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張小凡在地牢之中,可卻沒有想着自己的無情花毒,而是心繫陸雪琪的安慰,此刻卻也不知道她現在情況如何?
如此想着,便見一名紫衫弟子貌似是端得飯菜進來,只聽那紫衫之人道:“你這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沒見我家主人很喜歡那位陸姑娘麼?你呀!~”只是話音還未落,突然門口紫影一幌,好像鬼影一般出現在那紫衫之人身後,還未等那人發現,便是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脊背上,先前那人還未等哼上一哼,便暈倒在地。
張小凡忙擡頭緊緊望去,卻不曾想偷襲的人竟是楊婉柔,於是口中不禁道:“如何是你……楊姑娘……”楊婉柔焦急的轉身先將室門關上,低聲道:“張大哥莫要聲張,我自然是來救你的。”說着解開套在張小凡身上的鏈子,搬開無情花叢,放了張小凡出來,這便是讓張小凡心生感激,但同時也遲疑道:“楊姑娘,你這般救我,你爹爹可是知道?若是不知道,那麼豈不是給你添麻煩……”
楊婉柔只是略略道:“張大哥,你不要這樣說,這件事情是我爹爹做的不對,我自知你和陸姐姐真心喜歡,真情對待,可是沒想到我爹爹他……”說着便是清淚自流,卻是眼黛含芊,看的張小凡不由得心生愛憐,於是道:“楊姑娘……”只是一句楊姑娘,便是不知如何再說什麼?
那楊婉柔只是看了看張小凡,又看了看剛纔打暈的紫衫之人,這才低聲道:“張大哥,我知道你中了無情花毒很多日,現在你就跟在我身後,我帶你去丹房取解藥。”
張小凡聽了心裡無不感動,心裡覺得這才認識短短半月,她卻甘心爲他隻身犯險,爲了他揹着父親去丹房偷取解藥,於是的,張小凡道:“楊姑娘,你這樣救得我,我,我不知道如何感激你……”說道此處,心中更是一片激動,便是不知如何在說下去。而楊婉柔只是微微笑道:“張大哥,你不必這麼說,只是跟在我身後便好……”
張小凡聽了呆呆的出神,心想:“如何這楊姑娘對我這般好?只是這無情谷中所有人便是在找不到像楊姑娘心地這般好的了,楊姑娘此番對我極盡至誠,只是我如何報答?“
想到此,卻聽楊婉柔道:“張大哥,你跟我緊些,這裡多像迷宮一般,若是走散了,我怕會叫人發現。”
說話間,便是悄無聲息一般,張小凡聽了也是點了點頭。
這般,走了許久,忽見前方一木屋,楊婉柔自道:“張大哥,你在此等我,我去去便回。”
張小凡小聲道:“楊姑娘,你可要當心!”楊婉柔只是微笑點頭,一轉身便是進入那木屋之中。
就這般,過了些許時間,但張小凡始終不見楊婉柔從那木屋出來。於是張小凡越等越是擔憂,不禁想:是否丹房有人,所以不方便找尋解藥?於是便又是等了片刻,可時間越過越久,卻依舊不見她出那木屋,於是張小凡不禁心急起來,心裡更想:如果取解藥沒有得手,她也應該會出來告訴我,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便是裡面不知出何變故。只是她甘願爲我這般去做,又是承擔了多少風險?我又如何不去相救?
想到此,他便不在等待,而是一手將那丹房木門推開了一點點,向裡望去,卻見裡面靜悄悄的,哪裡還有楊婉柔的影子,當即,張小凡心奇道:如何不見楊姑娘?卻不知她現在陷身何處?
正是這般想着,耳邊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於是,張小凡忙縮在牆角,只見是兩個紫衫之人,聽得他們一邊走一邊道:“小姐也是,這張小凡有什麼好的?便是要偷取解藥給那臭小子,這下谷主生氣了,肯定有小姐受的了!”
張小凡聽得,心中大怒:這谷主好不殘忍,連自己的女兒都要罵?
此刻,他心中怦怦而跳,見那石室東首有窗,於是走到窗下,湊眼向內張望,便見楊婉柔站在那裡,而楊鐵心更是站在一旁,冷冷道:“柔兒,我來問你,你可是我親生女兒?”
楊婉柔自是點了點頭道:“爹爹,自當是你女兒!”
只聽那楊鐵心又冷冷道:“那麼既然是親生女兒,爲何要幫助外人?爲何要替那張小凡偷取解藥?莫非你要背叛爹爹我麼?”楊婉柔聽了自是低頭不語。
那楊鐵心又是仔細看着自己的女兒道:“婉柔啊,你是我的女兒,做爲爹爹又如何不知曉自己女兒的心事啊!看你的神情和你所做之事,我便知道你的心意,你是否看上那姓張的小子了?只是我並沒有說要殺了他啊,只是我和陸姑娘成親後,肯定會放了他,到時候你想如何都可以啊!就是你想下嫁與他,爹爹我都沒有意見!”這些話也叫躲在角落裡的張小凡聽得正着,只是張小凡雖然是個木訥的人,但此刻也是聽得明明白白,雖然聽得這般清楚,但他的心中還是怦然而動。
楊婉柔聽了便又是低頭不語,但是明顯的,她好像在思索什麼,就這樣過了片刻,她突然擡頭道:“爹爹,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那般喜歡陸姐姐,只是愛她的樣貌吧,如是現在爹爹想的都是自己,如何能顧忌女兒的感受?”楊鐵心聽了,冷冷的笑了一聲道:“那麼,我的好女兒,你還想說什麼,都一起說出來吧,所謂的不吐不快啊!”
楊婉柔自是道:“爹爹,張大哥是正義之人,便是他心中只有陸姐姐一人而已,不像爹爹這般奪人所愛,我救他,也因爲他有情有義。”
楊鐵心聽了全無生氣之色,只是淡淡道:“那這麼說,爹爹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十惡之人了?便是無情無義的人麼?”
楊婉柔道:“只求爹爹能放了張大哥,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哈哈,好人?真是難得啊,從我女兒嘴中說出的好人,爹爹卻不是第一個,真是,可悲可悲啊!不過,你讓我放了他是麼?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何須你多事!”楊鐵心憤憤不平道。
楊婉柔只是側頭沉吟道:“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但是爹爹,我是您的女兒,你是怎樣我難道不清楚麼?只是你說你成親後便是放了他?那麼如何現在不給他解藥?只怕是爹爹你想等和陸姐姐成親後,便要張大哥自生自滅對麼?這樣也就絕了陸姐姐的念想,到底是不是這樣?”
楊鐵心兩道劍眉頓時豎起,冷冷的道:“哼,你還是我女兒麼?今日這般去幫忙一個外人?我真是白養你了?快說,你是不是拿了那解藥無情丹?快說?”說着伸出手來。
楊婉柔道:“爹爹,女兒當真沒拿。”
楊鐵心狠狠道:“既然你幫助外人,就不要怪爹爹無情,你說你沒拿,有何憑證?”
楊婉柔自道:“女兒沒拿便是,如何來的憑證?”
楊鐵心站起身來,道:“那麼你來這裡不是拿解藥是幹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也中毒了?便是不要說得謊言!”
門外張小凡自是聽得他們的一番對話,心中不禁道:“看樣子,楊鐵心必要責罰楊姑娘,只是這般責罰,哪裡還像一個做父親之人?而如此讓一個女子替自己受罪,斷斷不是我張小凡所爲!”
想到此,他縱身一躍,跳進屋中道:“楊谷主,自然是我想偷得解藥,與楊姑娘無關,你快放了她!”
楊鐵心見張小凡這般說,心想:臭小子,果然是耐不得寂寞,自己站出來了。於是心中更是高興,可臉上卻是沒有表情道:“既然是你自己站出來,我便繞了婉柔,不過你嘛!”
“不過什麼?”張小凡怪道。
“不過,你……”楊鐵心衝後方走了幾步,手裡不知做了什麼,便看張小凡腳下一空,自是出現一個大洞,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是衝着那大洞直直落下。
楊婉柔看在眼中,不禁上前道:“張大哥,張大哥。”只是這漆黑的洞中,哪裡還有回聲。
這一切,楊鐵心看在心中,於是大喊道:“你背叛爹爹,留着你這個女兒有何用!”說罷,還未等楊婉柔反應過來,只是身後重重一掌,她便也跌下那看似無盡的深淵之中。
只是滑了不知多久,兩人便是越來越近,張小凡雖然驚惶,仍想到要護住楊婉柔的性命,只是張小凡便是修行之人,如何危急中忽然的祭起噬魂,雙手一頂,將她身子托起,但卻見眼前一片黑暗,不知將落於何處,此間,這情景讓張小凡想起在死靈淵時的事情,卻不想這深淵底部是刀山劍林還是亂石巨巖又或者是冰冷海水還是岩漿烈焰?只是思念未定,撲通一聲,兩人已摔入水中,往下急沉,原來丹房之下竟是個無底深淵,貌似那滴血洞一般。
張小凡身子與水面相觸的一瞬之間,心中一喜,知道性命暫可無礙,否則二人從數十丈高處直墮不住,那是非死不可。不過,這裡畢竟離上方有很大的距離,衝力既大,所以他落水也深得很多,於是他便是屏住呼吸,一手祭起噬魂,一手抱着楊婉柔,只是水勢稍微緩慢一點,便是飛身而起,直直的飛出水面後,又是一個轉身,便直直的落於地面之上。
楊婉柔自是不知他哪來的這般神奇,於是道:“張大哥,莫非你是修行之人麼?怎麼如此神奇?”
張小凡只是略略點頭,卻突然聞到一種很是腥臭的味道,於是朝楊婉柔道:“楊姑娘,如何這下面這般腥臭?”
楊婉柔自也覺得很是奇怪,於是往身邊看到,不禁大聲叫了出來:“啊!這是什麼啊?哪裡來的這麼多鯊魚?”
她這般一說,張小凡不禁擡頭一看,確實是好幾條黑色的鯊魚在那潭中游動,不時的露出那黑色的巨大頭顱,只是還吐着黑色的氣泡,貌似要把他們吞噬。
當下,張小凡把楊婉柔拉到後方,只見他右手做法訣狀,只是那噬魂貌似知曉主人心意,頓時發出紅光,那紅光直射那些鯊魚的頭部,只見的那紅光射處,那些鯊魚無不好似被誰吸乾鮮血一般,頓時沒了氣息。
這當,楊婉柔看在眼裡,朝張小凡道:“若不是張大哥,我怕是要死在這裡了!”
張小凡只是略略笑道:“楊姑娘,你這般救我,我又如何感激?”
這般說着,楊婉柔便是像想起什麼一般,道:“對了,我忘記了!”只見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翡翠小瓶,弓起左掌,輕輕側過瓶子,將瓶裡丹藥倒在掌中,瓶中倒出半枚方方正正的丹藥來,且那丹藥色澤黝黑,並無任何味道,而且一般丹藥多是圓形,可是這卻是方形,於是張小凡奇怪道:“這丹藥真是奇怪,如何是方形?如何只有一半?”
楊婉柔也是疑惑道:“張大哥,實不相瞞,我也很是奇怪,只是不知道爲何這解藥只有一半?但是據我知道,這丹藥只是我無情谷下秘密煉製,所以是方形的,只是聽我師兄楊峰說過,以前這解藥是很多的,可是不知道如何只有這半枚了。只是不知道那半枚在哪裡?或者是哪個人的手裡?不過,張大哥,你先把這半枚吃了,便是能好的許多!”
張小凡想想,便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拿過手,先是吃了下去。
這當,張小凡吃了那解藥後,略略道:“楊姑娘,我看這裡不像是沒有出路的樣子,我們自是尋尋那出路!”
楊婉柔聽了也是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便朝前方爬行了一陣,只見越是向前越是寬闊,只是這般行了良久,始終不到盡頭,地下卻越來越平。張小凡不禁笑道:“看來,這裡確實有出路,只是我們在熬一陣,應該可以出去的。”楊婉柔卻嘆道:“張大哥,我知道你心繫陸姐姐安危,只是你我現在身陷這個地方,所以你便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語,好讓我安心,不過你不必如此,我……”
一言未畢,卻聽得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恐怖笑聲:“哈哈哈哈,哈哈!看來這裡今天來了新人不成?”
這幾下明明是笑聲,但卻如鬼哭一般,那語調也是相當淒涼悲愴,反佛惡鬼一般,於是的,楊婉柔不禁一驚道:“是誰?是誰在那裡?”
那人只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道:“是誰?我自然是鬼了?你見過鬼麼?”
說罷,一下子飛撲了過來,在一下,便是像吊死鬼一般正正的坐在他們的面前。
如此景象,嚇得楊婉柔不禁“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