷最直接的路徑,輕描淡寫的刺出,穿透的刀光的間隙,在幾名馬賊的脖子上一劃而過。
鮮血狂噴,屍首墜地。
片刻之間,這羣馬賊就倒在了少年劍下。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個碧眼黃鬚的馬賊首領了。
這還是沒有動用內力的前提下。
馬賊首領滿臉凝重的握住了長刀,看向林夕的目光之中,充滿了驚駭,一個開竅期的少年,竟然眨眼之間,就殺了十來個即將竅的人,這簡直難以置信!
“你,你是什麼人?”馬賊首領持刀而立,心頭卻生出了幾分忐忑。
如果真是哪個劍派的弟子外出歷練,這種人可惹不起。
“要你命的人!”林夕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手中的長劍爆出一抹寒光,如電而至,破空而出。
“要我的命?那就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既然動手了,馬賊這種亡命之徒,也不會顧忌什麼後臺來歷了。
長刀如雪,冰冷徹骨,碧綠的眸子裡爆出一股兇殘狠厲,馬賊首領怒吼着,揮刀斬下。
一刀斬出,冰冷的寒意瀰漫而起,令人如墜冰窖。
徹骨的冰寒,彷彿連血脈都要凍結!
這是馬賊首領的成名絕技:“冰封斬”!
開啓了雙眼雙耳口鼻,六個穴竅,馬賊首領在這一帶,也是一方實力強橫的人物。
這一擊“冰封斬”,也是一門開竅期的絕學。
一刀斬出,冰寒之意侵蝕心神,讓對手不自覺的變得軀體不靈便,反應變慢,從而,飲恨於刀下。
“干涉心神?”
感受到這股冰寒之力,林夕微微有些驚異,但是,手中的長劍卻變得更加迅速,更加快如閃電。
劍嘯破空,不含一絲內力,也沒有施展任何武技。
一劍刺出,如流星乍閃,如晴空霹靂,突如其來而又無可抵擋。
“噗”的一聲,長劍破喉而入。
“嗬嗬……”
馬賊首領滿臉都是難以置信,根本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在別人隨手一劍之下。
開啓了六個穴竅的實力,竟然會被一個纔開啓竅穴的小崽子,隨手一劍就殺了?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怎麼會有這種事?
“這斂息術倒是好用。”
林夕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特別是在看了腕錶上的數據後,笑容更加的明顯了。翻手將長劍收入了儲物戒,挑了一匹駿馬後,就着橘紅的夕陽,繼續向前趕路。
沒有目的地,走到哪裡,便是哪裡。
只爲因果點和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