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血鶴呵呵一笑,道:“原來是應道友,不知道應道友收穫如何?”
施然微微一笑,道:“收穫尚可。”
說話之間,那地下河又在緩緩下降,須臾之間,當這地下河水徹底平息的時候,玄血鶴幾人只得到了十來塊半透明晶體。
幾女行到施然身前,玄血鶴道:“應道友修煉金系功法,這位道友修煉火系功法,這水系的聚水真魄,兩位留着也是無用,不如,便送了我如何?”
施然哈哈笑道:“道友當真是說笑了。”
面對玄血鶴這四名靈軀期修士,施然全然沒有畏懼之意。
那夏侯媚兒卻朝着玄血鶴暗暗搖了搖頭,然後道:“我們可以用得到的東西交換。”
施然笑道:“皇甫道友說話我愛聽。”
玄血鶴卻不生氣,閉口不言,只是讓夏侯媚兒和施然交涉。
夏侯媚兒眸光流轉,道:“應道友可知這聚水真魄有什麼用?”
施然道:“我倒是不知,不過有總比沒有好,不是麼?”
夏侯媚兒嘆了口氣,道:“應道友你當真是好運,我們只不過比你們晚來了這裡,便被你得了天大的好處。”
她道:“用三十塊聚水真魄來換它的用法,如何?”
施然搖頭道:“如你所說,我們二人都無法使用這水系靈力之物,那我們並不急着知道它們的用法。”
夏侯媚兒咯咯嬌笑道:“估計等你知道的時候,這些聚水真魄已然盡數化爲水系靈力消散了。”
施然哈哈道:“你忘了。我擅長做什麼了麼?”
夏侯媚兒暗道不好,施然這等擅長禁制之人,隨手弄一個禁制靈力令其不至於散發的盒子,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她心思轉動極快,道:“那這樣可好,我們用所得之物交換如何?”
施然笑道:“怎麼交換呢?”
夏侯媚兒摸出幾物來,道:“一換一,如何?”
但見她手中,赫然是五塊靈石,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系。此外,還有聚水真魄、以及擊殺那金毛老鼠後留下的東西。
她道:“踏入此間之後,我們所獲也是不少,不過因爲修煉功法的緣故,我需要水系靈石、木系靈石及土系靈石,兩位剛好需要金系及火系,我們大可以相互交換。”
施然道:“這纔是合作之道。”
他道:“幾位有多少靈石呢?”
夏侯媚兒道:“道友有多少需要交換,我們就能拿出多少。”
施然冷笑一聲,摸出一個盒子來。打開來時,便見其中居然堆放着數十塊水系靈石。
玄雨鶴的呼吸立刻便急促了起來。她猛然擡頭看着施然,道:“道友的實力讓我對道友刮目相看。”
她同玄血鶴嘀咕了幾句,幾人湊了一下,纔將這一盒水系靈石盡數換了過去。
而後,施然又摸出一盒木系靈石來,這次卻輪到夏侯媚兒呼吸急促了,只不過,幾人將所有的金系及火系靈石都湊起來,也還是差一塊不夠換這一盒木系靈石的。
於是她們只能悻悻地看着施然將一塊木系靈力從盒子取了出來。將其餘的靈石遞給了她們。
夏侯媚兒見施然對這聚水真魄等物似是不感興趣,奇道:“道友當真不知此物用途麼?”
施然笑道:“正要請教。”
夏侯媚兒道:“道友可知靈石是如何形成的?”
施然奇道:“怎麼說?”
夏侯媚兒道:“在靈力充沛的環境,若是有聚水真魄、烈焰火魄、金光靈魄這等存在,它們便會自行吸納靈力,經過長久的時間,就可能會變爲靈石。”
她眸中閃過一絲貪婪之意,道:“道友手中。必定有不少聚水真魄,不如,拿來同我們交換如何?”
施然搖頭道:“道友說話不盡不實,況且。我不認爲你手中有值得我那聚水真魄去交換的東西。”
他繼續道:“好了,就這樣吧,等幾位有了足夠的靈石,再來同我們交換吧。”
話音剛落,幾女身軀一動,隱隱呈半包圍狀,將施然二人圍在了其中。
施然面色登時冷了下來,道:“幾位打算用強麼?”
玄血鶴幾人還未回答之時,施然猛然察覺到後方有一股極強的意志橫掃而來,他心頭劇震,再也顧不得幾女,身軀一晃,以追風破浪劍氣之法瞬間撲出四五丈距離,便向前方撲了過去。
便見水聲響動之中,一道磅礴的水光自前方凝聚起來,在空中一陣糾纏抽動,最終竟是剎那間化爲一個透明人形之狀。
施然卻是以鑑魂眼看到,這透明人形腦部之處,密密麻麻地擁着無數漆黑之物。
他心頭劇震,終於對先前那禁制上無數鬼物穿過禁制後所去的地方有了一些猜測。
便見這透明人形擡起頭來,面孔之上生着栩栩如生的五官,睜開眸子之時,兩顆透明的瞳仁詭異之極。
這人形陡然張開大口,便見無數水線自它口中噴出,向施然等人傾瀉而去。
這水線速度極快,穿透力極強,施然以劍光屏障一擋,劍光屏障竟然徑直被射穿了。
他大駭,身軀一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幻雲卻是身軀周圍一道熊熊火焰生出,將這射來的水線盡數蒸乾。
那邊玄血鶴卻叫了起來:“這,這是成型水妖,快殺了它!”
成型水妖,乃是比施然等人所見到的那烈焰火靈更高層次的存在,它已經擁有了完整的意識,和修士已經沒有太大區別了,而且此物隱匿在河水中。便會和河水徹底融爲一體,絕難察覺。
說話之間,玄血鶴隨手一揮,一道血光生出,化爲一道血膜,徑直籠罩在了那淺淺的地下河上,先把這水妖的退路給封了。
而後四女一擁而上,諸般法術盡數傾斜而出,倒是將施然二人晾在了一旁。
卻見那水妖亦是異常強悍,身軀時而化爲人形。時而化爲漫天水滴,時而化爲一道水團,饒是幾女手段超羣,也未曾見過這樣的存在,一時之間,竟是打了個難解難分。
施然二人遠遠望着,施然道:“這東西打死以後,最多會得到些水系之物,與我們全然無用。倒是沒有必要摻這個渾水。”
幻雲道:“是啊,我們要不要離開呢?”
施然朝四周看了看。兩人繞過戰場,向前方而去。
中央戰場之處,卻是情勢突變,那水妖一開始似是不大熟悉同修士的戰鬥方式,因此才同衆人僵持了這麼久,待到慢慢熟悉了幾人的攻擊方式,它陡然發動,身軀猛然躍上半空,然後驀地張了開來。化爲一道方圓五六丈大小的水膜,徑直向下籠罩而去。
玄血鶴身軀在血光中一閃,便向這水膜外竄了出去。她反應最快,終於堪堪在水膜罩下之前逃離了水膜的籠罩範圍,其餘幾女卻極爲倒黴地被這水膜罩在了其中。
此外,這水膜同下方那地下河合攏之時,將玄血鶴適才用來封閉地下河的血光也夾在了中間。
玄血鶴面沉如水。眼見玄雨鶴幾人在水膜中拼命掙扎,諸般法術刀劍將那水膜擊出一個個凸起,但這水膜內中液體極速流動着,竟是絲毫沒有破損的痕跡。
她猛然伸手虛空一握。那夾在水膜同地下河之間的血光猛然暴起,化爲一柄長劍來,徑直向上劃了過去。
嗤啦一聲,那水膜終於被這長劍斬了開來,裂開了個丈許長短的口子。
玄雨鶴反應極快,身軀嗖地一聲就從這裂縫之中竄了出來,那夏侯媚兒運氣極好,剛好距離這水膜最近,也是跟着竄了出來,唯有那鍾師叔動作略微慢了一霎,但見那裂縫一晃,竟然又直接合攏上了。
鍾師叔在這水中拼命掙扎着,數次猛然爆發靈力,一劍劍斬將出去,但卻全然無法奈何得了這水妖。只見這水妖化成的水膜已然將她牢牢籠罩在其中,緊緊貼在她身軀之上,將她同外界全然隔絕了。
玄血鶴等人在外面卻是不敢隨意出手,擔心傷到其中的鐘師叔。
施然嘆了口氣,低聲道:“那鍾師叔七竅均被這水妖侵入,已然無幸了。”
話音剛落,卻見鍾師叔眸中露出決絕之色,猛然一聲厲吼,有濃密的木系靈光自她右臂上爆散開來。
她的右臂,便是她修煉的靈軀了。
強烈的靈力爆發竟是將這水膜衝散,然而她自爆靈軀,已然嚴重受創,一時之間,身軀之中竟是半點靈力也無,竟連衝出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那被炸開的水妖發出尖銳的嘶叫,只見那地下河水猛然揚了起來,將水妖適才被炸開的身軀補上,再次將鍾師叔籠罩在其中。
而後,但見這水膜猛然一抽,一壓,只聽得一聲慘叫,被罩在其中的鐘師叔身軀竟然直接被壓碎。
玄血鶴幾女齊齊悲鳴一聲,再不留手,但見玄血鶴身軀一晃,瞬間化爲九團血光,然後直接朝那水妖撲了過去,徑直便沒入了水妖身軀。玄雨鶴卻是身軀一晃,整個人化爲一隻透明的巨大仙鶴,尖鳴一聲,飛撲上去,尖喙飛快地向水妖身軀內啄去。而夏侯媚兒則是珍而重之地摸出幾塊玉片,隨手點了幾指,那幾塊玉片一起炸了開來。而後,夏侯媚兒伸手一指,便有一根尺許粗細的藤蔓猛然自下方長了出來,將那水妖牢牢纏在了其中,藤蔓上無數吸盤發出嗤啦之聲,猛烈地開始吸納水妖身上液體。
那水妖將鍾師叔擊殺後,卻似是得到了某種補充,任由幾女在它身上折騰着卻全然未曾反擊。而施然卻是察覺到有些不妙,他道:“幻雲,我們離遠點。”
兩人遠遠靠在了這洞穴邊緣,施然一邊留意着周圍是否有禁制,一邊觀看着場中戰鬥。
下方那地下河中,河水本;來已經被水妖抽乾,此時又有水流自地面上滲了出來。
施然皺皺眉頭,道:“這河水有古怪!”
他身軀朝下一撲,隨手扒拉了兩下,臉上露出笑容來,道:“我找到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