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人哼道:“玄陰宗?哼,這樣的小宗門,也就是在萬峰界囂張一下,看着吧,他們在萬峰界也橫不了多久了。”
第五人道:“那現在怎麼辦?”
第四人道:“嗯,前面有個小院,我們過去看看。”
說話之間,幾道光芒閃落而下,落在了小院之中。
而後,第四人一揮手,屋門便無風自開,露出了其中正盤膝而坐,奮力修煉的施恩來。
第四人看了施恩一眼,道:“咦,這個小修士剛剛踏入修行之途?他的資質,好像很不錯啊。”
幾人聽他這麼一講,各自運出秘法來上下打量了下施恩,然後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驚在了當場。
那第五人顫聲道:“這,這是玉琉璃體?”
第三人拼命點頭,道:“正是,真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夠看到真正具有玉琉璃體之人存在。這樣的人,纔是真正的玉琉璃體啊,卻不似那些爛花爛草,是用神通化成的假玉琉璃體。”
那第四人卻已然飛身進了房間,立在施恩面前,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施恩一臉“驚恐”地擡起頭來,看着幾名從天而降的高階修士,顫聲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那第四人滿臉慈祥地道:“我們是來此辦事的,小兄弟,我見你相貌堂堂,骨骼清奇,經絡天生寬廣無比,乃是修煉的好苗子。我有意收你爲徒,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其餘幾人立刻跟着擠了進來,叫道:“老四,你做事情太不冇厚道了,這玉琉璃體是大家一起看到的,因何便要由你收爲徒弟?不行,此事要好好合計合計。”
幾人頓時大吵了起來,然後很快便談崩了。
那老四憤怒之下,竟是一把將手中定魂玉捏地粉碎,叫道:“我今天還就收定這小子了,怎麼樣,誰不服氣,就來和我打一架!”
其餘幾人頓時沒了聲息,那第五人弱弱地道:“四哥,你,你把定魂玉捏碎了,我們這一次出來,不是要找七花九葉無定草麼,這下怎麼找啊?”
老四面色先是一滯,然後惡狠狠地道:“這破定魂玉壞掉了,被我們一怒之下捏碎了,就這麼回覆給上頭。”
第五人又嘀咕道:“明明是你捏碎的,不是我們。”
老四怒道:“老五,你今天話很多啊,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老五頓時噤聲,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而後,老四威嚴地看了衆人一眼,道:“諸位弟兄,定魂玉既然碎了,那麼尋找施然之事,便就此作罷,我們即刻返回吧。”
其餘幾人都沒有意見,而後老四摸出一錘一鑿來,一錘子便砸在了鑿子後方,然後跟着砸下了三錘。
他每砸下一錘之時,鑿子尖端便有一陣漣漪泛出,當第四錘砸下之時,便有個丈許大小的孔洞憑空出現。
老四似是有些虛弱,他一把抓住施恩脖頸,率先飛入了那孔洞,其餘幾人跟着他便飛了進去。
施然對此事全然不知,坐在縱空舟上同幻雲閒談着。
半個時辰之後,縱空舟飛到了一座城市上空,然後在城門口降落而下。
玄雨鶴道:“北地城有極爲強力的禁空禁制,城市上空靈軀期修士以下修爲,便無法飛行。”
收了縱空舟,她帶着施然二人踏入北地城,然後一直向前而去。…,
玄血鶴居住的地方,乃是北地城正中心之處,一個方圓數裡大小的莊園。玄雨鶴帶着兩人一路向前,所有見到她的人都會衝她拱手問好,其中不乏疑似靈軀期的修士。
施然奇道:“玄道友,你的地位,似是很高的樣子?”
玄雨鶴笑道:“這倒不是,主要原因是,我今年才七十一歲。”
話音剛落,施然驚地差點岔氣,他驚訝地道:“你,你才七十一歲,就已然瀕臨渡過靈軀天劫了?”
玄雨鶴嘆了口氣,道:“本來,我玄陰宗修煉速度第一人,乃是血鶴的,無奈這十年之間,她修爲不僅沒有進步,反而退步了,我才能夠後來者居上。”
施然一邊走一邊點頭,道:“我還以爲自己很厲害呢,原來,我這麼大年齡,都白活了啊。”
他雖然口中自嘲,心中卻暗道:“我分了一半的靈力去修煉九命神通,如今九命神通已然距離第四次晉級不遠了。若非如此,我應該也能夠在六七十歲的時候,踏入靈軀期吧。”
幻雲卻不知道此事,因此此後,她看玄雨鶴的眼神,便有些凡人看神仙的感覺。
玄雨鶴卻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眼神,她也不在意,帶着兩人在莊園中一直向前走,最後走到了一座頗爲漂亮的小院外面,道:“便是這裡了。”
施然立在這小院外,但見這小院院牆、內中水池、地磚,以及院子正中央的腰房,居然俱都是上品玉石製成,內中靈光隱現,鐫刻着無數的禁制在其上。
院門口中,還盤膝坐着一名相貌冷厲的女修。那女修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只是靈力晦澀不明,估計是靈軀期修士了。
玄雨鶴道:“鍾師叔,我請來了施然。”
那女修緩緩睜開眼睛,這一刻,施然二人同時感覺到,似有兩輪太陽在兩人眼前升了起來。
兩人同時擠了擠眼睛,將眼睛眯了起來,然後便看到,那鍾師叔雙眸之中,有耀眼之極的光芒剛剛隱沒,她雙眸又恢復了正常。
她看着施然二人,冷冷地道:“千萬莫要存什麼壞心思,否則的話,不用枯葉宗出手,你們二人都走不出這個小院。”
說着,她走入小院,將院中禁制盡數關閉,然後道:“你們可以進去了。”
玄雨鶴笑道:“施道友你不要在意,鍾師叔是血鶴的阿姨,她分外疼外血鶴,這十年,都是她在這裡守着血鶴的。”
施然笑道:“無妨!”
行入小院,然後玄雨鶴輕輕推開了房門,三人一齊走了進去。
房中陳設極爲雅緻,諸般之物透着一股溫馨之意。一名生着血紅色頭髮的女子,正側躺在一面玉質的長椅之上靜靜地睡着。
這女子穿着一襲紅色衣裙,身材窈窕之極,露在外面的半截香肩在血紅色頭髮的映襯下,更是其白如雪,極爲誘人。
玄雨鶴走到她身前,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道:“血鶴,姐姐來看你了。”
玄血鶴身軀微微動了一動,醒了過來,然後直起身子,回過頭來淡淡地道:“雨鶴,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的。”
她臉上卻是蒙着一面血色的輕紗,將她一張倆盡數遮住了。只不過她露在外面的雙眸卻是在漆黑之中透着一股妖異的血紅色,讓人一見之下便心生悸動之感。
她看了施然二人一眼,道:“這兩人是誰?”…,
施然卻想起玄雨鶴所說的,玄血鶴此時有了皺紋,於是暗中嘆了口氣,暗道:“她還真是有些倒黴。”
玄雨鶴道:“你可還記得,幾十年前,有傳聞枯葉宗在湖濱城損失了數名凝脈期修士,一同被殺的還有湖濱城劉家及趙家的幾名中堅修士。”
玄血鶴點頭道:“這事情我記得,嗯,這人,不會就是那王武魁吧?”
玄雨鶴笑道:“王武魁是他的化名,事實上,他有另外一個名字,喚作施然!”
玄血鶴“啊”地一聲輕呼出聲,道:“原來是他。”
她也曾在宗門的卷宗上見過,山海界追緝施然之事,因爲枯葉宗在萬峰界同玄陰宗頗有對峙之意,而山海界追緝施然之事的幕後便是枯葉宗,因此她對此多留了幾分意,記住了施然的名字。
當時,她還仔細閱讀過施然的資料,對施然這一名憑藉自身能力進入山海宗,還在山海界混的風生水起的修士頗爲讚賞,也聽說過他擅長煉毒的事情。
她點頭道:“我是玄血鶴,嗯,鮮血的血,不是下雪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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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暗道:“你的相貌,倒是和這個血字很般配。”
他笑道:“我是施然,這位是我朋友幻雲。”
玄血鶴看了幻雲一眼,突然皺了皺眉,道:“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似的。”
幻雲微微一笑,道:“我好像和某位女修長相太過相似,因此經常有人這麼說。”
玄血鶴低頭想了想,沒想出在哪裡見過幻雲,她皺眉道:“我修爲停滯了十年,許多原本牢記的事情都因此而不記得了。”
施然道:“讓我看看你的情況吧。”
玄血鶴點頭道:“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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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雨鶴拉了兩把椅子過來放在旁邊,請施然二人坐下了,然後施然在玄血鶴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最後道:“玄道友莫要見怪,我要在你身上檢查一番。”
玄血鶴淡淡地道:“若是無法修煉,我已然打算放棄這具身軀,轉世重生了。便是被他人觸摸下身體,又怎麼樣呢?”
玄雨鶴卻是聽得心頭一酸,她以神識響應之法對施然道:“血鶴以前潔身自好,別的男人碰過的東西,她從來不肯去碰,便是她父親也不例外的。如今,唉,你一定要將她治好!”
施然回道:“我回盡力的。”
他心中卻是天馬行空地暗道:“這玄血鶴眼睛倒是生的頗爲漂亮,嗯,皮膚也很好,身上還有一股天然的香氣,要是她求着我去同她來給她治療體內之毒,我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他心中胡亂想着,也是因爲這好幾十年來,他同幻雲俱都是規規矩矩,未曾有過曖昧之事。便是偶爾肌膚相觸,兩人也都沒有什麼感覺。
或許,是因爲兩人都是七花九葉無定草之身,因此下意識之中,將對方當做了極爲親近之人,因此便未曾生出那等男女之間的綺念來。
如今見到這般美麗的女子,他便少不了要胡思亂想一番了。
玄血鶴輕輕伏倒在長椅上,然後施然探出手,放在了她肩膀之上。
玄血鶴身軀猛然顫抖了下,有無數極爲細密的雞皮疙瘩自她身軀之上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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