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大部分庚金劍宗的弟子均只修行了庚金劍訣的前四層,而李無怨等三人,則是修行了庚金劍訣第六層。至於趙無忌,他更是修煉到了庚金劍訣第七層,而且他年紀輕輕,便能夠修成此法,因此纔會在庚金劍宗之中得到那般重視。
庚金劍訣第五層,名爲飛劍穿雲,乃是在近距離內御使生出劍光、劍芒或者劍絲的長劍,進行中近距離的攻擊。這所謂的中近距離,亦是隨着修爲的增長而擴展,譬如施然此時修爲修成此法之際,只能夠攻擊兩丈之內的目標,而等他修爲提升、靈力更爲凝聚之時,這攻擊範圍便能夠持續增長。
如果說庚金劍訣前四層從攻擊之能上來說,只是比同等修爲的人強上一籌的話,庚金劍訣第五層便是徹底拉開了同同等修爲之人之間的差距了。
此法固然強大,然而對於靈力的消耗也是可想而知的。施然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儘快將修爲提升了再說。而且昔日宗門中幾人修煉此法之時,俱都是通竅之期,衆人俱都做此選擇,施然料想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
因此他忍痛棄此法不修,而是繼續修煉第六穴竅內關穴。
當手中所有的乙木青蘚草種盡數消耗殆盡之時,他的修爲終於踏入了納靈六竅。
這第六穴竅內關穴卻是有土屬,庚金劍訣得土而健,此穴竅成後,便能夠使施然的庚金劍訣更爲穩固持久,更不易消散。
此時距離施然離開萬毒淵,已然有三年之久了。
這三年之中,那大公雞平日裡沒事兒便出門去瞎跑,四處刨食毒蟲。它奔行速度漸快,而且已然能夠飛行,雖然不似凡鳥那般長時間滯空,但是飛上個數十息還是不成問題。再加上這廝其實十分狡猾機警,平日裡也幾乎遇不到什麼危險。
而那一隻七星血影蝠要吸食植物汁液以及人獸等血液才能夠成長,施然卻是沒有空時常帶它出去進食,因此可憐的傢伙三年之間也只是凝練了一顆分身,雖然實力提升了不少,但是還是在施然掌控之中。
那一隻灰瞳妖蚊一開始極爲桀驁不馴,雖然被斬斷了翅膀,但卻兇威不減,每次施然打開盒子之際,便會被它吐出一枚散魄針來攻擊一次,不過攻擊了幾次之後,它的消耗無從彌補,便萎靡了下來。施然平日裡只是弄一些嫩葉之類的東西丟進玉盒裡,讓它不致於餓死,但卻不會讓它吃太飽。
時間久了,饒是它沒什麼靈智,卻也知道了厲害,不敢再胡亂攻擊施然。
得自無名修士的隱匿行蹤之法已然被施然盡數悟透,他此時行走之際,便會不自覺地施展此法,或者說,此法已然滲透到他的一舉一動當中,收斂氣息已然成了本能之事了。
此外,在他剛剛踏入這小鎮開始修煉不久,他便想起了昔日李無怨離開之時傳授他的神識凝練之法,他先前忙於提升修爲,已然忽略了此法,到得這小鎮之時,有一次沉入識海之時偶爾又想起了此法。因此在每日夜間修煉人面藤之法時,他亦是開始修煉此法。三年的時間,他的神識之源比先前擴張了一半有餘,達到了五丈方圓,比之同等修爲之人要強上太多了。最關鍵的是,他的神識之源同幼苗下方水池是連着的,這便代表着,他對諸般劇毒以及神魂攻擊的抵禦能力,又增長了不少。…,
識海之中的三枚葉突,經歷了三年的時間,仍然沒有長大多少,這充分說明了一句話——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也說明此時生長在施然腦海之中,原本名爲練神光的幼苗,在昔日之時劫掠性必定極強。
難怪五色異瞳妖蚊以及千靈乙木青蘚草從施然身上察覺到練神光的氣息後,都是那般驚恐了。
突破納靈第六竅後,施然又去萬毒淵畔靈清松林看了看,此時,這靈清松林之中已然多了數量不菲的乙木青蘚草,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而出的乙木青蘚草毒將靈清松林連同萬毒淵變成了一片死地。
三年前,施然曾將自己手頭大部分靈草俱都交給了謝紫蘇,委託她幫忙煉丹。從萬毒淵出來後又忙於修煉,一直未曾去尋她,此時施然手中支撐修煉之物已然耗盡,便又想起了這件事情。於是他便離開了此處,向觀風府城而去。
每日裡走走停停,十餘日後,他趁着夜色進了觀風府城。行到昔日諸典閣門前之時,他卻是呆在了原地。原來,諸典閣原來所在的那處地方,此時已然掛上了一家茶館的牌匾。
謝紫蘇已經不在這裡了,施然心中便有些失望,回身便向城外方向走去。剛剛走了幾步,他卻是猛然回頭,向那茶館看去。
應天平正靜靜地坐在茶館裡面,背對着他,專注地啜着一杯茶水。
施然笑了笑,走上前去,坐在他桌旁,笑道:“應道友,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應天平一怔,眸中露出詫異的光芒來:“你,你是,施道友?”
施然道:“可不就是我麼,怎麼,幾年不見,連一起共患難的朋友都不認識了?”
應天平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來,而後他叫道:“小二,最好的香茶來一壺!”
兩人坐了下來,應天平才上下打量了下施然,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這般隕落在萬毒淵的。”
施然奇道:“此話怎講?”
應天平嘆道:“離開萬毒淵後,我便徑直回了宗門。然而沒過幾天,宗門之中兩位師叔滿臉陰沉地回來了,言道所有的普通弟子俱都被留在了萬毒淵當中。兩位師叔自知辦事不力,自願閉門苦思十年作爲懲戒。我同這兩位師叔關係尚可,偷偷打聽你的下落時,才知道你被天殺廖玉倩所攻擊,隕落在了萬毒淵之中。若是你僅僅只是陷身於毒霧之中,我知你多半能夠無事,然而被廖玉倩攻擊了,那當真是有死無生了。”
他說的興起,繼續道:“我手段低微,想要幫你報仇也是幾無可能,只是聽說你曾經前去尋謝紫蘇姑娘煉丹,在謝紫蘇姑娘搬走之後,我閒暇之時,便會來此間小坐一會兒。”
施然心中一動,道:“謝紫蘇什麼時候搬走的?”
應天平道:“她在萬毒淵之事了結之後,就搬走了。若是你從萬毒淵之中出來立刻便來此間,說不定還能看到她。”
施然嘆道:“當時萬毒淵之事餘波未了,我同焰流火宗還有些首尾之事,便也不想那般顯眼。”
應天平默然,他之前已然打探出來,施然因爲庚金劍宗之事以及謝紫蘇之事同焰流火宗衝突過,眼下焰流火宗只當施然已經被廖玉倩擊殺在萬毒淵,因此纔沒了繼續追尋的心思,若是被他們得知施然還好好活着,那麻煩事還是少不了。
施然道:“應道友可知,謝紫蘇姑娘去了何處?”
應天平搖頭道:“謝紫蘇姑娘擅長煉丹,這等人物去哪裡都是十分吃香的。我銳風宗本擬邀請她加入銳風宗,卻是被她拒絕了。至於她去了何處,我還當真不知。”
他望了北方之處一眼,猶豫了下,才道:“焰流火宗少宗主同她相熟,或許會知道她的行蹤。不過,那廝狂傲自大,偏偏實力不弱,我建議施道友還是不要去尋他了。”
施然點頭道:“這一點我自然曉得。”
應天平問道:“那施道友下面如何打算呢?”
施然怔了一怔,道:“找個地方修煉吧,不過丹藥靈谷之類的東西,也是個大麻煩。”
應天平嘆道:“散修修行實在不易,鄙宗門兩位師叔俱都見過道友你的形貌,倒是不好介紹你加入銳風宗,要不然倒是方便了。”
施然心中動了一動,道:“散修加入其他宗門,會不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