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莊毗鄰西湖而建,風景秀麗。雅緻迷人,莊園內梅樹簇簇,待得春日梅花綻放,定是香雪如海,萬梅齊放,一片繽紛勝景。
“清幽雅緻,果然是一處歸隱的好所在。”楚風欣賞着梅莊內的美色,嘴裡不緊不慢道:“只是,你們四個小小獄卒,卻玩物喪志,久離江湖恩怨,卻不知道江湖已經變了天!”
“你什麼意思?”黑白子面癱着一張臉,冷冷問道。
“你真是放肆,縱然是五嶽派掌門,也不該這樣囂張,把我們江南四友喚做獄卒!”丹青生狂笑一聲,咕咚咕咚豪飲了一口酒。
酒罈一擲,砰的一聲,雜成數十塊碎瓷片。
“廢話少說,趕打上門來,我們就教訓一下!”說着,提起長劍便朝着楚風揮砍過來。
劍光一閃,似乎一道白虹閃現。
“白虹貫日!”楚風輕笑出聲,“華山劍法也有一招叫做白虹貫日,那就看看誰的更加厲害!”
說着,大拇指一彈,長劍出鞘,一道白芒閃過。
這一劍由下而上,不過是移動了兩尺光景,驚人的是隨着他劍光緩緩朝胸前拉動,劍身嗡嗡顫抖起來,宛如悶雷滾動一般,白虹匹練般貫通長日!
鏘鏘!
兩件相交,如金石交擊,銀瓶乍破,水漿迸射。
丹青生臉色忽的一變,手中劍勢卻更加變得繁複起來。
舞動長劍,“白虹貫日”,“春風楊柳”,“騰蛟起鳳”,三劍一氣呵成,最後使出最厲害的殺手,“玉龍倒懸”,左手捏個劍訣,右手長劍又攻將過來,這一次乃是硬劈硬砍,當頭一劍砍落。
“花裡胡哨!”楚風冷然輕笑一聲。長劍陡然送出,彈開這一劍揮砍,一下刺入其心臟之中。
丹青生雙目瞪大,倒地斃命。
其餘三人見了,神情悚然,隨即就是憤怒,卻是萬萬沒想到丹青生跟楚風交手兩招便被殺死。
“我說玩物喪志,你們還不信,劍法真是稀爛!我要是認真起來,一招都接不下!”楚風淡淡道。
“好啊!!殺死了老四!”黑白子此時雖仍是面色僵硬蒼白,但在這蒼白之中卻悄然爬上了一縷殷紅之色。
“我們一起上,爲老四報仇!”黃鐘公神色冷然望着楚風。
“好!”黑白子,禿筆翁齊齊應和。兩人一人拿着一塊奇門兵刃棋盤,一人手拿一判官筆,向着楚風殺來。
黃鐘公沒有衝上前去,反而馬步蹲着,彈起了琴來。
“讓你見識一下我的七絃無形劍!”黃鐘公開始彈奏起琴來。把弦輪指,彈起一支十面埋伏,音繁弦急,大有金戈鐵馬,氣吞萬里之勢,梅花枝上的鳥兒也爲琴音所驚,撲簌簌飛上天去。
彈動之間,上乘真氣暗藏,如絲如縷傳入耳內。七絃無形劍只是琴音,聲音本身自不能傷敵,效用全在激發敵人內力,擾亂敵招,對手內力越強,對琴音所起感應也越加厲害。
只是楚風內功之深厚,遠遠超過黃鐘公,對真氣的操控更是爐火純青,擾亂之效,十分微小。
這時,兩人已經攻擊了上來。
黑白子攻與心計,知道楚風劍術超絕,便不敢近身,在遠處施展暗器,三百六十一枚黑白棋子暗器如雨點一般,向着楚風要害穴位攻擊而來。
禿筆翁則衝了上來,手中判官筆揮舞不斷,招招點向楚風周身各大要穴。正是他的拿手絕技石鼓打穴筆法。
兩人一遠一進攻擊而來,楚風神色卻半點沒有變化,身子微微一動,手指輕輕一彈,石鼓打穴筆法根本摸不到楚風衣角,呼嘯而來的黑白棋子暗器也都進不了身,便被指勁彈射開。
他的武功,已經達到神鬼莫測之境界,在這個低武的世界,根本沒有敵手。
不要說只是三個武林高手,就算是三十個高手,三百個高手,楚風也可以全部殺死。
黃鐘公見此,心下卻暗道要遭,雙手疾風驟雨般掃過琴絃,指間飄出殺伐之音。琴聲激昂,一重高過一重,到達頂峰之後,六次撥絃,不斷催加內力,最後七絃同響,內力已然催到頂峰,琴音有如猛士拔劍、鐵騎飛馳,一股森然殺氣登時瀰漫開去。這是黃鐘公武功中的登峰造極之作,六丁開山的絕技!
禿筆翁聽到音樂,氣勢大壯,每點出一筆,便帶起一陣狂風,每出一筆,便均有幾個後招,封死了諸般角度,幾個回合下來,功力居然隱隱增強數分!
楚風卻輕笑一聲,“也見識你們的武功了。卻是不怎麼樣。不跟你們完了…!你們還是去死得好!”
長嘯一聲,身子似乎大鵬展翅一般,長劍橫空,咻的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如同刺破了空氣一般,楚風人隨劍走,化作一道幻影,森寒劍氣,席捲三人。
嗤嗤嗤!
一連三劍刺出,三人喉頭頓時迸射一道血線。
雙手無力抓住向空中,似乎想要抓住生命,但楚風的劍就是死神,死神已經光臨,又怎麼可能還能活?
“已經享受了十二年的清福,也算是值得了吧…!”
楚風來到四人屍體身上一陣摸索,就翻出了鑰匙和四本秘笈。
這四本秘笈是四人的絕技。
七絃無形劍,玄冰指,石鼓點穴筆法,潑墨披麻劍法。
楚風將這些秘笈都收好,卻是準備日後看看,增加見識。
隨後,楚風來到了丁堅的身邊,一道勁氣打出。
丁堅咳嗽兩聲,睜開了雙眼,卻是看到了一旁倒地身亡的四位莊主。
他聲音顫抖道:“你把莊主們都殺了!?你好狠毒!”
“起來吧,帶我去黃鐘公房間!”楚風沉聲道。
丁堅也很識時務,很快就忍住傷勢疼痛,給楚風帶起路來。
梅莊地牢直通西湖湖底,狹長的地道內,有着數重厚重的鐵門,石門加以禁錮,沒有鑰匙開鎖,縱是當代頂尖高手也無法撼動。
就算是楚風也夠嗆。好在他有鑰匙在手。
來到黃鐘公房間,打開牀底的鐵板。這塊鐵板還挺重,乃是實心,恐怕有着萬斤。內力不夠高深,恐怕還不能提動。
看了看一旁忐忑不安的丁堅,楚風手輕輕一擡,便是一道血線迸射。丁堅被楚風秒了。
隨後,楚風與藍鳳凰一齊下了地道。
地道左拐八拐,行了約有一頓飯工夫,這才抵達禁錮任我行的囚室外,透過鐵門上一尺許見方的孔洞,可見其內囚着一衣衫襤褸,滿臉鬍鬚的魁梧老者。
此老者卻正是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