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進了驛館,陸觀等待着皇上召見,而林夕找了個拜訪故友的藉口,和孟奇阮玉書聯袂到了大街。
京師街道縱橫相交,成棋盤狀,瀟湘樓距離驛館很遠,林夕三人花費了小半個時辰,沿途漸行,總算走到了該處坊市,看到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酒樓。
正當三人準備進入時,耳畔就傳來羅勝衣爽朗豪邁的聲音:“三位之名已遍傳京師,當真盛名之下無虛士。”
他和葛懷恩站在酒樓臺階旁,狀似專程等待。
羅勝衣微笑道:“此處人多耳雜,進去再說。”
林夕點了點頭,與孟奇兩人跟隨羅勝衣、葛懷恩穿過酒樓大堂,穿過小橋流水,抵達了後面一處雅靜的院子。
“你們剛入城,我就得到了六道輪迴之主的提示。”關上門,仔細檢查了四周一番,羅勝衣這纔開口解釋。
就在這時,六道輪迴之主冷漠高遠的聲音再次響起:“主線任務二開啓,幫助陸觀重獲皇帝信任,拜將點兵,成功獎勵四百善功,失敗扣除相應善功。”
“重獲皇帝信任……”
林夕微微挑眉,看向羅勝衣:“羅兄,你們的主線任務一應該與這個相關吧?”
羅勝衣輕輕頷首,指着滿桌的酒菜:“邊吃邊說。”
林夕毫不客氣,當即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似乎並不怕有人投,不過孟奇則是要戒備許些,等到阮玉書開吃的時候纔拿起筷子。
“西虜節節勝利,駐軍裴河上游,並派遣使者前來談判,條件苛刻,皇帝氣急中風,已是昏迷不醒。”
羅勝衣爲衆人倒上一杯酒水,笑着說道:“我們的主線任務一便是獲得某位皇子的信任並暫時阻止和談,現在看來,若是能幫助我們支持的皇子登上皇位,主線任務二即可順利完成。”
林夕放下筷子問道:“你們支持的是哪位皇子?”
“三皇子,也只有他才願意接納我們。”羅勝衣神色淡然地說道,彷彿在說着一件毫不重要的事情。
“三皇子這方的勢力如何?”林夕點點頭,聞絃歌知雅意,大概明白三皇子當前的境地。
若是他的實力不差,那麼也不會接納來歷不明的人。
羅勝衣把玩着酒杯:“不太強但也不弱,至少入微境的洗月真人是支持他的,餘下的就不大清楚了。”
“他的競爭對手呢?”林夕抿了一口酒水問道。
“太子乃正統,背後有國師,有如意僧,有衆多朝臣,四皇子乃劍皇弟子,在江湖之中頗有人望,不乏朝廷重臣……”
“不過,現在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處,明通朝臣,暗接高手,我懷疑魔後已秘密入京,就住在七皇子府。”
林夕微微頷首,這時孟奇開口道:“這個世界的高手有多大能力左右朝局變化?”
“若皇城或朝堂無高手,完全可以左右政局,不服的都能暗殺掉。”羅勝衣吐了口氣,說道:“不過此方世界儒道橫行,尤其是右相更是一方大儒,實力極爲不弱,若是以強力左右朝局,恐怕會動盪不安。”
“既然如此,太子繼位的可能最高,幾乎無人能夠阻止。”孟奇皺起了眉頭。
林夕笑道:“這可不一定,對吧,羅兄。”
“不錯!”
羅勝衣點點頭笑道:“皇帝在位多年,年事漸高,對太子多有提防,很是不喜,屢次打壓,若非國師力保,恐怕太子已經被廢掉了,所以,若有皇帝遺旨,其他皇子一樣有登位的可能。”
“此事具體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明日我便帶你們去見三皇子,你們現在威名遠播,他肯定會非常重視。”
孟奇對此事略有異議,不過林夕卻率先回答道:“好的。”
孟奇一怔,他想了想,也沒有反駁,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新人身上:“曹戰呢?”
剛纔他就奇怪,怎麼只有羅勝衣和葛懷恩在,曹戰不見了影蹤,只是礙於林夕在交談,沒有開口詢問。
“他得了三皇子信任,隨時聽候差遣。”羅勝衣神色不變地說道:“聽說你與邪君交手了?他的實力如何?”
“若正面交手,我實力盡出,也只能保命。”
保命麼?
羅勝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後看向林夕:“林兄你有多大的把握。”
林夕輕笑道:“他不值得我出手,所以你和小孟他們聯手就可以了,以你們的實力拿下他,想來不難吧?”
羅勝衣微微皺眉,倒不是因爲林夕的輕視,而是因爲他想起了不死印法的特殊處:“據說不死印法非常特殊,不懼羣戰。”
“是的,我也聽到了這個傳聞。”孟奇同樣附和道。
……
接下來的討論,全都交給孟奇和羅勝衣兩人,林夕則是和阮玉書歡快的吃着飯菜,好不自在。
不得不說,孟奇在這方面實在擅長,尤其是酒桌上。
在酒足飯飽後,林夕三人告辭離開,約好明日一早便在這裡會合,前去見三皇子。
此時天色已晚,不少街道很是安靜,孟奇打了一個酒嗝好奇的問道:“你除了琴聲輔助和殺人外,沒有正面對敵的手段嗎?”
阮玉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撥動古琴。
錚!
聲音刺耳,一根琴絃彈起,宛如一把銳利的長劍。
“這樣啊。”
林夕看了他一眼:“你還以爲什麼?千里之外殺人?”
孟奇抓頭乾笑。
阮玉書將琴絃按下,重新綁好,清冷依然地繼續往前。
三人踏足石橋,緩步而行,忽然,前方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白髮老者。
他坐在石階上,背對三人,身前拄着一把長劍,整個人若有似無,彷彿處在有無之間,給人的感覺非常奇特。
林夕微微眯眼,移開步伐,將孟奇露了出來:“找你的。”
孟奇點點頭,擡手拔出長劍。
“聽聞玉龍公子林夕,功法特殊且劍術高絕,老夫想試一試。”那名老者緩緩起身,氣勢一變,宛如出鞘的長劍。
迷之尷尬……
林夕看了看拔出長劍的孟奇,尷尬的收起摺扇輕咳一聲,緩緩說道:“找我作甚?小孟的劍法也是高絕,出鞘必見血,讓他就這麼收回去,恐怕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